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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大人和太师突然说到了多年前的花魁案,引起了展昭和白玉堂的好奇。

开封城治安好也就是包大人当了开封府尹之后,之前奇奇怪怪的案子特别多,好多人都传言跟先皇后期的祭祀活动有关。

“花魁案当时是轰动开封的程度啊!”太师说,“但是因为太过凶残诡异,而且之后开始有人模仿,所以就被禁了,我们事发时就在开封,也算亲历者。”

包大人也点头,“虽说只是十多年前的案子,但花魁案的龙图案卷都被封禁了,一直锁在皇宫之中。”

“是个什么案子?”

连天尊都被勾起好奇心了。

殷候也点头,同时就看见小四子顺着长长的板凳爬了过来,钻进了自己怀里。

殷候低头看看团子。

小四子找了个舒服的角度坐好,搂住殷候胳膊,随时准备捂住耳朵,边等着听可怕的故事。

殷候戳了他一下,问他啊,“你知道什么是花魁么?”

刚问完,一旁公孙警觉地就瞧了过来。

小四子抬起头对着殷候点头,“嗯!漂亮姐姐。”

殷候托着下巴,一手摸着小四子的脑袋。

白龙王跟小四子打趣,“花魁基本都是漂亮姐姐,但是漂亮姐姐不都是花魁哦!要是有机会碰到千万不要乱叫啊,可能会挨揍!”

小四子一歪头,“有什么区别?”

众人都看白龙王。

“就……”白龙王捂着嘴准备跟小四子解释一下,结果被旁边几个老爷子一人一掌拍头。

公孙点头啊点头,看着挨揍的白龙王。

小四子还问呢,“那花魁是什么?”

“花魁?”

这时,霖夜火回来了,手里提着大包小包,后头跟着邹良更夸张,背着个大包袱。

赵普和白玉堂瞄着明显是逛街刚回来的两人,叹气。

九王爷不爽——老子天天忙着带孩子!

白玉堂也不爽——少爷我天天忙着查案!

展昭和公孙都好奇看霖夜火手里的兜子,“买了什么?年货么?”

霖夜火还问他们去逛年市了没?好热闹啊!

包大人和太师也挺好奇,凑过来看,太师还问有没有干果吃?

两位大人正探身拿吃的,就感觉身后有人拽了拽。

包大人和太师都回头,就见抱着球的良辰美和小方都仰着脸看他俩呢,方天悦问,“花魁案!”

众人都从霖夜火买回来的年货里拿了吃的,搬好凳子一起听。

霖夜火也拽了张凳子过来,坐下就说,“说到花魁啊,我一直有个疑问!”

众人都瞧他。

“我在中原好多州府,都见过选花魁,可热闹了!”火凤抱着胳膊好奇地问,“开封城里不管是歌姬舞姬还是青楼,馆子都不少啊,可我从来没见人选过花魁,这是为什么呀?是皇城不准选么?”

众人彼此看了看,被这一提醒,的确……

展昭也摸下巴——他在开封府也不少年了,的确没见过选花魁。

“别说选花魁没有……选美都没有过!”赵普说,“虽然城里流传各种榜吧,城中百姓也挺闲,但好似正儿八经的选美一次都没有过,这的确奇怪啊!”

“呵呵”太师抓了一把腰果,边吃边说,“还选花魁?谁敢啊!”

众人都不解。

包大人从太师手里抓了两颗腰果,“这件事情,就跟当年的花魁案有关!”

“事情就出在皇上登基前不久,那会儿也是临近过年,开封城里下了一场特别大的雪,天特别冷。”太师说,“就雪后的第二天清晨,南天街,街市的路中间,跪着个红衣服的女子。附近开早点铺子的一家老板第一个发现的,说是推开窗户,看到寒风中跪着个满身是雪的红衣女子,就赶紧出去瞧瞧。结果走到切近一看啊……”

太师啧啧摇头,说太血腥了让包大人说,他自己嘎吱嘎吱吃腰果。

包大人无语地看了太师一眼——你听谁说的那么细致?

太师一撇嘴——当时到处都在传啊!

“根据卷宗上记载,那女子身着单薄红衣,已经断气,尸体也冻僵了。仵作验尸之后记录,死者身中十多刀,死状极惨,且被割去了舌头。但现场雪地里却并没有血迹,可见是有人在其他地方杀人之后,放干了血水,再将尸体搬运到此处。从尸检的结果来看,死者身上干干净净,除了刀伤外没有被殴打施暴的痕迹。另外就是女子身上除了单薄红衣,还挂满了金银首饰,看起来相当富贵。”

展昭摸着下巴听完,“听着不是谋财也不是劫色,感觉像什么私人恩怨,死者是花魁么?”

包大人摇摇头,“女死者样貌姣好,有人认出是红馆的名妓。”

“红馆?”展昭想了想,“开封城里有这么个地方么?”

其他人也都表示没见过诶!

“红馆是当时开封城里最大的青楼,光楼就有好几座,还有画舫和一些私馆,差不多整个开封城的皮肉生意都是他家包的。”太师介绍说,“那会儿开封城里每年都是会选花魁的,而且还分小花魁和大花魁,全城百姓一起选,赌坊还会特地出个花魁盘。城中总共东南西北中五个馆,分别选五个小花魁,再从五人中选出一个大花魁。红馆有严格的规定,楼中女子,只有选中过花魁的,才能穿红衣或者红裙,而只有大花魁,才能在接客的时候穿全红。”太师说起这个可来劲了。

“难怪叫红馆哦。”小四子抱着胳膊点点头。

众人都瞧着团子。

殷候突然想起来——忘了给团子捂耳朵了!

老爷子正准备补救,小四子就往旁边一扭,钻到了天尊腿上。

天尊低头瞧瞧团子。

小四子还伸手拿桌上的桔子吃,觉得没有鬼呀,一点不可怕。

展昭他们都催太师和大人继续说。

“当时衙门去红馆查了,女死者叫婉儿,是城西红馆一个新人,很当红,才艺俱佳,很多人都看好她当年能选小花魁的!据说婉儿死前那晚接了个客人,是朝中的要员……但红馆不肯透露客人的姓名。只说那客人很早就走了,并未过夜,他离开的时候婉儿还亲自送到了门口,之后才回房休息,楼里那么多人都看见了。”

展昭皱眉,“那客人究竟是谁啊?”

包大人和太师都摇头。

“就这么糊弄过去了?”公孙也挺不满。

太师摆摆手,“唉,当年的开封城可不是如今的开封城,当年没有铁面无私的开封府尹啊!就算有,没有皇上撑腰,能拿朝中那么多皇亲国戚如何呀?”

展昭瞧瞧白玉堂——不像话哦!

五爷点点头——的确不像话。

“那之后呢?”霖夜火问,“不说花魁案么?死的并不是花魁啊!”

太师叹了口气,“唉,那案子出了半个月,一点头绪都没有。要说啊,谁会在意一个青楼女子的死活呢,就在城中百姓快要淡忘这件事的时候,第二具尸体出现了!”

展昭惊讶,“死了不止一个?”

包大人点头,“半个月后,在城北,也是闹市的街道正当中,跪着一具红衣女尸,死法跟婉儿几乎一模一样,就是佩戴的饰品和红衣的款式不同,但都相当的奢华,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的。”

“这次死的可是小花魁了啊!”太师说,“据说是城北红馆的花魁,叫乙弁。”

众人都觉得这名儿这么个性的么?听着不像是花魁,倒像是什么方术道士……

“乙弁是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皆精,深的朝中一位王爷的喜爱,她基本不接普通客人,后期就是接待王爷一人,也有传言说,王爷准备给她赎身了,谁知……”太师似乎觉得挺可惜,摇头道,“乙弁死前那一晚据说身体不适,早早就休息了,谁都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城中。”

“哪个王爷啊?”赵普好奇,算算年纪应该现在还活着,谁啊这么风流?

展昭则是觉得那王爷有重大嫌疑,青楼女子要入王府谈何容易,基本是不可能的,很有可能被王爷或者王爷身边的人害死。

太师无奈一摊手。

公孙皱眉,“又不能说么?”

太师笑着点头。

“七天之后,又一具女尸出现了。”

众人盯着包大人,“还有啊?”

“都是死的红馆的花魁么?”白玉堂问,“会不会是什么同行的竞争对手?”

众人觉得五爷这个思路挺对头。

包大人却摆摆手,示意众人继续听,“四天之后又死了一个,三天之后又一个……”

妖王问,“怎么间隔时间越来越短了?”

“而且死者身中的刀数也越来越多,手法越来越凶残。”包大人叹气,“整个冬天,开封城有九个青楼女子被害,直到初春前,最后一场雪下完。那天早晨……红馆的大花魁,当时名动天下的第一名妓芸宝儿的尸体出现在皇宫门前的雪地里。”

太师摇了摇头,“红颜薄命啊,直到她死了,案子才算停了。”

“停了?”霖夜火纳闷,“凶手杀了芸宝儿之后,就不再杀人了么?”

包大人点头,“嗯!也有传言说凶手去了其他地方继续行凶,或者,凶手死了。”

“死了?”赵普算了算时间,“开封最后一场雪……就是先皇驾崩那几天?”

包大人和太师都点头。

赵普搔了搔头,那阵子他还在大漠正往回赶,回来了倒是没听说这事儿。

“没什么比改朝换代更大的事儿了,新皇登基,一切都从头开始,所以当时这件案子就跟着前朝的事情一起翻篇了。之后红馆的靠山也倒了,皇上登基后立刻让老包当了开封府尹,整顿皇城治安……这才逐渐变得太平了。”太师捋了捋胡须,“那凶手虽然再没出来杀人了,但开封城里还是留下了个传统,所有青楼都很低调,谁都不敢选花魁,而且啊,楼里姑娘也都不敢穿一身红。”

“那凶手就不调查了么?”展昭有点不满。算算时间其实也不是多久,那凶手肯定还活着!杀了这么多人怎么可以让他逍遥法外?!

“当时的确是有些传闻,还有个嫌疑犯来着。”太师笑说。

包大人直拽他袖子,那意思——你别瞎说!

展昭问,“不会又是先皇背锅吧?这么巧他驾崩案子就停了。”

包大人却是笑了笑,“这案子,除了先皇驾崩停了,还可以说,是皇上一登基,就停了。”

众人一愣,随后都睁大了眼睛看着包大人——所以坊间传说的凶手是赵祯不成?

包大人和太师都摆手——哎呀,不可说不可说。

众人彼此瞧了瞧——好家伙!可算查到皇帝头上了!父子连环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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