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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没见到皇帝?”在朝歌城外大营内,赵厶满脸震惊。要知道为了完成这个计划,他可是特意安排赵云去做接应的,结果竟然扑了空。不应该啊,到底哪里出了差错?

赵厶眉头紧皱,心中暗自思忖:“是途中出了意外,还是张让等人背叛了我?”沉思片刻,毫无头绪,于是沉声说道:\"立刻派人,打探皇帝的下落。\"众将得令,纷纷行动起来。

“早知如此,就不该听信曹操的话,要不然现在已经进洛阳了。”赵厶唉声叹气,后悔不迭。

原来当裴元绍护送太皇太后的灵柩到达邺城后,赵厶立刻大张旗鼓的起兵,分三路而来:第一路,张辽为先锋,陪同裴元绍带着灵柩先去洛阳制造声势;第二路,高顺引‘陷阵营’进军官渡,以为应援;第三路,赵厶亲自统领大军进驻河内,准备迎接皇帝。

河内与洛阳只有一河之隔,孟津港与河内港遥相呼应,一旦京师有变,就能以最快的速度从河内进军洛阳。而且为了确保不出意外,又暗中派出赵云提前潜伏到孟津港以为接应。这么一来,就能完美实施夏侯兰提出的‘一石二鸟’之计。

‘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时代眼瞅着就要在赵厶的手里大放异彩了,怎能不令人兴奋。正当赵厶得意之际,忽有曹操的使者求见,赵厶心下疑惑:“我与曹操素未谋面,也从来没有私下来往,他派使者来干什么?”

一是出于好奇,二是因为曹操的名头实在太大,赵厶经不起诱惑,所以热情接待了使者,问他:“不知使者是哪位?”使者说了个名字,赵厶没听说过,大概率是个不入流的人,所以也就不那么在意了,随便应付他道:“所来何事。”

使者倒也不卑不亢,向赵厶陈述十常侍祸国乱政的根源,最后委婉进言道:“望太守以社稷为重,先除十常侍,再论大将军之罪。彼时,尚书卢植、太尉杨彪,典军校尉曹操、侍御史郑泰等数位文武大臣皆愿与公并肩而立,共议何进之罪。以天地为誓,决不相负。”

话说到这份上,不容赵厶不答应。赵厶心想:“反正十常侍最后也得除掉,早除晚除早晚得除,不如卖个人情给曹操,那就先除十常侍吧。”于是当即表了态,先打发使者回去。

可是大军已经出动,回是回不去了,只好号令三军,不许再喊‘大将军何进鸩杀国母’之类的话,又令张辽、裴元绍先把灵柩停放在河内,等待下一步指示;高顺则继续进军,驻守官渡;此时赵厶刚到朝歌境内,于是就在朝歌城外驻扎下来。

这么一搞,‘一石二鸟’的计划就不能再继续实施了,赵厶心有不甘呐。闷头考虑了半晌,突然灵光一闪,有了新主意,暗自寻思道:“何进必须先死,不能留到最后。”

于是暗中派人联系赵忠的亲信,让他秘密进宫带话给十常侍:“事情有变,先下手为强。可假借太后之诏引何进入宫,先诛何进,再保护皇帝来孟津港,我当为接应,必保汝等平安。”

又私下传话给赵云:“宫中有变,张让必劫持皇帝来孟津港,可先诛张让,再护送天子去河内。张辽、裴元绍引太皇太后之灵柩在彼。彼时,就请天子披麻带孝以尽孝道。”又密嘱道:“我在朝歌,随后就去河内。”

至于董卓,只好先不管他了,时间上不赶趟了啊,再说了,只要把皇帝弄到手,董卓也就不足为虑了。他喜欢来洛阳,就让他来好了。

本以为这计划做的天衣无缝,谁能想到张让这帮没卵蛋的家伙这么不靠谱,连个皇帝都看不住,不仅如此,张让临出太后寝宫时说的一句话顺带把赵厶也给出卖了。就这么一句话,指不定日后还会惹出什么麻烦呢。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且说少帝及陈留王,在河边草丛里伏到半夜,见两岸火把通明,人头攒动,不时有声音隐隐传来:“天子何在?”两人听的胆战心惊,赶紧捂住嘴巴,藏的更严实了。

一直藏到四更时分,两岸人马渐渐四散远去,陈留王道:“此地不宜久留,去别处看看吧。”少帝早就吓破了胆,对陈留王言听计从。

二人爬出草丛四下观望,黑暗之中看不清道路,又分辨不出方向,摸黑走了几步,只觉脚下遍地荆棘,甚难行走。可是为了保命,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往这边走吧。”陈留王随便指了一个方向,二人相互搀扶着向前走去。

也不知走了多远,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隐约能看见路径了,远远望见山岗下有一谷堆,陈留王道:“走了一夜,脚痛不能行,先去谷堆里躲着,歇息片刻再做决定。”

等赶到谷堆处,陈留王从中掏出一个大洞,二人躲进去,又把洞口封住,这才闭上眼睛休息。殊不知谷堆旁有一所庄园,恰逢庄主早起做饭,来谷堆上取柴火,见谷堆形迹可疑,便起了戒备之心,喝道:“谁躲在里面?”

二人惊醒,少帝浑身战栗,蜷缩在陈留王身后。陈留王壮着胆子扒开一条缝,见是一农户,遂挺身而出,指着少帝曰:“此是当今皇帝,遭十常侍之乱,逃难至此。吾乃陈留王。”

农户大惊,跪拜曰:“臣乃先朝司徒崔烈之弟崔毅,因见十常侍卖官嫉贤,故隐居于此。”

哦!

原来这就是花五百万钱买司徒之职的那位冀州名士,‘铜臭’一词也正是因他而得名。可是他仅仅当了两年的司徒就被罢了官,从此以后名望衰退,被世人所不齿。他也自知惭愧,故而隐居于此,又托名崔烈之弟崔毅,其实就是崔烈本人也。

陈留王不知此中道理,也不想追究他的身份,只是见他跪拜,知道再无性命之忧,便道:“你起来吧。”

崔烈于是请少帝及陈留王入庄园中歇息,备上饭菜,等他二人吃饱喝足之后,又去庄外打听消息,也好找人来护驾。

刚出庄门,恰好遇见闵贡来这里讨水喝。崔烈见他马项下挂着两颗血淋淋的人头,心生疑虑,便问道:“此是何人首级?”

闵贡道:“请勿惊疑,乃是十常侍曹节、段珪之首级。因劫持天子及陈留王逃至北邙山,被我追上斩杀之。只是不见了天子及陈留王,寻了一夜,饥渴难耐,故来庄上讨些水喝。”

崔烈道:“来得正好。天子及陈留王正在庄内歇息,何不随我入见。”

闵贡慌忙下马,随崔烈入庄中,君臣相见,痛哭一场。哭罢,闵贡道:“国不可一日无君,请陛下还都。”

于是少帝骑闵贡之马,崔烈又牵来一匹瘦马让陈留王骑乘,闵贡和崔烈各牵一马而行。行不及数里,文武百官闻讯赶来,哭拜于少帝面前:“救驾来迟,臣等罪该万死。”

少帝连惊带吓,眼神呆滞,不敢应声。陈留王只好替他回道:“都起来吧,赦尔等无罪。”

陈留王果然表现不俗,怪不得董卓要废掉少帝而立陈留王了,搁谁也会这么干。只不过这么一来,又把赵厶的计划给打乱了。这皇帝还真是难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