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浪蹄子!”
“看我不挠死你。”娄小娥羞的满脸通红,赶紧转移话题去挠秦京茹痒痒。
次日一早,赵年带着金条蹬着自行车出门,下午,赵年和娄小娥一块去接娄常明,陈爱琴回家。
当娄常明,陈爱琴两人走出来的时候,娄小娥搂着两人泣不成声。
“爸,妈,对不起!”
“都怪我当初瞎了眼,找了许大茂那样的畜牲,害你们……”
娄常明拍了拍娄小娥后背,安慰道:“傻瓜,怎么能怪你呢,当初是爸妈硬逼着你嫁给他的。”
“不怪你哈!”
“出来了就好。”
过了好一阵子,娄小娥才平复好心情。
娄常明询问道:“娥子,你还没给我们介绍了,这位是”
娄常明对赵年报以微笑,他猜测自己能出来,大概跟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有关。
娄小娥给娄常明,陈爱琴介绍赵年,“爸,妈,他就是之前我提到过的赵年,这次你们能出来,多亏了他帮忙。”
娄常明忙走向赵年,伸出双手激动的说道:“救命之恩,娄某必铭记于心,刻骨不忘!”
娄常明很清楚自家拥有的财富,足以让半座城的人盯着他,尤其他垮台之后,都想在他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所以,娄常明认为赵年肯定费了很大的劲,才把自己从里边捞出来。
由此可以证明,赵年这个人不仅人脉关系远胜于自己,更是个重情义之人。
在这种情况下,必须和赵年结交,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陈爱琴望着赵年,也是感激不尽。
救命之恩,一点不夸张。
赵年摆了摆手,微笑道:“举手之劳,无足挂齿!”
“那个,娥子,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先把伯父伯母接回去,好好吃上一顿饭,再慢慢
聊。”
秦京茹没有跟着去,她在家做饭,阮梅帮忙打下手,两人做了满满一大桌子的菜。
看着一桌二十多个菜,陈爱琴面露难色,怪不担心的说道:“这…做这么多,怕不是把你们家两个月的定量全吃了吧”
可别因为他们,搞得往后两个月,赵年秦京茹他们连饭都吃不上,那他们就罪过了。
娄常明毕竟是生意人,见的世面多,眼尖心细,一看这一大桌子的菜,一大半他都见过。
这年头能吃上这些菜的人,怎么可能会定量,
定量,定的是无权无势的底层,
连李新民那样的人,动不动都从轧钢厂拿十斤肉,二十斤白面回家,可想而知赵年这个层次,定量怎么可能定到他头上。
“爱琴,你的担心是多余的,”
“通过这一桌菜,就可以看出,赵年非是等闲之辈,岂会缺嘴。”
“但纵使赵年不缺嘴,做这么一大桌子菜,可见赵年对我们这两个老东西,还是很用心的。”
“哎!”
娄常明叹息一声,说道:“患难见真情啊!奈何我资产全部充公,如今已身无分文,不然就冲这一顿饭,也要加倍奉还,好好感激感激你。”
一夜之间,从娄半城变成了一无所有的阶下囚,娄常明没有疯,足见他的心里已经很强大了。
但他眼里的光,却没有了,
眼神暗淡,看不到未来的方向。
“诸位,请坐!”
“咱们趁热吃。”
说着,赵年拿来打开茅台,给娄常明斟上一杯酒,不疾不徐的说道:“娄叔不必这么悲观,有诗云,千金散尽还复来!”
“小子看来,你们娄家最值钱,最有价值的不是大别墅,也不是什么轧钢厂的股份,恰恰是娄叔你。”
“我笃定,只要给娄叔你一个机会,三五年,你立马又可以恢复到巅峰状态。”
“甚至,比过去还要富有。”
娄常明一愣,赵年眼里的真诚,让他一扫萎靡之态,稍稍的振奋了一些精神。
“呵呵!”
“说得好,有赵年这句话,我娄常明这一世就没白活。”
“只是……”
娄常明苦笑着摇了摇头,剩下那半句话,没敢说出口。
这年月,说错一句话,搞不好就会死全家,
何况他已经起身体会了扣帽子有多恐怖。
看着颓丧的娄常明,娄小娥心情也很沉重,“都怪我,要不是我当初瞎了眼,嫁给许大茂那个畜牲,爸也就不会……”
赵年安慰道:“跟你没关系,主要是时代如此,就算你嫁的不是许大茂,嫁给任何一个人,你爸也难逃此劫。”
“他那么有钱,盯着他的人多了去了。”
“许大茂,只不过是其中的一枚棋子。”
“背后,另有其人。”
娄小娥咬着牙,目光冰冷的说道:“我知道,还有吴前进和李新民。”
赵年摇了摇头,道:“他们也只是浮出水面的小丑罢了,真正搞你爸的人,都藏在水下,想把他们揪出来,谈何容易。”
“不过……”
赵年话锋一转,微笑着说道:“很快风向就要变了,到时候娄叔如果愿意跟我合作的话,我有把握让你在两年之内东山再起。”
“到那个时候,以娄叔的商业手段,要拿捏吴前进,李新民和许大茂他们几个人,岂不是易如反掌!”
娄常明听出赵年的弦外之意,“你……也准备做生意吗”
而且,还要跟他娄常明通力合作,
可见这小子野心不小啊!
且是真的看中了他娄常明的能力了。
“风向转变是什么意思”
“难道以后,可以投机倒把了”
眼看赵年眼含深意的点了点头,娄常明心中顿时五味杂陈,说不上来什么滋味。
太糟心了!
打了这么多年走资派,他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好不容易撑到今天,眼看着就要转变方向了,结果还是没能逃过他们的手掌心,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
然后赵年告诉他,以后可以做生意了……
难受是难受,但很快娄常明就接受了现实,
能保住一条命就不错了,不敢奢求再多。
“你就不怕朝令夕改”娄常明反问道。
在这个神奇的国家,自古以来,在没有强大的背景之下,有钱,有时候会是一场天大的灾难。
它们会想尽一切办法往你身上泼脏水,给你扣帽子,搞死你全家,然后再顺理成章,合法的
拿走你几代人积累的心血。
娄常明已经彻底对他们失去了信心,
朝令夕改,也是常有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