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也有你的,是心悦你的!
但是阿允,我的身份目前来说有些敏感,我突然成为了贵妃,无疑挡了不少人的路,很多人对我很不满的。
在我们听不到的地方,议论也会很多,如果我突然又成为了皇后,我担心会因此冒出一些不好的事情来。
现在好不容易赵家的事情告一段落,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操心,皇后的事还是先放放好不好?
我就住在坤宁宫附近那个宫殿就可以了,这样也不会给别人落下话柄。”
应惜惜耐心地解释着。
她知道萧邪允比她更清楚这些事,萧邪允之所以明知故问,不过是想要些安全感罢了。
那她便给他安全感,让他知道,她心里是有他的。
“那你心里是有我的对不对?”
萧邪允固执地问着这句话。
“对,我心里有你,所以陛下可同意臣妾说的?”
应惜惜眨眨眼望着他。
萧邪允勾唇,“朕也只能同意了,走吧,过去看看你想要的宫殿。”
两人步行过去了坤宁宫附近的那座宫殿。
这座宫殿没有名字,萧邪允把命名这事儿交给了应惜惜。
应惜惜知道自己是个取名废,把命名这项艰巨的任务又还给了萧邪允。
最后萧邪允很干脆地定下了这座宫殿的名字—惜月宫。
惜月宫里桌椅家具什么的都很齐全,只不过表面上都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灰。
惜月宫后面带着一个小院子,院子里还有两块杂草丛生的土地。
应惜惜寻思着,以后如果在这座宫殿常住的话,刚好可以在这两块土地上种点蔬菜什么的。
如果萧邪允允许的话,她还想养几只鸡鸭鹅在这儿,提前过上田园生活。
应惜惜跟萧邪允在惜月宫里外转悠了一圈就离开了,打算等宫女们打扫干净了再过来看看要不要添置什么。
翌日下午,应惜惜就搬进了惜月宫住下了。
她本就没什么行李,现在所用的一切东西都是萧邪允给她添置的。
她以前用的那些东西还在赵府里,要不要都无所谓了。
不过嫁妆是将军府的东西,她得找个机会把嫁妆拿回来才行。
她这么想着,没一会儿,月牙抱着一个大包袱进来了内殿。
“娘娘,这个包袱是陛下派人去赵府帮您收拾的东西,除了包袱,还有娘娘您以前的嫁妆也拿过来了。
娘娘您看看可还有什么没收拾过来的,奴婢让人再去拿。”
应惜惜挺诧异的,“行,你放着我来看看。”
月牙放下包袱又去外殿把其他东西陆续搬了进来。
原主身为将军独女,当初她嫁给赵林见时带去的嫁妆,可以说是整个将军府压箱底的东西。
大将军几乎将家里有的好东西都给了她。
在嫁去赵家之后,赵母不是没有打过原主嫁妆的主意。
但原主足够硬气,守住了自己的嫁妆,没有让赵母得逞。
如今月牙搬来的东西,也几乎是将原主在赵家所拥有的所有东西都搬来了。
应惜惜回忆着原主的记忆,将东西一一清点了一番。
“月牙,东西都在这儿了,很齐全。”
月牙松了口气,“那就好,娘娘,东西要如何收拾,您吩咐就好,奴婢来收拾。”
应惜惜也没拒绝,简单说了说,月牙就动作麻利地开始收拾散落一地的东西了。
应惜惜看着窗外的阳光,突然就想到了萧邪允。
昨晚他们俩也算是推心置腹地好好聊了一番。
现在萧邪允在忙着的事就是要将朝廷中的奸细给清理了。
排查并清理奸细,这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从他们昨晚说定后,今早萧邪允天没亮就起身去上朝,一直到现在都还没露面。
她也想帮帮萧邪允,但一时不知道该从何帮起。
........
萧邪允的效率比应惜惜想象中的快许多。
不过六七日的时间,朝廷中已有五名官员被关进了大牢。
萧邪允没有公布这五名官员被关押的原因,在旁人看来,就像是暴君突然找茬了。
一时间,朝廷中人人自危,生怕自己不小心惹了暴君,也被暴君关入了大牢。
本来宫中发生的事,尤其是像官员被关押的事,极少会传出宫的。
但五名官员前脚刚被关入大牢中,后脚,京城中就流传起了这事儿。
京城中最热闹的茶楼大厅里。
“诶,你们听说没?宫里有五位大人被关入大牢啦!”
“什么?竟有这事儿?是哪五位大人?他们是犯了何罪被关进大牢的?”
“嗐,犯什么罪,那五位大人压根就没做错什么事儿!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那位关进了大牢里!”
说话的黑袍男子神情忿忿不平。
他这话让凑过来的百姓们都很震惊。
“真的假的?那位就算再糊涂,也不至于让没罪的人进大牢吧?”
“对啊,这不合理啊,若说一个官员没犯罪,但被送进去了,那可能是有私仇。
但五个官员都一块被送进去了,那肯定有猫腻啊!
指不定是五个人合谋了什么被那位调查出来了,这才送入大牢的!”
“对对对,我也这么觉得的。”
.......
几个百姓并没有这么轻易就被黑袍男子的话带着走。
黑袍男子见状,有些急了,但故作镇定,“看看,你们是不是也被骗了?
那位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毕竟那位可是暴君啊!
只有让你们觉得那位做的事是有理有据的,才能洗清那位暴君的名声!”
黑袍男子压低声音,说得头头是道。
几个百姓交换了视线,有些恍然。
“说的也是,那位毕竟是暴君,指不定那五位官员压根没犯什么罪!”
“没错!暴君做事可都是随着自己的心意的!专政独权!谁敢说什么!
不说以前,就说最近,那位贵妃娘娘可是名不正言不顺的,还不是因为那位喜欢,把人强行留在宫里的。”
“是啊,这才过了多久,那位又要弄些幺蛾子出来了。
这次是五位官员,下次又是谁呢?”
“哎!也不知要到何时才有人能管管这天下!”
“嘘嘘嘘!你这话小声点!这话可不兴说啊!”
周围的百姓被吓得要命。
大家又低声议论了起来。
一旁的黑袍男子见事态的发展终于和他预想的一样了,满意离开,准备前往下一个茶楼,继续给谣言添把火。
但当他走到一个巷子口时,他猛地被人捂住嘴扯了进去!
黑袍男子都来不及看一眼对方是谁,后颈一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等他再醒来,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窜入鼻息。
他睁眼看到的,是阴沉着脸的,他口中的暴君萧邪允。
黑袍男子瞳孔紧缩,“陛,陛下?!”
萧邪允骨节分明的大手里把玩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
“怎么?看到朕很意外?
朕倒是不知,何时刑部侍郎也开始跑去茶楼散播谣言,引导舆论了。”
刑部侍郎四个字一出口,黑袍男子满目震惊,立刻抬手去摸自己的脸。
摸到的是自己的皮肤,而不是没有感觉的人皮面具!
萧邪允饶有兴趣地看着刑部侍郎震惊的模样,从一旁的木桌上拎起了人皮面具晃悠了下。
“你找这个?”
萧邪允直接将人皮面具扔到了他面前。
刑部侍郎紧紧攥着人皮面具,低着头什么都没说。
事已至此,他可以说是‘人赃并获’。
“来人,好好审问审问侍郎大人,必要之时,可以请侍郎大人体验体验大牢里的各种刑具。”
萧邪允扔下这句话,起身离开。
“是。”
翌日,继那五位官员后,第六位官员被打入了大牢,择日问斩。
百姓们听闻此事后,更是对昨日听说的谣言十分确信。
一时间,京城中关于暴君胡乱惩治好官的议论传得沸沸扬扬。
在宫里的应惜惜都从月牙口中听闻了此事。
“娘娘您是不知道,外面的人太过分了!
他们压根就不知道被打入大牢的官员犯下了什么罪事!
他们只会人云亦云地觉得是陛下的错!”
月牙义愤填膺地跟应惜惜告状。
应惜惜没亲耳听到外面的那些议论,但也能猜到那些话语有多不堪入耳。
她瞧着气呼呼的月牙,问她,“月牙,你知道那些官员是因为犯了什么罪才被陛下打入大牢的?”
月牙摇头,“奴婢不知。”
“那你为何这么坚定地觉得他们犯了罪?
大家不都说陛下是暴君吗?你难道不这么认为?”
应惜惜故意这么问道。
萧邪允这次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了。
除了她,他的心腹,还有六个当事人,愣是没有其他人知道那六个人究竟是因为什么而被打入大牢的。
月牙皱着眉头想了想,“娘娘,奴婢虽然什么都不知道,但奴婢也算是跟在娘娘身边伺候了一些时日,每日都能见到陛下。
奴婢觉得陛下不是什么暴君,外面的人都说陛下残忍,喜好杀戮,一言不合就会把人杖毙。
但这些时日,奴婢看到的陛下,是勤于政事的。
即使再忙,也会挤出时间来陪伴娘娘。
奴婢的娘亲曾说过,一个会心疼自己媳妇儿的男人,绝对不是什么坏男人。
而且,陛下虽然看着凶凶的还冷冷的。
但若是奴婢等人真的犯错了,陛下也只是会按照规定来处罚奴婢等人。
不会动不动就把人杖毙杀人的!”
月牙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娘娘,奴婢是不是说的有些多了?
奴婢就是觉得,陛下应该是个好人的,外面的传言肯定是有人蓄意引导的!”
应惜惜笑吟吟越过月牙,看向从外面悄咪咪走进来的男人。
“陛下,臣妾的小月牙说的怎么样?是不是该赏?”
月牙闻言,吓得一激灵,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开始求饶。
“陛下恕罪!奴婢不是故意在背后议论陛下的!
求陛下饶奴婢一命!不要杖毙奴婢!”
应惜惜见状有些哭笑不得,伸手把月牙扶起来。
“月牙别怕,陛下就是你口中的陛下,陛下不会杖毙你的。”
负手而立的萧邪允抿唇,目光淡淡地扫了跪在地上的月牙一眼。
“出息!不过你说的不错,该赏!退下吧。”
月牙不可置信,只觉得劫后余生。
她磕了三个头,高声道谢,“多谢陛下赏赐!多谢娘娘!”
道完谢行了礼,她开开心心地退下了。
萧邪允来到应惜惜身边坐下,长臂一伸就揽着她抱在了怀里。
软香如玉在怀,萧邪允感觉自己空寂的心再次被填满了,他下巴抵着应惜惜的肩窝蹭了蹭,满足地喟叹一声。
“惜惜,有你在真好。”
应惜惜心软软的,抱着萧邪允骨节分明的大手把玩着。
“阿允,如今朝廷中可还有漏网之鱼?”
应惜惜直接问道。
她跟萧邪允之间,现在无话不谈,也并没有什么后宫不得参政的说法。
“还有,但不多了,让我意外的是,这六个人中,居然有一个不是林岳国的奸细。”
萧邪允说着忍不住嗤笑。
应惜惜转了转眼睛猜测道,“不是林岳国的奸细,难不成是南诏国的奸细?”
这块大陆上只有扶风,林岳和南诏三个大国,在三个大国周围有一些小国家。
小国家可没这么大的胆子敢在萧邪允的眼皮底下安排奸细。
那就只可能是南诏国了。
萧邪允勾唇,大手捏了捏应惜惜软嫩的脸颊。
“惜惜真厉害,一猜一个准。
的确是南诏国的奸细。
不过南诏国安排的这个奸细,胆子不够大。
从他成为奸细到现在,他只敢在外面引导舆论,让百姓们觉得我是一个暴君。
比起对我直接动手,他更想看着我扶风国跟林岳国打起来,他们南诏好坐收渔翁之利。”
应惜惜拧眉,“那阿允你是怎么打算的?”
萧邪允眯了眯眼,“当然是.......全都铲除!”
应惜惜懂了,萧邪允是想统一这块大陆。
这样也挺好的,因为萧邪允的实力是配得上他的野心的。
“好,阿允,不管你想怎么做,我都支持你。
若是有我能帮忙的,你一定要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