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岸边三百米处就是一片树林,又正值繁秋,枯枝落叶遍地都是,拾些来生火取暖再合适不过了。
千姒乖乖地坐在原地的一块废船甲板上等着宴离回来,时而不安地望向树林深处,像极了一块望夫石。
在贫民窟女人也算是稀有物,她虽说是相貌普通了些,姿态狼狈了些,可那身段却是极好的。
周围其余人见她孤独无依的模样顿时起了心思。
有一批刚打完鱼回来的壮年渔夫,相觑几番决定动手,于是他们拨开人群,围到了她面前。
“抬起头来让哥几个瞧瞧。”语气浪荡而轻浮,以及毫不掩饰的淫欲,仿佛千姒只是一个供人玩乐的物件。
这时候没人会来为她出头,所有人都是一副看戏的神色。
千姒将头埋得更低了。
“不给面子是吧?”其中一个壮汉跨越一步上前,伸手就想去抓她的脸。
却不料横空飞来一根削尖的树枝直接刺穿了那人的手掌,疼得他嗷嗷直叫,随后满脸阴狠地看向树枝来源处。
没等他定睛看清来人,就被接连掠过的树枝扎破了脑袋,再也没了生息。
众人这才注意到宴离。
只见树林阴影下,一抹修颀健硕的身影逐渐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他手中握着匕首,面容冷峻,妖冶邪佞的双眸此刻已经凝满杀意。
“md,看来这次是来了个硬茬啊。”其他的壮汉毫不在意地将那具尸体踢到一边,掏出自己的武器,向宴离发起进攻,“弄死他!”
宴离刻意隐藏了自己的实力,与那几人对打时显得十分吃力,好几次几乎要被捅到要害时却被他惊险地躲了过去。
而后像是被激怒了一般发了疯地胡乱挥刀,力度极大,刀刀致命,很快那几人就被逐一地砍死。
这一幕震慑了周围的民众。
他们之中有点势力的人不再打算继续看戏,因为眼前这个男人可能会威胁到他们的地位,要是不把他除了,后患无穷。
就在他们虎视眈眈地准备下手时,海面上却传来了异动。
众人循声望去,看见两艘私人游轮极速驶来,靠岸之后船上连续跳下来二三十名保镖,以及跟在他们身后的三位中年男人。
这群人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奔着宴离和千姒来的。
“你们以为逃到这里就能有活路是吗?”为首的那名中年男人死死地盯着宴离,眸中弥漫着滔天的怒火,“把他抓起来!”
哪怕宴离刚刚跟那几个壮汉搏斗完似乎已经精疲力尽了,但他还是奋力反抗着前来抓他的保镖。
另外一位年轻一点的男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企图对他进行说教,“三弟,不要一错再错了,你现在跟我们回去认罪还来得及。”
“还叫他三弟?这个畜生怎么配?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居然和那腌臜势力勾结,弑父夺权,简直不配为人!”
“我们家族世代清明,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一个耻辱?今天我势必要捉你回去,家法处置!”
宴离嘴角止不住地抽搐,这就是千姒请来的演员吗?还怪敬业的。
这会儿千姒颤颤巍巍地冲到他身边,挽住他的手,看起来跟他同气连枝一般。
“他不过是为了家族的利益,他有什么错?你们凭什么阻拦他?还想抓他回去,做梦!”
只听那个男人满脸愤慨地对着千姒说道:“弟妹,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他犯下滔天大错,你不阻拦也就算了,居然还纵着他!”
话音落,三个男人竟是同时行动,欲将宴离擒住。
可宴离刚刚经过一场厮杀,早已经杀红了眼,方寸大乱,此刻对付他们三个“亲人”也是毫不留情的。
众人只见,宴离像是着了魔一般,一刀一刀地将那三个男人捅死,周围企图上前帮忙的保镖也是一样的下场。
其余的保镖见势不对,赶紧趁宴离不注意,拖着三个男人的尸体上游轮跑了。
而宴离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瘫坐在地上,看着自己带血的双手喃喃自语,“我又杀人了,再也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千姒心疼地上前一步抱住他,“没关系,我们哪也不去,这里才是最适合我们的地方,我们永远都不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一时间,周围的人都悻悻地离那对年轻的小夫妻远了一些。
他们是看懂了,这对夫妻背叛家族,杀害生父还不算,居然连族内其他亲人都不放过。
这种人简直就是败类中的败类,他们惹不起还躲不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