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拉住男人的衣领,踮脚去触碰他的唇瓣,也是冰冰凉凉的。陈玫伸出舌尖舔舐了一下,有吃冰激凌的口感,又用牙齿叼着唇瓣轻轻啃咬,不轻不重的研磨再放开。直到她感觉到自己腰间的手在慢慢使劲儿,不安分的想往上或者往下时,才撑着徐益明的胸口与他分开。嘴唇变得水光潋滟,借着强劲的海风,不多一会儿又变得干涩不堪。
陈玫盯着徐益明的嘴唇看了好一会儿,他全程都没有给回应,也不像之前那样迫不及待的伸舌头渴望吸吮她。但她还是觉得自己耳尖发烫,打算就着手掌的凉意给耳朵降降温。
“我还要,你好甜!”
手还没行动,倏然被强有力的按进胸膛,她们紧密相贴,她能感受到自他胸口传来的强有力的心跳声。耳边呼吸灼热,陈玫只觉得自己耳尖越发滚烫了,一直烧到了脸上。她配合的闭上了眼睛,抬头等待着接下来的温热。
可好一会儿,也只是鼻尖似有似无的轻轻碰触,对方似乎完全没有要亲下来的意思。陈玫睁开一条缝隙,偷偷瞧着面前的人。恰巧四目相对,男人一双眼睛眯成一条缝,眉眼间全都是笑意,就这么盯着她,等着她的动作。
他在等她主动 !
呵,臭男人!
陈玫重新抬头,尝试去触碰,只表现出一点点主动,立马就被反客为主了。
自己的牙关轻易被撬开,挺翘的鼻梁实在碍事,两人不得不歪着头接吻。鼻腔的气息变得灼热,连带着自己的呼吸也跟着加重加粗。后脑勺被按得很紧,牙关磕着牙关,陈玫的嘴唇被磨的发麻,推拒着开始拒绝。
唇齿分开的瞬间,肩膀突然被捉住,然后顺着力气她被翻了个身,自己的后背贴着男人的前胸,她听见他说。
“看,云来了!”
顺着男人手指的方向,大片大片纯白浓雾自海平面升起,到达一定高度后,汇集成云,直面着他们扑来。
远方的天空湛蓝,刺眼的阳光毫无阻隔的洒在那些白棉花团上,像是泼了颜料一般,霎时间变得五光十色,好不漂亮。
云海扑面而来,光芒万丈,压迫感实在太强,陈玫不自觉往后退了一小步,刚好踩在徐益明白色的运动鞋上。
可后面的男人不让她动,抱紧了她,顺着手臂往下握住了她的手,抬了起来:“别怕,摸摸看。”
刚才还带着席卷天地的强大气势的云团,这一刻,在马上要接触到陈玫衣角的这一刻,全都停滞不前,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在她跟前飘飘摇摇。像一个个小白兔一样,等待着她的抚摸。
陈玫放下心来,由着徐益明牵起自己的手伸进了云层里。
汗毛立马竖了起来,酥酥麻麻的有些痒。适应以后,是湿湿黏黏的水汽只想往她毛孔里钻。可能是小白兔被抚摸的舒服了,没一会儿,陈玫手掌周围的云层就消散了,后面的又马上补了上来。
那些齐腰的云层,泛着白光,陈玫又伸手散开了一朵,笑道:“真漂亮!”
再伸手时,才发现面前这朵格外不一样,在那朵白云中间似乎有个亮晶晶的东西在闪闪发光。她看得入神,伸手去捞,是钻石,落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一阵风来,陈玫的衣角随风飘荡,面前的云层也渐渐散开,不大一会儿又恢复成了来时模样。
徐益明的长风衣被吹向了云层离开的方向,他手上的盒子还开着盖,一只膝盖正好抵在这悬崖边为数不多的平整上。
陈玫有些不知所措,衣角被她捏的皱皱巴巴,手指也因此泛了红。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准备的,也从没告诉过她,他今天要做什么。她以为,他只是想带她来看看触手可及的云与海。
原来,只要她点头,她还能得到触手可及的他与有他的未来。
“玫玫,嫁给我,好不好?”
男人声音发颤,捏着她的手指不肯放。陈玫拉了一把:“你起来!”
徐益明眼里有惊喜闪过:“这算是答应我了吗?”
陈玫道:“我不答应你是不是就不起来?”
徐益明就笑了,从地上站了起来,陈玫把戴了戒指的手抽了出来,弯腰去拍他膝盖上的土,随着她的动作,上面的钻石一闪一闪,通透明亮。
她跟徐益明的差距是真的大,她的根在江城,而徐益明的根却在梅洲。如果要结婚,那必定有一个人得把自己从根上斩断,全身心的相信依赖另一个人。流血是肯定的,但是换回来的幸福却是未知的。
她已经三十了,早没了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勇气。
但刚才那个吻不是假的吧,十几年的感情没法不让她感动,她要不要再冲动一次,也许就是对的了呢?
当海上的水汽再次汇聚成云时,她扯着男人的衣领,把人按进了云里。
陈玫那天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徐益明真的把那地方承包了说要搞个地下的智慧停车场。
陈玫端了干净的提子过来,把提子碗放在徐益明腿上,坐在他旁边跟他一起看电视。电视上播放的财经新闻正好播到南部湾的土地改革规划,一部分尚未开发的地区会逐步开发起来做新的旅游景区,之前不合理的建设也会重新整改。
“这么大个项目你就只接了个改造停车场的活儿?”陈玫把提子递了过去。
徐益明张嘴吃了,点了点头:“肉太大,我胃口小,吃不下。”
“秘密基地呢?也铲平了做游乐场吗?”陈玫又递了一颗。
“不会,那里保留,只加设一个观云台。”
徐益明总算发现了奇怪的地方,拉住她的手指问:“戒指呢?”
陈玫抽回手,摸了摸无名指的指根:“太大了,戴着有些重,我放起来了。”
“不行,得戴着!”徐益明破天荒强硬了一回。
“我还要上班的好不好,那么大一颗,闪的我眼睛疼。而且,同事们看到了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他们迟早要知道的。以后,都戴着。”
陈玫把提子碗拿了回来,不打算给他吃了,他太不讲理了。
“那你买个素净点的行不行,咱低调点。”
话说到这份儿上了,徐益明知道陈玫不想被区别对待的毛病又犯了,只能点了点头。
话题被岔开,直到睡觉前陈玫都没再想起来,徐益明为什么要丢西瓜捡芝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