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少霖一夜未归，他和张伟几个，拿到了更多的线索。
陆老爷子也暗中给陆少霖提供了不少重要信息，也告诉他，现在需要利用陈婶，希望两边的行动，不要互相干扰。
“陆哥，加上你爷爷提供的线索，我们已经有完整的证据链，而且，他们的三个窝点也都搞清楚了。”张伟指着地图，“我打算在这里，再安排几个人。”
“我爷爷在利用陈婶，所以，现在不能把陈婶给揪出来。”陆少霖略作思索，“你们先布控，等我爷爷的事情处理好，立马一锅端。”
即便工作了整个晚上，陆少霖还是按时去培训班学习。
江小艾则是和周静书在家里聊天，尽量绊住周静书，不让她出门，怕外面不安全。
江小艾跟周静书聊到楚央央，“您不知道，那个姑娘鼻子特别灵，性格也好。”
“她是不是眼睛挺大，眉心有个胭脂痣？”周静书有些激动。
“是啊！周阿姨，你们认识？”江小艾琢磨着，难道世界这么小。
周静书叹了口气，“说起来，我们是世交。当初我家被冤枉，楚家一直替我们奔走，他们是被我家牵连，才遭了殃的。周家欠他们太多。”
“他们家平反回来，却没有联系我。不知道，是不是介意当年的事情？会不会恨我？”周静书面色突然黯淡，“央央能跟陆少宇相亲，显然是知道……”
周静书几乎说不下去，只是连声哀叹，她想去见见老友，却又没有脸面去见。
“周阿姨，您别太悲观。楚家当初能为周家出头，说明他们本就不是那种自私狭隘的人。”
“您想想看，昨天陆少霖和楚央央见了面，他俩互相也没有认出来。我琢磨着，这么多年了，他们未必知道您的情况，您别往坏处想。”
江小艾安慰着周静书，以她昨晚对楚央央的印象，楚家绝不是小气的人。
周静书沉默了许久，看着江小艾，笃定说道：“小艾，你能帮我跟楚央央联系一下吗？不管如何，是我欠了他们的，不管他们是什么态度，我都必须登门拜访。”
“好！”江小艾答应下来，“我给她打个电话吧！”
就在这个时候，警卫员小吴过来了，“小艾姑娘，有个姓楚的姑娘给您打电话。”
江小艾立马去接听，周静书也跟着过去。
其实，依着她的教养，是不该去旁听别人讲电话，但她太在乎楚家了。
江小艾看得出周静书的心思，可惜老式电话机没有免提功能，她就把听筒往周静书那里凑，两个人一起听。
“小艾，昨天跟你在一起的那个解放军，你的丈夫，叫陆少霖吗？他的妈妈是不是叫周静书。我刚才跟家里随便提了一下，我妈都哭了，说你的婆婆很可能是她的好朋友。”
周静书听到这句话，眼圈一下子就红了。是她误会了，是她刚才小人之心了，这么好的朋友，怎么可能会恨她呢？
“是，是！都是！”江小艾答应着。
电话那边沉默了片刻，楚央央又说道：“我妈妈想跟你婆婆说话，她在家吗？方便吗？”
周静书激动，连连点头。
“她就在旁边。”江小艾说罢，把听筒交给了周静书。
周静书这一通电话，聊了许久，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结束电话后，周静书心情久久无法平静，她握着江小艾的手，“小艾，你真是我的福星，让我儿子起死回生，还让我和老朋友联系上了。”
“您过奖了。”江小艾看着周静书开心，也跟着开心，“那您要去拜访楚家吗？”
江小艾担心外面不太平，如果周静书要出门，她需要提前安排才行。
“要过几天才行。”周静书叹了口气，“他们一家四口今天要去青城，看楚央央的姨奶奶，有可能会把老人家接来京市。他们下放这些年，她姨奶奶每个月都寄东西，老人家还亲自去了好几趟。”
“小艾，你医术那么好，能不能拜托你，到时候帮央央她姨奶奶看看病。”周静书恳切问道。
对于楚家，她愿意竭尽全力去弥补，但却不会勉强江小艾。
“没问题啊！”江小艾一口答应下来。
“真是不知道怎么谢你了，小艾，我真是盼着……”周静书想说盼着江小艾和陆少霖能自由恋爱，接受那段可以作废的婚姻。
但是她不能给江小艾压力，终究没有把话说出口，只能想法子提点自己那个傻儿子。
陈婶这时候拎着一篮子菜进门，小吴则是凑过去，“陈婶，首长安排我去接您姐姐过来，您什么时候有空啊？”
陈婶丧着脸，想哭，却没有眼泪，只是嚎了起来，“我苦命的大姐啊！昨天晚上没扛住，她……她已经走了。”
陈婶拿帕子捂着眼睛，“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本事，没法子给她请到大夫，是我害了我大姐，我有罪……”
江小艾眼中带着寒芒，她猜出来了，陈婶根本没有大姐，没法子带人过来，就编了瞎话。
最可恨的是，这陈婶话里话外，都是在责怪她江小艾，把责任推到她的身上。
“既然这样，陈婶，您休息几天吧！”江小艾故意说道，“小吴同志，拜托你，送陈婶回去，看看办丧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量帮衬一下。”
周静书也附和着，“是啊，死者为重，陈婶节哀顺便！”
陈婶没想到江小艾给她来这一出，也顾不得哭嚎了，连忙拒绝：“不，不用了，我不能耽搁工作。陆家这一摊子事儿，我走不开。我大姐的后事，有他儿子操办，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陈婶，丧事在哪里办？陆家肯定是要表示一下的。回头我和小艾去一趟吧！”周静书说道。
“陈婶，您别跟我们客套。”小吴也开口了，“有什么事儿，您尽管说出来。”
陈婶此时骑虎难下，只能继续编瞎话，“真的谢谢你们了，只是我大姐想葬到乡下，一大早他儿子就安排回老家了。”
“老家远吗？小吴可以开车去看一下。”江小艾说道。
小吴立马答应，“对，对！首长一贯对人都好，您家出了这个事儿，首长回头肯定会吩咐我去吊唁一下，替他送些礼金慰问品。”
“老家远着呢！”陈婶快被问崩溃了，“又是火车，又是汽车，还要坐牛车才能进山。”
“不对啊！陈婶，我记得你就是京市本地人啊！”小吴说完，一拍脑门，“是不是非正常死亡，所以要送去外地毁尸灭迹？我去报警！”
“别，不要报警！”陈婶死命拽着小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