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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发烧了。

一头扎进美大叔怀里,乘大叔帮裹被子已把爪子探进煞星睡衣里按在他肩膀上的曲七月,听到头顶传来温润轻软的嗓音,第一想法就是大叔发烧烧坏了脑子所以胡言乱语。

第二个想法是大叔犯蛇精病,大叔是个不靠谱的,偶尔也跟赫大叔一样不着调,今天的思维也跑偏道路了。

她觉得十有*是因为连连中小人阴招的原因导致大叔脑回路出现异常,以至说出如此惊世骇俗的话。

心里那么想着,恋恋不舍的抛弃温暖的地方,探出只小魔爪横搁胡煞星饱满的额头间探视体温,温度不烫,忍不住咕嘀:“没发烧啊。”

施华榕把自己和小家伙用被子裹紧,才抓好被角,等着小丫头的反应,不曾想小丫头没有震惊,也没有受惊,反而伸手捂他额头,心里满是无奈,小丫头怎么从来不相信他的真话?

小丫头的小手掌柔软细腻,掌心温热,按在额心上如贴上一块刚从烤箱里拿出来的热毛巾,让人好生舒坦。

触觉很温暖。

冷面神的一颗心狠跳了一下,利索的腾出一只手抓住小丫头的小手,把她爬出被子的小胳膊塞回被子里放搁在自己胸前暖焐起来。

“外头冷,别乱动。”他不满意小家伙离得有点远,就着整被子的机会把小人儿搂近紧贴在胸口上。

两两相贴,嗅到小家伙身上的清浅的味道,心神安定了,心窝也被满足感所弥满。

冰山军神是个粗人,贪恋抱小丫头的美好感觉,从来不会在意小细节,他把娇软温香的小东西搂贴在怀里,根本没管姿势那档子事儿。

被子里两人的姿势绝对不太美观,小姑娘双腿叉开跨坐在煞星腿上,修长有型的腿曲拱,膝头分别夹在男人腰侧,面面相对,胸胸相贴,亲密无间,那抱姿说不出的暖昧,让人想不想歪都难。

两当事人毫无察觉,一个微垂头观看怀里的小人,眉眼温柔;一个仰着小脑袋打量近在咫尺的俊颜,秀眉紧皱。

他俊容无俦,凤眸神光如一池沉潋不动的秋水,眸子深处藏着几分期待,几分急迫,瞳仁如镜印着小人儿娇弱的影子,他的心里眼里仅有一个她;

她面带惊茫,眉拢沉思,水眸沉淀如冬水,眼神儿似乎要透过他的表像去窥视他的灵魂,认认真真,超然于物外。

一个在观察,一个在思考,一大一小,一男一女忽略身外的一切事物,只看得到彼此

好半晌,只露出一颗脑袋在被子外面的小人儿眨巴眨巴眼儿,一脸纠结状:“奇怪,没有中邪的迹像啊。”

煞大叔绝对没有被邪祟沾身,时近月中,煞星头顶两颗星星煞光大炽,足以能抵挡阴气;在解决掉鬼太后之后,小巫女担心大叔出差在外招小人,今早回学校前还好心的又把天珠借给他暂时佩戴在身以防万一,哪怕煞星星煞气不足,天珠也保全灵魂不受晦气影响。

拧眉,曲七月纠结了,两条如画般的秀气眉毛拧成麻花,没中邪,不是邪气动摇身心,大叔今天的反应怎么那么快,究竟哪里不对?

盯着小丫头的脸,施华榕把她的面部表情尽收于眼底,惊疑的、苦闷的、纠结的、沉思的,迷恾的,每一个表情如电影镜头在屏幕上走马观花的闪过,生动有趣,丰富多姿,变化多端。

原来,一个人也可以的面部表情可以如此美妙,如此多姿多样。

他本不想打断小丫头的思路,又担心她会无止无休的乱想些乱七八糟的事,只好出言挠阻她继续沉思:“丫头,在想什么?”

煞星的嗓音,清冽如冰泉,甘醇如酒,诱人,悦耳,而他习惯于压抑住,让声线变得冷硬,冷冽,鲜少真正的展示出真正的嗓音。

此刻,他展示出本性,声线美妙,每个字似是一个音符,柔美动人,简单的几个字串成一句话,如音乐泄,叮叮当当,甘醇、磁性,感性。

他的嗓音带给人极端的听觉享受,春风拂柳,阳春白雪融的美感也难以比拟声音划过耳弦产生的触动。

曲七月的心弦好似被拨了一下,一股酥麻感流向四肢百骸,骨头似被酥油蒸炸过的排骨一样酥软。

她的呼吸加促,俏脸不知何时涌生两朵红霞,没撑到十分秒,小蛮腰再也受不住上半身的重量,整个小身躯软绵绵的伏在煞大叔怀里,气喘微微,娇不胜羞。

“大叔,你没事长这么俊干么。”脸撞上结实如铁的肌肉,头脑也总算清明,恼羞成怒,狠狠的撇嘴,大叔动不动用美男计迷惑她,让她出糗,擦,这是谁给他出的馊主意?

最好……最好别让她逮到乱献计的家伙,否则,定教他知道花儿为啥那样红。

哼哼,总用美男计的臭大叔等着,等小巫女长成倾国倾城的那一天,一定要用美人计报复回来,迷得他晕头转向,分不清东南西北。

美人计……唉,想想,再次悲剧了,小巫女发育不良,没胸没屁股,脸蛋嘛,自我感觉良好,想长成一顾倾人国的模样的机率大约只有千分之一的可能,千分之九百九十九的可能就是棵小豆芽菜。

妹的,去他的豆芽菜!

握拳,小巫女满心愤恨,为毛不像九宸一样漂亮,为毛不像项二货一样大胸,嗷呜,为毛其她没有傲人的优点?

磨牙,诅咒贼老天,诅咒造物神,诅咒老阎,都怨那些老家伙没给她挑个合适的躯体,没赐给小巫女得天独厚的身材。

曲小巫女悲催的内心泪流成河,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了个稀喱哗啦,悲不胜悲。

“天生的。”听到从怀里逸出的哼哼声,冷面神一颗心都快软化了,浅笑吟吟的以下巴摩娑小东西的头顶,感谢上天送他这么可爱活泼的小丫头,这是他的天使,他人生中的温暖,也将是他此生最珍爱的……小媳妇!

或许,让小丫头成为他小媳妇的路还很长很长,但,他不怕;

或许,小丫头还没成年,至少需要等四年才能真正的成为他的小媳妇儿,可他不怕等,也愿意等,莫说等四年,就算等十年二十年,也甘之如饴。

小丫头是他的福星,也是唯一能解他命格的人,无论说他自私也好,黑暗也好,小丫头这辈子只能是他的小媳妇儿!

他,施华榕,赌上性命,赌上人格,赌上一切,必守护好未来小媳妇,不许任何人来抢,也绝不容任何人来抢!

冷面神搂着浅香四溢的小身躯,决心如山坚定,眼底藏着浓得化不开的浓情,心灵悸动间,又回到去灵泉宝刹的那一幕……

上午的气温并不太冷,送小姑娘去燕大上课后,狄朝海悍马回军部大楼,和首长去办公室处理余下的一点工作尾巴,以备下午放心飞往五羊城。

两人工作不到一个钟完成三分之二的工作量时,电话频频响起,接完电话,狄警卫到门外迎接,很快接到警卫送来两只包装盒,抱回办公室。

拆开看几眼,冷面神表情淡淡的:“朝海,教授们怎么说?”

“教授们也不能下定论,这两件东西很奇怪,历来出土的文物中没有与它们有相似的物件,说不定是史前文物。”

狄朝海认真的转述考古教授们研究结果,这两件文件是从文物走私贩子手里所得,从而牵扯出一座可能是刘汉王朝皇墓被盗案,已追查三个月,前几天他跟首长跑去古玩街即是得到一点跟案件相关的线索,他们特意去镇场。

这种案件原本是内卫部公安的职责,与部队无多大联系,然而,擒获的走私文物的贩子是个大团伙,还牵连边境和某些秘密,被当作特殊事件派送到天狼团,施教官不得不接过烫手芋。

“看来我们暂时去不了五羊城,通知秘书办公室改签后天机票,我带这两样东西去趟灵泉宝刹,有事打电话。”

“是,首长。”

把工作丢给助手,冷面神拧两只盒子下楼,开上悍马直奔灵泉宝刹,好在错过上下班高峰,走走停停,不到四十分钟到达目的。

不是节假日,灵泉宝刹的游客虽然不再空前热闹,仍有香客、信徒来往,三三两两,进进出出,并不冷清。

冬天马上要来临,每每风来,落叶乔木的叶子缤纷如雨,纷纷扬扬,踏着松针,施华榕一手拧装在塑料袋里的盒子不疾不徐的走寺里的鹅卵石道上,军绿色军装生气勃勃,温暖了寂冷的季节,也惊艳了众多香客的眼。

男人步履矫健,很快到达知缘大师居住的小院外,褐色僧袍的小僧立在门外,双掌合十:“施檀越,大师已恭敬多时,请进!”

小僧领客人进院,掩上门,关闭一庭秋景,满院寂寂,一股长寿香的檀香味以及火焰的味道在空中萦绕,越发的显得小院高深幽远。

知缘大师在佛堂的一侧跪坐于团蒲上,面前摆设一方茶几,一边红泥小火炉上煮着水,见到杀神军官驾临,长身立起,目光智慧:“近一月不见,施檀越面聚神光,功德递增,可见又做了造福众生之大功德,阿弥陀佛!”

“不敢当。”施华榕眉目舒开,到大师面前团蒲上盘膝坐下,将盒子搬出来,拿出古文物放小桌几上请大师观看。

他来前先知会了大师,大家也不必客套,直切正题。

小和尚守着炉火煮水。

知缘大师坐看冰山军神带来的物件,把似灯台又不像灯铜铸之物,和似山非山的玉雕捧在手里摸娑一遍,高唱一声佛号,慈眉善眼,不见丝毫异色:“施檀越,老衲也识不得此物,这不是佛家所有物品,有一点是可以确认的,物触手平和无晦气,非凶器。另一块玉是冥器,晦气较深。请恕老衲多嘴一问,可否有请曲小檀越观望?”

“还不曾。”冷面神淡定收古懂,知缘大师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想来年代应该比较久远。

他收起两件不是凶器的古董,把大师没摸的玉佩也放盒子角落,装好放回塑料袋子。

咕-

水滚开,一阵白气腾腾上升。

小僧沏茶,先敬奉佛祖座前,然后才给大师和客人。

大师慢慢喝茶,通身祥气,好似一座佛,冷面神喝完一盏,声若清风,轻柔,不失平和:“大师,在下有事相求,还请大师慈悲为怀指点一二。”

“请讲。”知缘大师充满智慧的目光越发慈祥。

“请问大师我上次带来的小丫头面相如何?一生能否平平稳稳,能否……得以善终?”想到小闺女,施华榕心里最坚硬的一角变得柔软,无由的放轻声音,磁性的嗓音,如轻烟飘袅,悠悠扬扬,宛转灵动。

小丫头是他的救命福星,哪怕不是北宫预言中的人,他也会当亲生小闺女一样呵护她一生,保她不受欺负,保她安全无忧。

然,小丫头不仅是他的救命恩人,还是未来国师,不仅他会保护她,国家领导们也会尽力保护她,小丫头有多受重视,危险便有多大,他不希望小闺女步上北宫后尘,也不能接受那样残忍的现实。

或许,不知福祸更好,遵从世间规则,一步一步的走向未来,可他还是不放心,希望能提到得到点预兆提示,纵使……最终的命运无法更改,至少可以尽最大的力量做好防范措施。

他舍不得让小丫头受到一丁点的伤害,他的小闺女就该健健康康的成长,一辈子平平安安,完好无缺的呆在他的身边,看人间繁华,享岁月安稳。

知缘大师观看对面端坐的施教官一眼,眉目安祥:“施檀越,陪老衲对奕一盘如何?”

下棋?

冷面神沉吟一秒,轻轻点头:“甚好。”

曾经,两人也常相坐对奕,旁边香烟萦绕,清茶淡淡,在那样的气氛里对奕,身心轻松。

小和尚去取来棋盘铺桌,摆上棋钵。

依如既往的施教官执黑子,大师执白子,玉制棋子落在同样是玉制棋盘上,发出清脆好听的轻响,和着檀香,茶香,别有一番景致

你来我往,黑白棋子起落有序,棋盘上棋子错落有致。

“人生如走棋。”下到一半,知缘大师落下一子,慈言慈语,意味深长。

俊美的男人抬眸看一眼,落子,倾听。

“命格如棋局。”大师落子,补上一句,语气悠远,好似雨后山间的那抹云,让人无可捕捉。

美军官的凤眉轻轻的扬了扬,眉梢尖如蝶翅扇动,划出丝丝浅淡的沉思。

当该自己落子时,知缘大师指夹棋子而下,白子未落,手掌抚过棋盘,轻轻的一旋,棋局骤乱,黑白子混乱成散沙。

冷面神骤然大惊,大师的意思是说小丫头未来将终于战乱?

一抹思绪划过脑隙,心弦的咻的拉成直线,绷紧,呼吸抑死,坐如石像,心底,伤痛,泛滥成灾。

俊美军神呆若木雕,思维静止。

知缘大师淡然抬高手,苍老的声音不疾不徐:“施檀越,此局已乱,如想再来一盘,该如何做?”

施华榕的思绪被拉回,视线定格在棋局上,嗓音有几分沙哑:“重整。”

“施檀越曾经的命格是一般死棋,小檀越出现在施檀越身边的那刻就如老衲刚才的那一手,打破死棋局势,以后如何,老衲不能透露太多,老衲的意思想必以施檀越的睿智应该能悟透其中玄机,唯请施檀越务必珍爱小檀越,阿弥陀佛,由来缘份天注定,三生石上定前生,莫问将来何处去,业得明时自会明。阿弥陀佛-”

大师垂目捻动佛珠,小僧又沏一盏茶。

美军官盯着黑白子杂混在一起的棋盘,如老僧入定般一动不动,良久,美丽的凤眸轻轻的眨动,眸中神光涌动,流光溢彩。

喜色,浮上眉梢,双掌合十,虔诚的念一声佛号:“在下懂了,曾经天煞孤星命格是死局,小丫头从天而降打破僵局,小丫头在身边能令死局起死回生,若人不在,仍然是死局。小丫头是我此生意外的解数,也将是我唯一的妻。多谢大师指点!”

“善哉善哉!”

知缘大师捻珠如飞,施檀越精忠报国,挡万千小鬼,造福苍生,他怎能任施檀越孤老一生,唯愿小檀越心怀苍生,能伴施檀越左右,护龙华免受兵刃战火之祸,两两红尘作伴,共谱一曲琴瑟和鸣!

小檀越,老衲信守承诺,没透露你是无命人命格,也没说你是施檀越命中的解,一切是施檀教自己悟佛所得结果,阿弥陀佛!

施华榕喜形于色,抱着盒子告辞,步出小院,脚步如飞,直冲停车场……

飘走的思绪回归,施华榕搂着小丫头腰肢,眼底情丝浓厚如海深,从遇见小丫头的那刻缘份已注定,她是他的解,是他命中的小媳妇儿。

从不相识到成为他的小闺女,走的是一个过程,从小闺女到小媳妇也只是需要一个过程而已,四年或许有点难熬,又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