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烟回到国内的时候,已经是深秋了,机场里的人穿的很厚,奔赴着天南海北,行色匆匆。
接机口,宴冬易穿着一件米白色的毛衣,岁月在他的脸上添了一些沧桑,但却更多了一些的韵味,他成熟了很多。
月月站在他的身边,软糯的孩子像是个糯米糍一样,偶尔有人笑着逗弄她几句,月月这个社牛的孩子十分高兴的跟人家打招呼。
池烟拎着行李箱走出去,宴冬易带着月月走上前去。
你没事吧。宴冬易的声音暗哑,没有找到金都就没有,他藏起来的话,没有人能找得到。
池烟眼底湿漉漉的一片,原来我千方百计追寻的,却始终追不上他的脚步,甚至连他现在的生死都不知道了。
宴冬易开着车,月月和池烟坐在后车座上,汽车里的广播放着伤感的歌曲,顿时车内的气氛无比的压抑。
宴冬易在等红灯的工夫,将收音机调了一个频道,是一个财经的新闻频道。
一个沧桑的声音在谈论着国内外的经济,然后随口而谈,据小道消息说,一个叫隋书的人在法庭上跟几个异父异母的兄弟打了将近一年半的官司,最后夺得了公司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听说他会来国内投资新能源。
主持人笑着道,看来这个年轻人一定会大展宏图。
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了隋书的消息了,现在提及却已经是毫无波澜了。
宴冬易将车子停下,此时已经到了紫荆别墅。
月月一直在车上玩手机游戏,一下车便欲言又止的躲在了宴冬易的身后,似乎是有什么话想要说却不敢,等着对方帮自己。
池烟看出来了,呵斥道,说吧,又做什么了?
宴冬易亲昵的摸着月月的后脑勺,满脸的宠溺。她想要养一直猫,我在宠物市场给她买了一个,现在不敢说。
月月之前就喜欢,池烟却一直没有答应给她买,她不太喜欢那些命短的东西了,只怕月月将来会伤心。
月月满脸害怕,拍着胸脯保证,妈妈,我一定会好好照顾的的,你答应好不好?
池烟无奈的叹了口气,好,记得你说的话。
而就在这时候,家里的保姆抱着金霖走了出来,小小的孩子刚学会走路,摇摇晃晃的过来抱着她的大腿,咯咯咯的笑着。
池烟将孩子抱在怀中,而就在这时候,却见对面的别墅里发出巨大的声音,好像是在拆东西一样,吓得孩子瑟瑟发抖。ap.
池烟忙抱着孩子安慰了一阵,保姆见池烟风尘仆仆的,赶紧接了过去。
宴冬易带着月月去放行李,池烟正要进门,却忽的见家里有一团白色的东西拍了出来,可不正是月月的猫。
长长的毛一对鸳鸯眼,见了池烟满脸的警觉,子弹一样的跑出院子,往对面的跑去。
对面的门口还有装修工人的车,猫儿顺着铁栏杆钻了进去,然后见对方的屋门打开着,竟然直接跑到了人的家里去了。
池烟见里面装修,深怕那只猫受伤,顾不得别的,直接赶了过去。
她站在门口,敲了敲门,却见里面乱糟糟的一堆声音,就算是她将铁门个敲破了也没有人理会。
池烟只能推开门往里面走去,好像对方是要搬家,不少的东西已经被打包在了一起,几个装修工人正在拆卸着床,零散的木架随意的丢在了地板上。
池烟的目光忽然落在了地上的一堆衣物中,全是名牌,甚至还有没有拆标签的,就那么随意的丢在了地上,这家是真的很有钱。
然而下一秒,池烟的目光却落在了一个帽子上。
那是个兔子的
帽子,长长的耳朵上全是灰尘,能让耳朵竖起来的机关也已经损坏了,就那么孤零零的躺在了地上,很是凄惨。
池烟忽的想起啦那天金都离开的时候,带的就是这个帽子,而她的那一个还在家里。
这种东西很常见的,池烟没有太过在意,只是慢慢的往有响声的地方走去,只想找到这家的主人,在找自己家的猫。
她直接上了三楼,这里全是玻璃房,能清楚的看见对面自己家的一切,甚至连花房里的东西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而此时清楚的能看见月月正在院子里急头白脸的找猫。
然后她看见了一旁等待着装进箱子里的望远镜,她顿时汗毛竖起,自己家里这是一点的隐私也没有了,这里改装成这样,一定就是为了更清楚的看见自己的家里。
然而下一秒,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你谁啊?
池烟诧异的回过头,却见金都的助理正满身灰尘的走来,见了池烟在这里,满脸的错愕,声音里更是多了一丝的不可置信,您……您不是出国了吗?怎么这么快的就回来了?
池烟忽的一下子明白过来了什么,声音都带着颤抖,金都一直住在这里对不对,他人呢?我问你他人呢?
助理不敢回答。
池烟的声音尖锐,你还想瞒着我吗?我都已经找到这里来了?
然后下一秒,池烟看见了房间的窗户旁,放着的那黑白的遗照,前面的桌子上放着已经没有多少水份的苹果,还有满是灰尘的香炉。
遗照。
原来一个人连遗照都可以拍的这么的冷傲,池烟发现他这张照片拍的时候,还没有道后来骨瘦如柴的地步,原来他早就准备好了这一切。
在看见遗照的时候,池烟的一切期待就已经碎了,她曾经期盼的万分之一的机会,都没有没有了。
她走过去,抱着那冰冷的遗照,哭的声嘶力竭。
助理忽的觉得自己无比的残忍,他也没想到金都会忽然找到自己,那时候的他妻离子散,那个女人也跟着新男人跑了。
他永远记得金都找到他的时候,交代的他的第一句话,帮我安排所有的后事,记得,永远不要让池烟找到我的骨灰。
他满脸不解,但还是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