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朝着白玉堂示意他看的方向望过去,就见远处的一个巷子口,有几个穿着相同衣服的人似乎正在看他们,见他们看到了,立刻转身进了巷子里。
展昭一闪身,出现在了巷子口。
梭力刚从太白居出来,正剔牙呢,觉得吃挺好,眼前红影一晃,展昭就没了……
“嚯,这人怎么闪来闪去的?上辈子莫不是道闪电?”梭力说完自己还被自己逗笑了,站在那儿“嘿嘿嘿”。
白玉堂带着他去追展昭,边走边问,“你们从魔狱岛来开封城,赶了多久路?”
梭力瞧着白玉堂,也不说话。
五爷看看他。
梭力抱着胳膊问,“典狱长就让我听小宫主的,没说听其他人,你是谁呀?”
白玉堂瞧了他一眼,心说我是你家小宫主家属啊……
不过五爷也不是乐意耍嘴皮子的人,梭力不想说就不说吧,一会儿让展昭问也是一样。
梭力见白玉堂问完就不搭理自己了,还往前凑了凑,伸出一根手指戳了一下他肩膀。
五爷转头继续看他。
梭力笑嘻嘻说,“让我回答也不难!”边说,边拽了拽自己身上那套衣服,“要不要穿一下试试?”
五爷默默回头——还是算了。
“这套我自己设计的哦!在魔狱岛上超级受欢迎,我还带了不少过来,准备在开封城里卖来着!”梭力跟白玉堂商量,“你试着穿一下么!”
五爷幽幽地看了他一眼——你还准备在开封城里卖啊?不怕被当做变态打死么?
“我们岛上的小朋友都穿着这个跳舞来着!很可爱的!”梭力不遗余力向白玉堂推荐自己的衣服。
五爷微微愣了愣——小朋友穿着跳舞?
脑袋里莫名就出现了小四子穿着这身跳舞……
五爷赶紧摇摇头,要是这身没挂在老刘家墙上倒是还能让团子试试……现在还是算了!
走到巷子里,只有展昭在,那几个人已经踪迹不见。
展昭正从一面院墙上下来,他过来的速度已经很快了,那帮人会这么短的时间里消失不见,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在附近藏着,二就是轻功很好身法也很快。
两边宅院展昭都找了一遍,没发现有人躲藏,那就只剩下第二种可能了,是高手……起码轻功很高。
那几个人穿着同一款式的棕褐色衣服,并不显眼,一眼也看不出来是干什么的。
展昭和白玉堂彼此瞧了瞧,是跟踪他们,还是在盯梢梭力?
“你们从魔狱岛到这里用了多久?”展昭问梭力。
梭力挠头想了想,“很多次日升日落。”
展昭和白玉堂都无语第看这傻大个——你是准备诗意一下还是单纯不会数数?
“路上有人跟踪你们么?”展昭继续问。
“跟踪?”梭力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很好笑,“我们那么多高手,哪个不要命的敢跟踪我们?”
展昭挑着眉逗他,“哦?这么多高手,怎么这么大棵树还叫人偷走了啊?”
梭力脸通红,“那是趁我们都不在家的时候偷掉的!”
“你们不是狱卒么?”展昭身为一个公职人员,不赞成地摇头,“狱卒竟然集体出门?简直是擅离职守!”
“又没有犯人要看住!”梭力急的直跺脚。
“没犯人那不是还有树么。”展昭严重怀疑魔狱岛狱卒的业务能力,“一棵树都看不住还看犯人?”
论耍嘴皮子梭力哪儿斗得过展昭啊,气得直哼哼,一转身从展昭身边绕到五爷身边,跟着五爷走——还是这个不说话的比较可爱!小宫主什么的,一点都不可爱!
白玉堂打从刚才就有点想不通,“那棵龙胆树从山上一直长到山下,应该很大一棵吧?”
梭力点头——很大!
“那是怎么被偷走的?整棵连根拔么?”白玉堂想象了一下自家老宅里那棵巨型紫藤……那棵都估计没有龙胆树大,要怎么偷?就算扛着走,也得来支不小的兵马才行。
梭力抱着胳膊摇头,“那谁知道去……反正被偷走了,我们回来一看,半边山光秃秃的!”
展昭和白玉堂都无奈地看着梭力——这位自己都稀里糊涂,得找个明白人打听打听才行。
……
“夭夭,龙胆树应该很大吧,要怎么偷走哦?”
这会儿,小四子也在问夭长天同样的问题。
白鬼王说,“我当时看的时候那棵大龙胆已经不小了,这些年长下来应该更大,这棵树据说还认人。”
“认人?!”小四子第二次受到了冲击,“难不成跟猫猫狗狗一样,叫一声会跟着走么?”
白鬼王盯着团子看,突然就想试试团子还有没有更大的反应,所以就点头,“是啊。”
果然,团子被震惊得讲不出话来了,伸起双手抱头——真的假的?!怎么可能?!
白鬼王觉得这会儿在逗小四子的应该不是自己而是自家妹子,只好摇头,“当然不会了,哪儿有树会走路的?”
“呼……”团子松了口气拍胸口——吓死宝宝了!
“那怎么说树认人?”小四子好奇。
“一般的藤蔓,你要去摘的话,也不太好摘吧?”夭长天问。
“这倒是,会在墙壁上扎根,硬拽的话也能拽下来,就是容易扯断。”
“可如果是用血浇灌青龙胆的人,就可以轻易地把青龙胆摘下来。”夭长天说。
“哦……所以说认人么……”
说到这里,团子突然就觉得不对了,随后在一次一脸震惊倒吸口气,“那不是鹰王浇灌的么?鹰王不是早早早就死掉了么?!”
白鬼王点头。
小四子混乱了,歪着头看白鬼王,“那是谁干的呀?亲戚么?”
“有血缘关系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是有鹰王血的东西就可以。”
“有鹰王血的东西?”
“藤蔓总是会乱长的,也需要修剪,或者把歪掉的藤蔓挪正。”夭长天说,“魔狱岛有一把骨尺,大概二尺长,好似是用鲸骨或者象骨做成的,上面有一块红色的血迹,是鹰王当年特地擦上去的。调整龙胆树,那把尺最有用。”
“哦……”小四子还纳闷“夭夭你怎么那么清楚?”
夭长天点头,“那可不,当年贺晚风还让我趁乱偷那把尺子来着。”
“那偷到了么?”小四子还有点期待——可以看看实物么?
“偷出来瞧瞧又放回去了。”夭长天说,“看着就很普通一根磨扁平的长骨头。”
“那用它来修龙胆树?有效么?”
“的确是有。”夭长天点头,“龙胆树抓着石壁的根系原本是很牢固的,但只要用那根骨头轻轻戳一下,藤蔓的根系就会松开,挪个地方又会再长上。”
“这么神奇啊?”小四子都有点想在院子里种棵龙胆树了,可以种在喵喵楼屋顶上,然后由上往下长。
按理猫猫也是可以种一棵出来的咯!而且殷殷种出来的都那么可爱的话,猫猫种出来的龙胆果没准会长猫耳朵,一串串小猫头挂在喵喵楼上那多好玩啊!就是不知道要多少血……感觉会很痛……要不然还是算了吧……
“依我看。”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老刘家门口了,白鬼王跨过门槛往里走,边跟小四子继续唠,“如果用那把尺子,然后找两个高手,扛一根够长够结实的铁棍,就能偷那棵树。”
“两个人就能偷走么?”小四子问要怎么做。
夭长天想了想,“可能三个人更好,一个人用骨尺,让抓着墙壁的藤蔓松开,两个高手将藤蔓卷在铁棍上,从山上一直卷到山下,然后扛走。”
小四子想了想,觉得的确是可行。
……
公孙正从老刘家大宅里出来,几个衙役抬着个箱子,装着那两坛子人头泡酒跟着出来。
公孙刚才大致检查了一下,两颗人头都属于中年男性,一颗是老刘的,另一颗估计就是在山上找到的那具尸体的主人,身份还不确定。
墙上的画和椰子壳蓑衣公孙也都瞧见了,画都一张张取下来了,准备带回去研究。
公孙刚才看过之后,倒是有点对老刘刮目相看……且不说他画这些个画是出于什么目的,但他画的的确很好,特别是在人体的结构方面,很准确。
公孙觉得甚至能通过这些画像找一找那些跟他有过风流往事的女子,没准能查探出点线索来。
正想着心思,公孙先生一出门,就瞧见了白鬼王抱着自家团子从外面进来。
小四子坐在白鬼王胳膊上比比划划的,一大一小聊得“热火朝天”。
公孙无奈摇着头,想当初,报上名字连村里的狗都吓得不敢叫的白鬼王,如今正在带孩子……而且带得还蛮好。不过话说回来,他家团子也不简单,瞧瞧,都快爬到白鬼王头上去做窝了。
“老爷子。”
公孙忙过去将儿子接过来,白鬼王问,“是那打更的人头么?”
公孙点头,“一颗是老刘的,一颗还没查出来身份。”
“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么?”白鬼王还挺有点兴趣,毕竟跟魔狱岛有关。
“呃……”公孙从手里那一沓画像里,翻出来一张,递给夭长天看,“墙上不是很多画像么……在那么多美女画像的
白鬼王接过画看,小四子踮着脚,探头也想看。
老爷子将画摆低点,跟团子一起看……
这是一张非常简单的风景画,画的是一个山谷。
漆黑的山谷幽暗深邃,里头还有一些红色的小点,不知道要表达些什么。
“这是什么呀?”小四子仰起脸问公孙。
公孙摇摇头,这画是藏在一堆美女画像后边的,刚才拔钉子的时候突然掉了下来,公孙捡起来看了好一会儿,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白鬼王拿着那张画像,却是皱起了眉头,自言自语道,“地狱之地……”
“这个就是地狱之地么?”小四子踮着脚想仔细看看,边指着画上的小红点,问夭长天,“这些红点是什么呀?”
“是萤火虫。”
“萤火虫不是绿色的么?”
“地狱之地里的萤火虫都是红色的,看起来像什么?”
“像晚上殷殷的魔王眼。”小四子之前就觉得神奇,猫猫用魔王眼的时候,眼里也会有光,但不是殷候那种呢!殷候用魔王眼的时候真的就是魔王眼呢,眼睛都是红色的……黑暗里看特别明显。
一大一小开始讨论起魔王眼和地狱之地的话题。
公孙背着手歪着头站在边上——我是错过什么啦?才上了半天课怎么突然就什么都听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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