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高兴的嘴都裂到耳朵根了,“我就知道,咱家孙子最有出息了,果不其
然,我看的多准。”
“好孙子,你这钱上哪儿偷来的?”
棒梗洋洋得意的说道:“一大爷他们家偷来的。”
“奶奶不常说一大爷工资高呢嘛!”
“一大爷现在去了保卫科,大家都说他命不长久,一大妈又死了。”
“这钱就是无主之物,我棒梗不拿,早晚叫别人拿走了,于是我就先下手为
强。”
“奶奶,我棒不棒!”棒梗抬头挺胸,自鸣得意的邀功。
贾张氏喜上眉梢,直夸有这么个好孙子,马上去死都能合眼了。“我的大孙子,这钱奶奶给你攒着,等你以后长大了,留着给你娶媳妇用。”
攥着手里六千多块钱,贾张氏激动的眼泪都掉出来了,“老贾呀!咱们贾家出龙
凤了。”
“棒梗前途无量!”
这件事导致的后果就是,一大妈一直躺在堂屋腐臭,没人埋。
埋人办葬礼得花钱啊!
整个四合院,唯一会把别人家棺材抬到自个儿家哭的那人,也就是易中海,这会儿还在保卫科半死不活的苟延残.
轧钢厂保卫科审讯室里,易中海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羁押了多久,在寂静的黑暗中,他就像是坠入深渊的
朽木,不见天日。
除了等死,别的什么也做不了。
像这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日子,不知道还要等多久。
他很怕死,但有时候又忍不住想,吴前进他们给自己一个痛快也好。半死不活的,才可怕。
易中海很害怕寂静,但更害怕有动静,每当审讯室的房门被推开时,就意味着他又将迎来一场惨无人道的暴打。此时的他,全身多处骨折,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出去。“不知道老娘们儿在家,是不是担心坏了。”“她本来就心脏不好,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傻柱去了北大荒,身边也没个人……”
一想到自己膝下无子,年纪大了,没人帮衬着,被抓进这个鬼地方,也没有
人过问。
一时忍不住啜泣。
身体已经完全感受不到温度,仿佛此时他已经是一具尸体。昏暗潮湿逼仄的空间,弥漫着一股子浓烈的恶臭味。
那几次暴揍,太痛了,易中海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后门,屎尿横流。
整个审讯室,到处都是他拉的屎。
这会儿连个落脚点都没有,睡觉也是躺在自己的屎尿上睡觉。
审讯室安静的可怕,犹如置身于浩淼太空,就他一个人。
某一个时间,“哐!”
门开了,光线打进来的那一刹,易中海身体一颤,再一次屎尿失禁。
还没有开始挨揍,就已经拉了一裤兜。
“呜呜呜~~”
“不要,不要打我,求求你们了,我好害怕。”
易中海崩溃大哭。
吴前进捏着鼻子走了进来,“真特么臭,比猪圈还恶心。”
“一会儿叫那谁,刘海中,把他叫过来洗地。”
随后吴前进嘴里蹦出来的一句话,对易中海而言,犹如天籁之音。
“情况掌握的「打的」也差不多了,不算什么大罪,既然已经教育改造的差不多了,让他回去吧!”
易中海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保卫科的,前脚刚走出工厂,迎着烈日一头栽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醒来后,人就已经在医院。正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易中海全身多处粉碎性骨折,没治疗以前还能用一下,治疗后,现在完全失去
知觉。
更可怕的是,他的脚已经开始坏死,所以才会一直散发着恶臭味。
流脓了。
但易中海醒后,一刻钟都不想在医院待下去。
即使这会儿他已经离开保卫科的审讯室,但他的魂仍旧留在了保卫科。
为了寻求安全感,人往往会想去自己最熟悉的环境。
要不说落叶归根呢!
易中海让护士找来两个力工,承诺会给他们一些钱,请求他们用板车把自己送回四合院。
易中海拉到院里的时候,都已经快傍晚了,阎埠贵他们陆陆续续的下了班,闲来无事,阎埠贵正怡然自得的在家门口擦拭着鱼竿。
一想到晚上能恶心赵年一下,阎埠贵心情特别好。
一会儿晚上开大会,必须让赵年扫一个月的公共厕所。
当然了,他如果不想扫,也不是不行。
好好请自个儿全家老少吃上一顿,再奉上二三十斤猪肉,然后明天他阎埠贵不
用上课,赵年得陪着他一块去钓鱼。
必须教会他怎么抽大头。
河里鱼挺多,尤其是鲢鳙这种鱼,因为大家都不懂得钓,所以鲢鳙鱼是最多的,河里到处都是,一大群一大群的游来游去。
这要是学会了钓鲢鳙,以后……
“呃……谁呀这是?”
“哟我天,老易?”
看到被人抬进来的易中海,阎埠贵眼睛瞪的滚圆,一直盯着好久才认出来。几天不见,易中海已经……说不出来什么鬼样子了。
反正不成人样。
天呐!
看到易中海半死不活的模样,阎埠贵都忍不住打寒颤。
太残忍了!
手上脚上还有头上,到处都打满了石膏,缠满了绷带。
整个人憔悴都脱相了,完全大变样。
“呜呜呜~~”看到阎埠贵,熟悉的面孔,易中海再也绷不住了,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他伸出右手,现在还能用的,也就只有右手。
易中海紧紧握住阎埠贵的手,都把阎埠贵捏痛了,也舍不得分开。
深怕这一松手,就又回到审讯室了。
在审讯室里的那几天,他没日没夜的幻想着自己已经出去了。
但每次睁开眼,都仍在暗无天日的审讯室里。
“哎哟我的天呐!”
连阎埠贵这样铁石心肠之人,都忍不住快要掉眼泪了,可见易中海现在有多凄
惨了。
三大妈一直背过身去,偷着抹眼泪。
“外面冷,别在这让一大爷冻着了,赶紧把人送回家去。”于莉催促道。
到这个时候,易中海扔紧紧拉着阎埠贵的手,可怜兮兮的央求道:“三大爷,求您个事儿,别撒手,陪我走一路好不好?”
阎埠贵有些嫌弃易中海,毕竟他身上真的很臭,但这种情况下,也不好拒绝。
“赶紧走吧!”
“去把院里的人都叫过来,跟他们说,一大爷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