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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ft一般是两层设计。

有些房东考虑到租客的经济能力,会稍加改造,分层出租。

比如珠珠租的就是loft一楼,和二楼租客共用一个防盗大门。

租客从大门进来,会看见一左一右两个小门,左小门用钥匙打开,里面是通往二楼的楼梯,而右小门打开,就是珠珠的一楼,先是通道再是房间,平面上呈L型布局。

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通道十分珍惜可利用空间,一侧将楼梯下的空间做成料理台的布局,另一边就是正常的卫生间和放冰箱、洗衣机的位置,再往里走空间变大变宽,放了床铺、书桌、衣柜等家具。

其间没有任何门帘遮挡,薛绵甚至可以站在大门口,看见最里面窗户的一部分。

即便视野如此深入,可她内心就像是打开了一个黑洞,种种不安从黑暗中溢出,再从心脏蔓延到指尖,汗毛直立。

“你怎么在冒汗?”已经进去的珠珠又折回几步,神色担忧地问,“身体不舒服?”

“没事,就是刚回临南,可能有点水土不服。”薛绵赶紧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让自己表情冷静镇定下来。

她尽量用平静正常的语气,让自己表情看上去自然些:“打开门敞敞怎么样?我感觉有点闷,这样舒服点。”

珠珠没有起疑,又往里走:“听说气闷时闻橘子柚子的味道会舒服点,正好我准备了些水果,有橘子。”

“是吗?那太好了。”

薛绵边回答,边不动声色丈量了房间内部到大门口的距离,这才踏进了通道。

她的手从料理台上抽出一把水果刀紧握,才谨慎地往里面走:“珠珠,有苹果吗?我突然想吃苹果。”

路过卫生间时,薛绵用余光往里瞟,简单的方形空间,藏不住人,指尖推了推门,确定门结结实实靠住墙,她才继续走。

门后也没有人。

珠珠正把桌子上的果盘腾空,终于在最下面找到苹果:“太好了,里面还有一个苹果。”

她转头看着薛绵,正好看见她拿着水果刀,伸手:“刀给我吧,我来削,给你看看从头到尾都没断过的苹果皮。”

“啊、这个,我,不用……”

“没事没事,”珠珠把薛绵按在床上坐好,“我这里地方小,只有一把椅子,你直接坐床上没关系,等着吃苹果就好。”

说完,她拿过刀开始削苹果,还碎碎念:“你这么客气干嘛,来我这里,我肯定要好好招待你,你可别和我见外……”

薛绵如坐针毡,趁珠珠低头认真削苹果,眼神快速在房间扫射,这里布置更简单,一边是床,一边是书桌和衣柜。

她又往敞开的大门瞧去,明面上什么都没有,但是,自她从门口进入到最深处,那股如影随形的不适感,一举一动都被注目的感觉,一点都没少。

薛绵甚至觉得这房间到处都是人。

难不成,是闹鬼的灵异事件?

她深吸一口气,闲聊似的发问,把包里的耳机取出来,装作不小心掉在地上。

“珠珠,你在这里租了多久呀?租金贵不贵?”

“从我来临南就租这儿了,租金的话,也就比市场价少个一两百,每月一千四,但那是我签了一年合同,才优惠的。”

“哎,我在斯汀莱当学徒,工资可低了,所以我要是考核没过,真的只能改行或者回老家,实在没脸喊父母接济,继续追求什么梦想了。”

捡耳机的小动作没引起珠珠怀疑,薛绵顺利将耳机拿起,只是她的视线落在自己另一只手上。

她刚刚开的录像模式,去查看床底下的状况。

珠珠仍然在削苹果,只有薛绵心跳加速点开刚刚的录像。

求求了,千万不要有人。

她低头仔细瞧着画面上的内容。

床底光线偏暗,但窗户就距离床尾不到30cm的墙面上,床下并非黑到伸手不见五指。

“你怎么又在冒汗?要不去医院看看吧?”珠珠削好苹果正想给她,却看见薛绵又在出汗,不由得认真了些。

薛绵不敢直接告诉珠珠她的紧张,她怕真的有歹徒,听出她的话里有话,反而让她俩陷入险境。

但幸好,床底没有人。

薛绵对她惨白一笑:“没事。”

视线又落在紧闭的衣柜。

“怎么没事?我们还是去看看吧,你等等我去洗个手。”

说着,珠珠从椅子上起身,去卫生间洗手。

等珠珠拐进去,薛绵立刻起身,拿起珠珠放在桌上的水果刀,站在衣柜前面,猛然拉开柜门。

如果有人,她就大叫,让珠珠立刻冲出去找人,自己先拖住。

下一秒,却瞧见里面只有衣服。

瞬间薛绵脱力,随之又放下心。

整间屋子,再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

太好了,应该是她疑神疑鬼的心理作用。

她关上柜门,恢复原状,坐在椅子上休息。

珠珠洗好手出来,看见薛绵趴在桌子,急急过来扶她:“还有意识吗?别难受得晕过了啊。”

薛绵抬起头,脸上还有些庆幸,摆摆手让她放心,语气调侃:“不是的,珠珠,你不知道,我刚刚多搞笑,我还以为——”

不能说!!!

绝对!不能说出来!

她的话语戛然而止,珠珠更加奇怪:“以为什么?”

薛绵也不清楚这股强烈的念头从何而来,她瞧着珠珠关切的目光,又尝试说一次确认:“我以为……”

她越想说,身体的反应越剧烈,从嘴唇哆嗦,渐渐变成身体颤抖,额头的冷汗越来越多。

就像是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抗拒,她在拒绝她说出来。

“到底以为什么?”珠珠再次发问。

薛绵颤颤巍巍的手,紧紧捏住她的手臂,牙齿都打着颤:“我以为是水土不服,可现在感觉更严重了,珠珠,你能送我出去吗?”

“我就说嘛,你肯定病了。”她将薛绵胳膊架在自己脖子上,又提起她的包,带着人往外走。

薛绵半靠在珠珠身上,回看这间房子的每一处角落,处处充满女生的清新与阳光,一点诡异的苗头都看不出来。

当房门再次关闭时。

[下午1点36分,目标与女性友人离开房间,疑似送友人就医。]

薛绵无法想象,她感觉的有人,没有错。

她刚刚逃离了,一个装有6枚窃听器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