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未来的事情,有的是要未雨绸缪,早做打算。
有的,则要且行且看,不能杞人忧天,因为计划赶不上变化。
所以,才有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这样的说法。
当下,杨若晴只是对小花的一个提议,具体咋样,这得等到过年的时候大安回来了,到时候一家人坐下来好好商量才能定夺。
于是这个话题就带过去了,因为骆铁匠来了后院。
“晴儿啊,你看今个咱家里办饭给辰儿接风洗尘,要不要去把子川也喊过来一块儿吃?”骆铁匠询问着杨若晴的意思。
杨若晴想了下,道:“也好,他一个人在家里,也挺冷清的,何况他早些天就跟我这叮嘱,说是辰儿回来了一定要告诉他。”
骆铁匠笑了,“我也是这个意思,在京城的时候,他也没少照顾咱辰儿。”
杨若晴点点头。
辰儿在京城待了将近两年半,辰儿刚到京城的时候,沐子川也在京城。
半年后沐子川就调离了京城,外放去了湖光县担任知县,大舅妈家的表弟大杰做县丞。
一年后,沐子川再次调离湖光县,以回京述职为由便被皇帝以及张大人留在了京城辅助其他事宜。
这期间,沐子川没少关照辰儿,辰儿在每一封写回家的家书里都跟杨若晴这提及过。
说子川舅舅送他文房四宝,去书院探望他,跟他一块儿探讨学问。
甚至,京城有些高档文人圈子里举办的聚会子川舅舅也会带他去参加,开拓开拓眼界。
“大伯,你让辰儿亲自去请,这样子川应该就会来,你是长辈,你就留在家里招呼其他人就行了。”杨若晴叮嘱道。
“好嘞!”骆铁匠爽快的应了一声,转身大步回了前院。
“姐,这鸡块剁好了,好多啊,再配上野山菌,一锅怕是炖不下去哦。”那边,小朵的声音传来。
杨若晴转过身来,看到大竹篮子里果真装着大半篮子清洗干净的鸡块,还滴滴答答往下掉水。
“一半跟野山菌炖,我再拿一些出来做‘口水鸡’。”
若是我没记错,子川应该喜欢这道菜,也为他量身定做一份菜,算是答谢他在京城时对辰儿的照顾。
大家伙儿分头忙碌起来,一顿丰盛的晌午饭很快也就烧好了。
此时,辰儿早已请了沐子川过来。
当跟家里这些长辈们,尤其是女性长辈们在一起的时候,辰儿就完全是个九岁多的半大孩子。
可是当他跟沐子川在一起时,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小大人。
言行举止,风度气度,那是半点都不输给沐子川。
唯一不同的是体型的区别,一个是大人,一个还是个孩子的个头。
但是智慧高明的人,年纪与身高并不是阻碍他们成为知音和挚友的障碍。
看到辰儿和沐子川两人这般投缘,杨若晴也是暗暗欣慰。
照着辈分,辰儿得喊沐子川一声舅舅的,因为她跟沐子川是义兄妹。
有辰儿和宝宝的陪伴,子川这段时日应该不会无聊也不会冷清了。
孩子们跟子川亲近,这也是杨若晴乐见其成的。
比较,沐子川这婚事一直蹉跎,蹉跎到三十岁还是孑然一身,一半原因是因为她。
她一度是他的心魔,虽然她很无辜。
他要的,她给不了了,她有棠伢子,棠伢子才是她的良人。
但如今沐子川放下了,她也就安心了,让孩子们多去陪陪他,就当是一种变相的补偿吧。
大家伙儿聚在一块儿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丰盛的晌午饭,酒足饭饱众人都散去,唯独沐子川留下了。
“娘,我和子川舅舅去后院书房说话了。”
辰儿过来跟杨若晴这请示,他身后,沐子川微笑着站在那里看着。
看到杨若晴在听到这话后,抬手爱昵的抚摸了一下辰儿的头,然后点点头。
辰儿便欢快的转身回到了沐子川身旁,“子川舅舅,请!”
沐子川将视线从杨若晴身上收回来,对辰儿笑了笑,“好。”
等到他们两个志远了,拓跋娴过来了。
“辰儿跟子川很是投缘,两个人在一起,有着聊不完的话题。”拓跋娴温和的道。
“辰儿也喜欢跟大安在一起,而子川和大安,一个探花一个状元,显然,咱辰儿在文武之间似乎更倾向于文,跟两位舅舅探讨起学问来,似乎三天三夜不睡觉都可以。”拓跋娴又道。
杨若晴道:“娘,这你就只看到了一面哦,咱辰儿啊,可是文武双全。”
“以前他爹棠伢子跟他在一块儿的时候,父子两个去京郊的树林子里比赛射箭,那才叫精彩呢!”
“哦?是么?”拓跋娴来了兴趣。
杨若晴其实猜到一些拓跋娴的心思。
她微笑着过来扶住拓跋娴的手臂,让她坐下。
“知子莫若母,要我说啊,咱辰儿最感兴趣的,还是舞刀弄棍这一块。”她道。
“他可是棠伢子的儿子,棠伢子是护国大将军,武将出身。”
“咱辰儿啊,这身高外形,五官长相,就没有一点随我,全都是遗传了棠伢子。”
“这孩子从会走路起,他那位收养了他的祖父就开始教他扎马步,等到稍大一些,文武一把抓。”
“天下名师,江湖中的高手前辈,都被他那祖父请回来传授他,这孩子不仅是念书的好料子,更是一块武学奇才!”
听到杨若晴这番说,拓跋娴心中的那么一丝丝不对味儿的感觉顷刻间烟消云散。
“晴儿啊,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我就怕辰儿太过喜欢念书,偏文厌武,到时候跟他亲爹风棠不亲近。”
“要知道,他爹可是个舞刀弄棍的大老粗哦!”拓跋娴笑着道。
杨若晴也笑了:“娘放心好了,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即便棠伢子不能经常跟辰儿团聚,但他们两父子肯定是最亲近的,这是血脉相连的关系。”
拓跋娴拍了拍杨若晴的手,长松了一口气:“还是你懂我的心啊!”
杨若晴勾唇,心道十多年的相处了,您老人家想啥,媳妇我几乎都能猜出来的。
拓跋娴又道:“我回屋去小憩片刻,晴儿啊,子川和辰儿在书房探讨学问,估计口干舌燥,你等会给他们泡两碗茶送去,最好再切一只果盘。”
杨若晴微笑着称‘是’,目送拓跋娴离开后,她也赶紧准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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