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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仁根本就不明白宇文决说的手谈是啥意思,他迷糊着不是说要下棋或者是弹琴吗?

宇文决却不给他解释,只是引着他来到了他居住的主院内。

直到萧仁坐在宇文决房间内那扇大开的夏窗下的矮榻上坐定,看着宇文决端来了围棋棋台,他才恍然大悟,原来手谈一局就是要下棋!

萧仁皱着眉头,有一点手足无措。

直到宇文决坐定,把棋盘放在两人中间,把盛放棋子的小圆盒也放了一个到他跟前,他才把心一横,说道:“我不会下围棋。”

宇文决手一顿,然后说道:“没关系,我可以教你。”

萧仁低头看着那纵横19x19的密密麻麻的小格子棋盘,看着都头大,别说学习这猜都不用猜,肯定很复杂的棋类了。

“虽然我不会下围棋,但是会下五子棋。”萧仁小心翼翼的说。“或者咱们换一个,不如弹琴?”

“我惯用的琴这次没有带出来,所以还是下棋吧。”宇文决歪了下头,耳边的鬓发十分有广告画面感的垂落了下去,颊边的酒窝也一闪而逝。

可是这次萧仁可顾不上看那酒窝发痴,实在大危机了。

萧仁不安的挪动着屁股,仿佛下面有钉子似的。

宇文决看他坐立难安,马上就要火烧眉毛般的跳将起来,终于逗弄够了的放过了他,大发慈悲的说道:“那就下五子棋吧。”

萧仁终于如蒙大赦般的放松了下来。

宇文决放在萧仁跟前的是黑色的棋子,本意就是要让他先行。

萧仁并不懂这些道理,但是照样毫不客气的就拿起一枚棋子拍在棋盘上。

那真是用拍的,与他相对比,宇文决捻起一枚白字的姿态是那么优雅,食指跟中指姿势标准的夹着棋子落在棋盘上发出了清脆的一声“啪”的声音。

萧仁当时的那个表情……那就是没有表情。

咋滴,跟对面的高富帅比,他就是一个土鳖了怎么地?

萧仁敛目,凝神,肃穆以待,双手交叉的抱臂。仿佛他们不是下一盘消遣的五子棋,而是两个九段的围棋高手在棋手们的大奖项上最终对决一般。

萧仁这是充分运用用气势杀死你的战术。

毕竟他上一次下五子棋已经是在初中的时候了。

五子棋跟围棋同样都是起源于中国的古老棋类,与围棋不同,他的棋盘是15x15的,但是萧仁这个家伙以前只是在上课的时候跟同桌在笔记本上画上竖线充做棋盘,根本就连这都不知道。

宇文决也不说,只是迁就的用围棋盘跟他下起了五子棋。

为他启蒙的老夫子很是不怵宇文炽,非要把宇文决这个好苗子教成琴棋书画四艺皆同通不可,还好出关的宇文炽发现的早,老夫子在只教授精通了宇文决琴、棋两艺就被遗憾的辞退了。

尽管后来宇文炽的百般纠正,到底这两项也被宇文决当成爱好保持了下来。

所以说,宇文决的棋艺其实是相当不错的。

五子棋跟围棋的区别很大,围棋是围空,五子棋却是要连线,所以五子棋也被称为连珠,棋法上看来围棋多舒展,五子棋则成角易攻,两者判定胜负的标准也不相同,围棋是最后判定围出来的地盘谁多,谁赢,五子棋则是那个先连成线那个就赢。

尽管他们的区别有这么多,但是围棋跟五子棋一样讲究制约,平衡,棋路的思考和思维也一样需要知黑守白。

所以,宇文决尽管并不精通五子棋,但是却比只是在上课期间玩玩的萧仁要更胜一筹。

宇文决很明显的放水了,虽然萧仁感觉不出来。

要不然不等萧仁走出几个子,他就一败涂地。他本来就已经几年没有下过五子棋,而且本身棋艺也不是很高,宇文决再不相让,俩人就别想玩了。

宇文决抿着嘴唇,一步步的退让,让萧仁懵懵懂懂的豪气的拍着棋子。

在宇文决的放纵之下,萧仁慢慢的找到了当年打遍班级无敌手的竞技状态,落子渐渐的有了些章法,思路。

萧仁的棋风大开大合,勇往直前,很少有什么拐弯抹角的痕迹,棋路当中虽然也有小小狡猾的陷阱,但是也很快的被他自己不耐烦的力求速战而破坏掉。

宇文决则是棋风华丽,绵里藏针,布局沉稳,走一步,算十几步。常常不动声色的布下大大的圈套,等萧仁拍棋拍的几乎占满了大部分地盘的时候不着痕迹的一举把萧仁拿下。

萧仁玩出了兴致,竟然也难得耐心的跟宇文决对坐了半天,虽然一次也没有赢过,但是最后也很开心。

他虽然输了,自觉也算下得精彩。

而宇文决又要让他,又要让他输的高兴,费劲脑筋之外居然也很尽兴。

宇文决是不肯输的,就算是故意放水也是不愿意。

虽然萧仁棋艺不佳,但是宇文决依旧在跟他对局的半天当中过的轻松愉快。

在这之后的日子里,每逢萧仁休息,俩人都会下下棋。

而日后宇文决回想起来,这段美好轻松的日子,竟然是在之后的一段灰暗血腥的生活里唯一能够令他想起来放松开心的记忆。

俩人直到饥肠辘辘,才罢手。

共同用了午餐,萧仁姿势豪迈的瘫在矮榻上,宇文决则斜倚在矮榻上的方枕上。

“棋咱们下了,又没琴,你还想干点什么?”萧仁眼珠子咕噜一转,暗含期待的看着宇文决。

宇文决不动声色,实际上已经明白萧仁这是憋不住了,想要出去放风,而且还是去那风尘之地放风。

这小镇子能有什么绝色?尽是些庸脂俗粉。反正宇文决觉得那里档次太低,他都不屑去。

倒是知道了萧仁惦记着想要吃花酒这件事被他记在了心上,这次故意含糊过去,以后说不得有机会带他好好体验一番。

萧仁是已经有点急得抓耳挠腮了,他倒不是非要怎么地,可是已经来到这个时空将近四个月了,传说当中的青楼楚馆,几次路过,却不得其门而入。

如今又有一个不差钱的朋友,竟然连请客都不肯吗?

萧仁暗自沮丧,他在此养伤做客,断然是不会做出撇下地主,自己跑去逍遥的事情。那样岂不是让主人很没面子,好像他没招待好他一样。

萧仁想要去那*,倒不是如宇文决所想那样憋不住了什么的,而是真的只是想要见识一下古代的这种特色。

他本身就是混黑帮的,夜总会,酒吧也不少去,甚至站街女郎也认识很多。

但是,说来传奇,他们那一片的黑帮都离奇的洁身自好,很不符合他们身份。

这却是有历史原因的,那还是萧仁刚刚加入到大佬的手下,负责一个小酒吧的销售。那个时候他还很嫩,被上司初初带到夜总会破处时竟然还很窘迫。

初尝滋味,他又是个年轻人,自然很是沉迷。

但是,没过俩月,却爆出了黑帮二老大被夜总会的头牌,传上了“A”字打头的可怕绝症!

一时之间,黑帮当中几乎人人色变。

因为那个头牌跟很多高层人员,小头目都有来往。当时检查出来的中标人员,近乎毁掉了这个规模不小的帮派。

黑老大很恐慌,他根本就不管这种病不是接触传染,也不是飞沫传染,只要是被查出来中标的,统统都扫地出门。连二老大也是如此!

那个时候被赶离的帮派干部几乎到了四分之一的地步。

打那里以后,他们的帮派风气为之一变,每个人都很谨慎,再也不拈花惹草,甚至谈朋友都找的良家背景的女孩子,更有多数直接成家,解决了一大批的单身汉老大难的问题。

萧仁很幸运,他入帮时间短,没地位。只是跟一个刚刚下海的女大学生好了一段时间。在那风波发生之后,他更是跟那人直接断了往来,他又不愿意正经的找一个背景干净的人谈恋爱,束缚自己,于是彻底的过起了自食其力的生活。

也正是因为这场风波,萧仁很快的就顶替了滚蛋的上司,成了一个小头目,手下带着几个小弟。

而那之后的日子直到他死前,再也没有和任何一个女子发生过任何非正常的关系。

宇文决根本就不知道他的这段过去,所以就算是他要招待萧仁,萧仁还会因为古代连个靠谱的安全措施都没有而不肯呢。

宇文决看他眉目间的失落,自以为很理解,他既然不愿意带着萧仁去,那就得找个事情打发他的精力。

“你的剑招现在已经都学会了,正是勤加练习的时候,半天时间休息足矣,不若继续习剑?”宇文决淡然的说道。

萧仁一看宇文决没有出门的打算,也就死了心。

“练剑什么的之后再说,”他无精打采的说,突然,他眼前一亮,“我还没见过你练武呢,你会什么武艺?”

宇文决眉毛微不可见的一蹙,然后轻描淡写的说道:“我除了掌法还算有成,也就使得一件很特别的武器,我不是曾经给过你一段吗?”

“哦~~~”萧仁恍然,“你说的是你的那段‘琴弦’?”

宇文决这个时候觉不想让萧仁知道他修习的是九冥神功和配套的掌法幽冥掌,就算萧仁再怎么懵懂,也能凭借这两个武功的名称也能得知他是冥教的少教主。

他跟萧仁处的愉快,并不想因为身份问题生分,因为此时他并不知道萧仁对于冥教是个什么态度。

而日后如果萧仁因为知道了他的身份厌弃了和他来往,那么他自然不会上赶着。救命之恩当然是别途他报,断了交情往来。此后江湖一遇,避开就是。如果他日萧仁跟他生死厮杀,他就让他一次,而后再不留情。

宇文决此时心中还留恋着这段轻松开心的日子,想要他再长久一点,自然是不会暴露身份,于是就拿话一带,模糊了重点。

萧仁哪里知道他主修的是什么功法,第二次见面的时候被宇文决拿‘琴弦’缠住脖子威胁,自然是印象深刻。

于是他就好奇的问到:“你那个‘琴弦’到底是什么?”

宇文决坐起身来,从头上发髻处那里又取下一个长长缠绕的琴弦来。

“怎么你还有?”萧仁看直了眼。

“嗯,这琴弦其实有七根。”宇文决把琴弦摊到他的跟前。

萧仁早就看过宇文决给他的那一根,而此时他却惊奇的发现这根居然跟当初他给他的那跟颜色不一样。

“这根竟然是红色的?”萧仁瞪大了眼睛。

“这七根琴弦的前身是前朝一位武功修为十分高强的前辈遗留下来的武器上的。”宇文决开始了讲古,“这位前辈一生坎坷,被人称为绝情琴魔。”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菉竹猗猗的地雷

咳~这章写的有点纠结,小受的不近女色的原因出来了,→ →

好怕有洁癖的读者拍我,虽然文案上已经挂上来这俩都不是雏了,还是害怕有读者接受不了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