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景枫满目失望,“杨大哥,密令……密令是什么啊?能吃吗?”
杨江:“……”
他到底在跟一个傻子浪费什么口舌?
唐景枫虽然最后还是跟着杨江和穆亦杨去了府衙,还是没能见到唐心暖,他蹲在院子角落里,穆亦杨回眸看了一眼,这家伙的背影看起来,好像很失落。
“这位公子就是唐姑娘的丈夫?”
穆亦杨好奇地问道。
“嗯……”杨江缓缓点头。
“还……挺好看,不过,看着似乎不太聪明的样子。”穆亦杨皱皱眉,低声吐槽道。
杨江瞪了穆亦杨一眼。
穆亦杨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吐吐舌头,“抱歉。”
杨江冷哼一声,脚下步伐加快,穆亦杨得小跑起来才能够追上。
到唐心暖的牢房外时,穆亦杨气喘吁吁地扶着腰身,他手里的画纸已经有些许汗水。
“给我看看。”唐心暖二话不说,将手从木栏内伸出来,将画纸拿过去仔细看看,“这是伤口模样?”
“是……”穆亦杨点点头,“对了,尸体上还有些有些奇怪的青紫,不多,都集中在嘴角和眼角,应该是被人打的。”
“你再跟我说说,你进到唐霖房中,第一眼看到尸体是个什么情形,最主要的是尸体发现的周边环境,比如,有没有打斗痕迹,还有……脚印什么的,你查过了吗?”
唐心暖的话,让穆亦杨愣住,他吞吐了一会儿,才小声开口,“我只看了有没有打斗痕迹,至于脚印什么的,因为人多杂乱,我……”
唐心暖有些失望,不过想到对方是新手,而且,在这个时代,就算是老仵作,怕是也不会想到查验现场脚印……所以,便没有怪穆亦杨。
“没有打斗痕迹的话,那么……唐霖应该不是在房间内受伤的,而且,从伤口来看,他或许回到家里时,血已经流光了,所以,在现场没看到太明显的血迹,亦杨,你回到唐霖家里去,仔细看看他房内血液的走向,就算只有一滴也要记住形状和位置!这个很关键。”
唐心暖想到这点,赶紧吩咐穆亦杨去做。
穆亦杨忙不迭点点头,“好,我这就去办!唐姑娘,谢谢你教我这么多。”
唐心暖自嘲地笑了笑,“该是我谢你才对,不然,我在牢里可能也做不了什么。”
穆亦杨害羞地笑了笑,他摸摸后脑勺,原本清秀的少年如此看着竟然有些傻憨憨的,“这……这都是我该做的!”
杨江打断两人,“既然还要去唐霖家,那穆亦杨你赶紧跟我走,不然,今晚之前可能回不来。”
“好!”
目送穆亦杨和杨江离开后,唐心暖拿着那张纸,回到床前坐下来,她仔细看着这伤口。
唐霖死前,应该受过不少的痛苦。
唐心暖想到这里,心里瘪着的气,总算是消散了些许。
-
穆亦杨和杨江去而复返,让唐陈氏有些紧张。
“你们不是已经将我公公的尸体带走了吗?还要回来查什么?”
杨江冷笑,“需要查的事情多了去,你很介意吗?”
作为捕头,杨江在看案子牵扯的人时,一般都透着一股锐利的光,这种眼神,会让一些心理防线比较脆弱的人感觉到紧张和害怕。
比如,唐陈氏。
她连忙摇摇头,“我……我当然不介意,我只是有些疑惑而已,你们请随意。”
杨江深深地看了这个女人一眼。
这厢,穆亦杨已经去到了唐霖的房内。
尸体被带走后,房内的臭味总算比以前消去了不少。
穆亦杨按照唐心暖的吩咐,蹲下身仔细地在房间内外找了一圈儿,最后,在房门口找到了一滴已经完全干涸的血滴,因为这滴血滴在了石头缝隙里,如若不是仔细找,肯定找不见这滴血。
穆亦杨拿出纸笔,将这滴血以及石头缝隙的全数画下来。
唐陈氏站在一旁,看到穆亦杨这动作,手一直拽着衣摆。
她的面色和举动都被杨江看在眼底,杨江的心里泛起些许冷笑。
就这家伙这表现,不怀疑她都有些难。
穆亦杨只找到了一滴血,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发现,杨江又驾马车将他带回了星城府衙。
两人正预备去牢房时,唐大出现在了府衙门口。
“杨捕头,穆公子,你们这是要去哪里?是查出什么了吗?”唐大主动地问道。
穆亦杨和杨江对视一眼,两人同时顿住了脚步,穆亦杨张张嘴,不知道该如何说,一旁杨江轻笑,“是查出些什么了,不过,查案过程还属于机密阶段,不可泄露给其他人,所以,请你不要过问。”
唐大面上浮起些许嘲讽,“我不能过问,那如今被关押在牢狱里的人,是不是也不能知晓呢?杨捕头,泱泱府衙如此多的能人,难道,还没有一人比唐心暖那个丫头厉害,查案还需要她一个阶下囚来指点吗?”
杨江听着唐大这话,眉心瞬间一蹙。
他觉得哪里怪怪的,但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出是哪里奇怪。
“唐公子,我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是要去找大人汇报今日查到的一切,现在时辰也不早了,请唐公子不要阻碍我们工作!”
杨江沉着眸色低声说完,反手拽着穆亦杨快步进了府衙。
唐大紧着牙关,面上浮起些许冷笑。
这边,穆亦杨被杨江拽得差点一个踉跄。
好不容易走到了唐大看不见的位置,杨江松开了穆亦杨。
“杨捕头,以后我们去见唐姑娘是不是应该低调点儿?”
穆亦杨蹙着眉头,有些忧心地问道。
杨江摸摸下颚,他想到是哪里奇怪了。
为何唐大会知道他们去见了唐心暖?而且,质问时,还如此头头是道,要知道,这唐大可是一个山里汉子,从唐霖的表现来看,唐大肯定不会是这么一个条理清晰的人,他的背后……难道有什么高人在指点?
“低调是得低调,但是,进牢狱肯定要跟几个人通个气儿,说低调也不可能太低调……”
杨江想到自己这群弟兄里可能有叛徒,就觉得胸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