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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拉着白玉堂去找“门楼”。

出了开封府,白玉堂就问他什么“门楼”。

展昭给五爷描述了一下,说他外公教他怎么使用神语了,他摸着门道了,看到了一些画面。但是那个侍卫不过是个小喽喽,知道的不多,但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就你说的,那个指使伍山川和鲁程云去杀人的人?”

展昭点头,“但是我只听到声音没看到人,好似那个侍卫是背对着说话的人的。但是我听到声音的同时看到一个门楼,那门楼很有特点,屋檐底下是青色的,还雕了好些竹子……”

展昭正描述,白玉堂拉着他就走进了一条巷子。

“去哪儿啊?”

白玉堂示意他跟自己来,两人穿街过巷,最后走出一条小巷,眼前是挺宽的大路,白玉堂伸手一指不远处一个门楼,问,“是不是那个?”

展昭盯着看了一会儿,拽住白玉堂的袖子直晃,“就是这里!”

“你什么时候来过这里啊?”展昭觉得附近不是很熟悉,自己可能路过过,但肯定不常来。

“我只来过一次,跟你一起来的。”白玉堂的记性一如既往的好,“这门楼是个古建,我上次等你的时候看了一会儿。”

“等我?”展昭纳闷,“我在这儿干什么了你等我啊?”

“我们陪公孙来的啊。”五爷指了指门楼的另一个方向,“上次是从那个方向过来的,你不记得啦?之前赵普给公孙弄了个军事当……”

五爷刚起了个头,展昭就想起来了,自言自语了一句,“不是吧……”

说着,展昭跑到了门楼的另一边,找了一下他刚才看到的角度。确定了位置之后,展护卫回头一看……就见自己身后两只镇宅的麒麟兽,之后是一人多高的台阶。台阶上那扇宅门气势都快赶上开封府了,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红漆大铁门上边挂着匾额,写着“枢密院”三个字。

展昭直挠头,之前他和白玉堂是陪公孙来过一次。

在黑风城的时候,赵普封了公孙个军师,大家都以为九王爷又闹着玩儿,但赵普可是认真的。贺一航派人按正式的流程上报了朝廷,赵祯接了折子美坏了,心说可算让他等到了,立刻就让枢密院办手续。

枢密院掌管军旅常务,枢密使接了圣旨,火速办完就派人到开封府送信,让公孙去枢密院领印符。

公孙自个儿有些不自在,就找展昭白玉堂陪他一起来。当时展昭陪公孙进去的,白玉堂省得麻烦,在门口等。在门口看风景的五爷很快就盯上这门楼了,发现是个古建,前前后后转着圈打量了一下,所以刚才展昭一说他就想了起来。

见展昭站在枢密院门前直挠头,五爷也忍不住问,“枢密使挺大的官吧?”

展昭一摊手,“不是一品就是二品吧。”

白玉堂突然有些想笑,“上个月是一品的太尉,这个月如果再来个枢密使……你猜赵祯会不会疯?”

展昭都能想象出赵祯边哐哐敲龙书案,边吼要把他们撵出开封的画面。

正琢磨呢,白玉堂拉了展昭一把,躲进了一旁的小巷。

就见不远处一队侍卫护送着一乘大轿路过,展白两人对视了一眼——估计是枢密使上朝回来了。

果然,那顶大轿在枢密院门口停下,轿夫撩起帘子,枢密使走了出来。

展昭自然是认识枢密使的,但是不熟,因为也不常来这里办事。

枢密使姓韦名杰,今年六十多岁,老头平日挺和气的,人缘也不错。

展昭算了算年纪,似乎也是差不多能对上,但朝中做到这种品级的官员基本都是这个年纪。

另外,韦杰说话的声音并不是那种低沉沙哑的范儿,就挺普通的。而且韦杰是念书人,长得也不魁梧,感觉和展昭看到的那个人影没什么共同点。

“看着衙门也不小,里头官员应该挺多,也未必就是枢密使吧。”白玉堂也觉得韦杰好似不像展昭描述的那个人。

“啧。”展昭一拽白玉堂,“先撤,咱们从长计议!”

两人回到开封府,正碰上赵普和贺一航他们几兄弟出来,还都穿得挺正式的,后边还有一群火凤堂的丫头捧着红绸子。

火凤甩着袖子,带着哑巴溜达出来,看到展昭他们就招招手,他和邹良好似要去买什么东西,打完招呼就先走了。

展昭问赵普他们去哪儿,赵普说去将军府贴囍字,太皇太妃今早还交代他们了,这囍字要自家人贴,所以他们约了唐门几兄弟一去到将军府碰头。

赵普难得穿那么正式的新衣服,觉得哪儿都不舒服,一个劲扯领子。

展昭和白玉堂瞧着也觉得挺有趣,赵普为了兄弟还是挺讲究的,平时想让他穿正式点难了,一直都不修边幅的一件大黑袍子,用小四子的话讲,像个山大王。

展昭抽了个空先问赵普跟枢密使熟么,赵普指了指欧阳少征,示意……问他。

火麒麟听展昭说了一下事情经过,就一个劲摇头,“估计不会是韦杰。”

“这么肯定?”展昭和白玉堂都让他说说理由。

火麒麟乐了,“根据你说的,那人肯定去过杨柳村是吧?”

展昭和白玉堂都点头。

“韦杰开封本地人,他家里好几代都是在朝为官,他也不会武功,我估摸着他可能西域都没去过。”欧阳少征说着,对他俩身后努努嘴,不然你俩去问问。

展昭和白玉堂回头,就见包大人和太师一起下朝回来了,正下轿。

太师喜气洋洋的,看到展昭和白玉堂就招手,笑眯眯说来开封府蹭个饭,他家几位夫人跟太后上庙里还愿去了,家里没有人烧饭。

众人也是无奈,这么大个太师,三天两头来开封府蹭饭。

展昭和白玉堂别过赵普他们,就跟着包大人太师一起进开封府。

展昭问两位大人,枢密使韦杰人怎么样。

包大人瞧了瞧展昭,太师乐了,逗趣道,“哎呦,我说两位大侠,你们要是再抓个大官,那不止皇上,满朝文武都想撵你们出皇城了。”

展昭也无奈,“那韦杰为官究竟怎么样呢?”

包大人和太师彼此看了看,都寻思了会儿,随后一起摇头,“倒是没什么可疑的。”

“他会是那种二十多年前在西北边境屠村的人么?”

听完展昭的问话,两位大人都笑了。

太师摆手,“韦杰应该没那个时间。”

“枢密使是开封本地人,家里几代都是在朝为官,家教严格。他年轻那会儿念完书就就职枢密院了,然后一级一级往上升,并没去过西域。”包大人回答。

太师压低声音跟展昭和白玉堂说,“枢密院是什么地方?枢密使是辅佐王政的,负责的还都是些军旅相关的事宜,这种地方最怕有奸细。所以说枢密院任职的人都跟西域没什么瓜葛,枢密使更是要求身家清白,所以历任都是皇城本地人。”

“枢密使一直算是皇上的心腹,是最不容易出状况的一类官员。”包大人也逗展昭,“这你要是也给整下马了,那肯定是要被撵出城的呀。”

说完,俩老头还搁哪儿乐。

展昭无奈地回头看看白玉堂——为什么好像只有猫爷我关心案情?

五爷安抚式撸了下猫,问,“会不会是其他供职于枢密院的人?”

包大人和太师想了想,都觉得有可能,整个枢密院好几百人呢,结构复杂规模庞大,但还是那句话,那里头文官居多。

“展护卫,想找何人?”包大人问。

展昭形容了一下那人的声音和体型。

包大人和太师一时也想不出来一个符合的人物,更何况展昭也没看清样貌。

两位大人说了几句就走了,案子依然没什么进展。

展昭还记挂着那些被困在荒村里的小孩儿,焦躁得厉害,觉得气闷闷的。

白玉堂问他,“要不然还是去查伍山川?你找个机会拍拍他试试?”

展昭听了还挺嫌弃,摇摇头说,“伍山川他根本没中幻术,他也不跟鲁程云似的心中有愧。”

五爷听得皱眉,“伍山川的确一脸心安理得的样子。”

“或者……”展昭突然有了主意,“我们去谢炎买的那个船坞看看?”

白玉堂觉得是个办法,伍山川那么执着于那个船坞,也没准里头有什么机关,一般人发现不了?

两人出门,先去了趟太学。

太学里,各大书院的才子才女门正上课呢,院子里倒是挺热闹,小四子和小良子在一张小桌子上看书,桌边坐着喝茶的公孙某。

另一边白龙王正捣鼓一盆兰花。

这盆兰花也挺特别,高高的花枝上挂下一串串雪白的花,像一只只的小鸽子。

展昭留下白玉堂看兰花,自己进书院去找谢炎了。

白龙王问白玉堂案子进展的怎么样了。

五爷大致说了一下。

“那个牛头真的被用来害人了啊。”白龙王皱了皱眉头。

白玉堂坐下,问白龙王,“老爷子,你追了那牛头人一路了,知道他是什么人么?”

“此人功夫不弱。”白龙王摸着下巴说,“而且他很聪明。”

白玉堂问,“他这一路都没有用牛头么”

白龙王也有些在意这一点,“并没有,他应该是发现了我一直跟着他,所以他一直都给我一种感觉,要把这个牛头送到哪里去!”

五爷似乎领会了白龙王的意思,“所以你没有下杀手,一直都跟着他,想看看他到哪儿销赃是不是?”

“嗯。”白龙王点头,“要早知道他是来开封害人的,那我之前有机会就解决他了……”

“他是不是来害人的也不一定。”五爷摇了摇头,“毕竟伍山川也不是什么好人。”

正聊着,展昭跑出来了,对白玉堂招招手,说谢炎让他们直接去船坞跟看守说一声就行了。

白玉堂起身准备跟展昭一起走。

两人刚走到院门口,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展昭一歪头——这个节奏挺耳熟。

院门外,王朝马汉冲了进来,两位捕快一脑门汗,见面就喊,“展大人!”

展昭一听到开封府那四位喊自己名字就心慌,因为后面基本接的三个字都是“出事了”。

果然,王朝马汉紧接着就喊了一句,“出事了!”

展昭摇头叹了口气,心说还能不能好了,“又出什么事了?”

“今早我们去伍家的庄园查看。”王朝道,“伍山川死了!”

展昭和白玉堂都一愣,“死了?什么时候?怎么死的?”

“应该是昨夜。”马汉接着说,“被乱刀捅死,胸前都烂了。”

白玉堂就觉得有些反胃,问,“伍家山庄外不都是皇城军和衙役么?”

“而且伍山川功夫也不弱,怎么死了都没点动静,昨晚死的今天才发现?”展昭觉得莫名其妙,虽然他对伍山川一点好感都没有,但他死也该最后挨一狗头铡才对!怎么死家里了。

“展大人,凶手也都抓住了。”

王朝马汉一句话,展昭和白玉堂更懵了。

小良子都被吸引了注意,好奇问,“都抓住了?凶手不止一个人呀?”

王朝马汉伸出手,摊开五指来了一句,“五个人!”

“是什么人?”展昭问。

“伍山川家五个儿子。”王朝马汉直摇头,“今天一大早那五兄弟全身血,拿着刀就出来自首了,说他们杀了伍山川。”

展昭张了张嘴。

小四子抬起头问,“五个儿子把亲爹爹杀死了么?”

王朝马汉都点头。

展昭看了看白玉堂。

五爷隔夜饭都快吐出来了,各种的厌恶,伍山川再坏,杀他的也不该是他的至亲骨肉吧。

“他们五个说昨夜看到一个怪物袭击他爹,所以一拥而上杀了那怪物,之后就昏过去了。”王朝马汉将几兄弟交代的说了一遍,“等今天一大早他们清醒过来,才发现杀的是自家老子,这会儿正哭呢。”

展昭皱眉,“看到怪物?受幻术影响?”

“那个幻术不是被展大哥的魔王闪解除了么?”小良子也没心思写功课了,凑过来跟大人们一起讨论案情。

王朝马汉毕竟在开封府办案多年,都觉得本案疑点颇多,“有很多地方说不通,如果真的发现怪物夜袭,大喊一声外边全是侍卫和皇城军,为什么无声无息地去杀?”

小四子也跟着小良子一起凑过来听,他指了指胸口,问王朝马汉,“刀伤都在胸前么?”

两人都点头,“这个也很可疑。”

“如果刀伤都在胸前,那应该是在伍山川躺着的时候刺的。”白玉堂皱眉,“好像跟追个怪物进去的情况不太一样。”

“这招高了。”展昭冷笑了一声,“五兄弟一起上,乱扎一通,就找不出哪一刀是致命伤,哪一个儿子才是真正的凶手,那五个等于绑在了一起。”

“如果他们咬死说是受了幻术影响,很难治他们的罪。”五爷觉得疑惑,“伍家父子人前一直都是父慈子孝,为什么那五兄弟要弑父?”

“得好好查一下。”展昭问小四子,“你爹呢?”

“先生还在上课,我去叫他。”小良子跑书院去找公孙了。

不一会儿,小良子拉着公孙的手跑出来了,身后还跟出来了林霄。

公孙听小良子跟他讲了案情也觉得诡异,跟着展昭他们一起赶赴伍家庄园。

包展昭和白玉堂有些不解地看跟着出来的林霄,林霄拉着两人说,“我想起了一些关于大嫦苏的事情,可能是条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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