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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普天之下芸芸众生,无不为了自身的利益而奔波劳苦,并乐此不疲,到底为了什么?

谚曰:“千金之子,不死于市。”

什么意思?

说白了就是,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叫事。你解决不了,那就是钱不到位呗,还能说什么。

礼尚往来,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你想求我做什么事。”欲先取之,必先予之。赵厶也不跟他打马虎眼,直截了当,有什么说什么呗,反正堂上就他俩人,而且话都已经说开了,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这就叫白布掉进染缸里,不是黑也是黑。反正赵厶现在也只能装作跟县丞同流合污了。不这么办,成不了事啊。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暗自有计较:“别管你求什么,先答应了再说。反正到最后你都要原封不动的还回来。就凭你小小的县丞,玩不死你。叫你知道什么叫秋后算账。”

县丞见赵厶答应的这么爽快,心下暗喜,以为遇到了福星。赶紧称谢道:“深谢府君抬举。某想做县令一职,求府君代为举荐。”

这县丞也是爽快人,说话也不拐弯抹角,想什么就说什么。想想也是,事关自己前途的事,你不明说,别人肯定揣着明白装糊涂呗。话不说不明嘛。

所有的成功都是自己争取的,这话一点不假。

只是县丞没猜透赵厶的真实想法,要不然,只怕他肠子都要悔青了。

“就这点事?”赵厶一听,有点懵逼,心说:“你小子费尽波折就为了这点破事?还有脸说?还有没有更高的人生追求了。”

在赵厶看来,随便安排个县令也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更别说提拔一个县丞了。县丞和县令,就差一步之遥,有什么问题吗?这事根本没什么挑战性,赵厶都懒得搭理。

这真的是,你看不到眼里的东西,却是别人的奢望。

是不是很受打击。

好好珍惜吧,说不定哪天你也会遇到这种糟心事。有你好受的。

其实吧,要说这个县丞也真够倒霉的,赶的时机不对啊,花二百五十万买个县丞,刚上任三个月就遇到了叛乱。这么算下来,平均每个月要贪八十多万才能回本。

没有叛乱还好说,一旦动乱,人人手里都没钱,你还想着贪,确实有点难为他了。

可能也正是这个原因吧,他才舍不得投靠叛军。很清楚嘛,如果跟了叛军,可就不能光明正大的在老百姓面前耍威风了。因为那不叫耍威风,那叫欺压良善。跟正义丝毫不搭边。

最主要的是,如果跟了叛军,抢来的钱可不一定就是自己的,你得跟大伙平分啊。那自己的二百五十万不就打了水漂,而且还得帮叛军干一些出力不讨好的事。这种事,傻子才干。

县丞不是傻子,所以他选择留下来。

但他留下来也不见得有多好,倘若叛军攻城,就凭他的本事,他能挡住?还不一样得提前跑路。但他还是义无所顾的留了下来,只能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仅此而已。

当然,也有可能他在赌。

赌自己命硬。

风险越大,回报越高嘛,对不对。

现在看来,他赌对了。

这不就等来了赵厶吗?这不就等来了时来运转的机会吗?一旦成功,这满县的金银财宝那不就是随便贪了吗?想贪多少贪多少。花不完,根本花不完。

县丞眼冒金星,似乎已经沉醉在纸醉金迷中了。

他唯一没想到的是,赵厶可不想让他这么舒服。

“这事有点难办啊。”不愧是赵厶,现学现用。就见他漫不经心的抠着手指头,轻轻摇晃着脑袋,撇着嘴,连连叹息,装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俗话说,火到猪头烂,钱到公事办。

你不意思意思,我怎么给你意思。

你先有意思,我才好意思嘛。

你有多大意思,我才能给你办多大事嘛。

大家都是讲道理的嘛,对不对。

县丞多鸡贼啊,这套路他比赵厶都熟。当即献媚道:“利之大者,不外乎田和地。整个无极县境内,府君您随便看,看中哪块地哪块田,您尽管吩咐。包您满意。”

这个县丞,果然有两下子。别人办事都是用钱,他好大的口气,直接动用地产。不得不夸他好大的能耐。不过他没想到,这正合赵厶的心意。

“嘿,怪不得常听人说物尽其用呢。这小人也不完全一无是处,你想歪事正办,还就得用小人才能办成。何以解忧,唯有小人的花言巧语啊。”

县丞很高兴,他感觉他遇到了贵人。

赵厶比县丞更高兴,他想做的事,自己一个字都没提呢,县丞就给他安排好了。

什么叫歪打正着?这就叫歪打正着啊。

赵厶也算是老油条了,对面部表情的控制已是炉火纯青。就见他不动声色,漫不经心的说了句:“既然这样,你先回去吧。来日等我四处逛逛。都说无极县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我还没见识过呢,正好趁这个机会好好欣赏一番。”

这话说的,滴水不漏啊。

“那就不打扰府君歇息了。”县丞何等精明,哪能听不出话外音。四处逛逛,那就是要自己挑选地皮去了。看来他的这份‘见面礼’算是送对了。

果然有钱好办事。想办多大的事,就得出多大的利,这就叫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

一个县令之职,值四百万钱,这么大的花费,他县丞根本承受不起。因为之前买县丞之职的钱还没回本呢,哪有余钱。可是如果让赵厶给他举荐,这笔钱不就可以省了吗?

至于买地,更简单。赵厶可是太守,看上哪块地,那些个乡绅土豪有哪个敢收他的钱。以后有事还找不找他帮忙打点关系了。有这层关系罩着,哪个不开眼呐敢跟太守对着干。

世人都说神仙好,唯有金银忘不了。

神仙也难逃世俗之心,何况咱凡人呢。

且说县丞知道自己的事有了着落,顿时喜的眉开眼笑,又是点头哈腰,又是打拱作揖,连连道谢而退。刚到门边,似乎又想起一件事。

“府君,那王善人之事……”县丞犹豫片刻,终于还是停下脚步,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他还想着这茬事呢,真是操心呐。

“你不用管了,我自有处置。”赵厶挥手打发他赶紧走。心里却在寻思:“管好你自己得了,哪来那么多闲事。王善人这个小人,必死无疑,没什么好说的。等着秋后问斩就行了。”

善人,善人,打着善人的旗号却不干人事,留之何用。

什么乐善好施。什么助人为乐。想必他把那些不义之财都施舍到满城的贪官污吏、乡绅土豪身上了吧。寻常百姓有哪一个能得到这些实惠。想来他这‘善人’之名也是那帮狼狈为奸之辈送给他的恭维。真是可恶至极。

县丞前脚刚走,典韦就立在门外,愤然说了句:“这就放他走了?”

“我自有主张。”典韦的忠心毋庸置疑,赵厶自不用担心。只是县丞这人确实太招人恨了,只怕典韦一时冲动控制不住杀人的念头,只得再提醒他一句:“你别乱来,免得坏我大事。”

典韦唯唯诺诺,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进心里去了。

赵厶没奈何,也懒得跟他解释,吩咐道:“去把夏侯兰找来,有事安排。”

暴雨欲来风满楼,这才刚刚开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