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杀我们?”仇珣没想到她会放了他们。
“你觉得你们什么份位值得我亲自动手?”千姒嗤笑一声,从头到尾没给过他一个眼神。
玄佑扯了扯旁边的仇珣,“小姐肯定是看在主子的面子上才留我们一条命,这都要问。”
千姒瞥了他一眼,说出了她的真实目的,“回去通知幽忌和孤妄两大组织,安分些,他们还没那个本事从我手中抢人。”
仇珣和玄佑敢怒不敢言,只能在心中暗自吐槽,抓了主子,还不让他们去救,太不是人了!
“如果他们擅自动手的话,我不介意将他们一锅端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千姒语气轻柔,却无端透露着沁人的寒意。
“明白了。”临走前,玄佑还是冒死问了一句,“小姐打算怎么处理主子?”
“怎么处理?”千姒低喃了一下这四个人字,像是在认真思索,随后嘴边漾开一抹恣意的笑容,“那就看他表现喽。”
玄佑赶紧带着仇珣跑了,太惊悚了谁懂啊?死神果然是一个阴晴不定的主,希望主子落在她手上不要太惨才好。
……
千姒将装有乌羌蛊毒的瓷瓶在手中把玩,有些出神,说实话,她确实没想好要怎么处置宴离。
她骗了他那么久,他必是恨极了她吧?
反正早晚都是要去见他的,她也着实好奇,他会以什么态度来面对她?
想着,她推开了关押宴离房间的大门。
房间内较封闭,这会儿没开灯,只有南面有一扇开着的窗,外面装嵌着通电的护栏,阳光透过窗户折射进来,就成为了这里面唯一的暖意。
宴离手脚被铁链锁着,整个人被捆在十字架上,虽然失去了活动自由,但瞧着气色还不错。
千姒专门找了坠狱内最好的医生给他治伤,还给他用了袁正易送她的特效药,他的伤势自然是恢复得挺快的。
不过是得绑着,这个男人可不好对付 ,这次能抓住他,是因为自己使手段利用了他,算起来确实是胜之不武。
千姒心里对他是有几分愧疚的,但是不多,毕竟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谁会老实巴交地跟你讲道理?
谁的拳头硬,谁就是规则的制定者。
听到门外的动静,是谁来了宴离心知肚明,只是他没有作出任何的反应,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将她无视了个彻底。
他的神情淡漠,眸色清冷,眼底空绝无物,与千姒当初对他的态度别无二致。
果然是记恨着她呢。
千姒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双手交叠在前,踩着小步子慢慢朝他靠近,一颦一笑,仿佛都在牵引人心。
“宴哥哥,怎么不敢看我?”她凑到他面前,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语态娇媚,极致诱惑。
“你又想玩什么把戏?”宴离压下心头的悸动,抬起如墨般幽深的眸子,对上她的眼神。
“宴哥哥怎么能这么想我?”千姒勾起红唇,月眉弯弯,刹那间笑得荡漾,眼底却泛着冷意,“若不是你抢了我的东西,我何至于辛苦陪你演戏呢?”
闻言,宴离有些错愕,是了,他一年前好像确定抢夺了死神的东西,当时还在纳闷着她为什么没有追过来。
而后那个东西他无法启动,交给属下们研究,至今没有结果。
要不是她今天提起,他都要忘了。
“怎么,无话可说了?”千姒看着他的神情,着实有意思的紧,瞬间起了逗弄的心思。
她抬手,轻轻撩起他额前的碎发,然后指尖下滑,抚摸着他如刀削般精致的侧脸,再凑到他的耳边,“拿了我的东西,还想全身而退?”
温热的呼吸吐在他的颈间,他只觉身体像触电一样有暖流划过,又酥又软,原本寂静平和心绪也被她搅乱。
许久,似是经过了深思熟虑一般,他放柔了声音,“我将自己赔给你,可好?”
若说曾经他还有所顾忌,现在得知她的身份后,就完全没有心理负担了。
再仔细一想,这难道不是天赐的良缘?
他们两个都是一类人,倘若他们联手,黑白两道哪还有别人说话的份儿?
他苦心经营这么多年,唯一的执念,也不过是利用他手中的权势为父母报仇雪恨。
如今她的目的跟他是一样的,只要能达成最终目标,过程如何,就都不重要了。
说到底,还是他先沦陷了,失了主动权,就只能被她牵着鼻子走,不过没关系,事已至此,哪怕是被牵着走,他也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