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今晚在此就寝的慕厮年,身子蓦地一僵。
“不行。”他推开杜纤纤。
杜纤纤面色大变,不解的看着慕厮年。
好好的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呢?如何又不行了呢?
慕厮年意识到自己方才反应过激,又忙缓和了语气。
“不是,我并非有意针对你。拜堂的事孙坚已经知道了,他对我很是不满,长子不能再由侧室所出。”
说完,他直接丢下杜纤纤离开了。
“哎,王爷……”
杜纤纤崩溃,他竟然告诉自己长子不能由侧室所出?那岂不是告诉她,孙幼渔要先她先出儿子来?
“那怎么能行嘛!呜呜……太欺负人了,我们都还没……还没圆房呢。”
“侧妃,王妃那边也没圆房。”
“那怎么能一样?王爷看了孙幼渔就想吐,她怎么能跟本侧妃比?我要告诉姑母去。”
“侧妃,天快黑了。”
“那就明天去。”
“那您先用膳?”
杜纤纤点点头,想着王爷刚走,那岂不是要自己独自用膳?
这就罢了,厨房拿来的饭菜与前几日相比竟然大打折扣。
“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厨房的小丫鬟小心翼翼的解释,“侧妃娘娘,现在是王妃当家,王妃说府里的规矩得立起来,侧妃的衣食住行,都得按照侧妃的规格来。”
“什么?该死的孙幼渔,拿着鸡毛当令箭,真拿自己当回事了不成?”
说罢,杜纤纤将桌子都掀了,“滚,拿着这些东西去喂狗,给本侧妃炖只鸡来。”
其实这些东西并不差,至少比她在杜家的伙食好。
只是她今儿一整天都在受气,就想发泄一下。
然而更让她生气的还在后头。
厨房的小丫鬟说:“侧妃,这会儿已经买不到鸡了。”
杜纤纤面色一变,“本侧妃陪嫁的两只鸡呢?”
“您前两日已经吃了。”
杜纤纤豁的起身,眯了眯眼儿,“吃的不是孙幼渔的鸡吗?”
“是王妃的鸡,可是王妃今儿将她的嫁妆都搬走了,发现少了两只鸡,就将您的两只抓去补上了?”
“什么?她将嫁妆搬走了?还抓本侧妃的鸡?”
“是的,除了棺材和寿衣,全都搬到她陪嫁的一个宅子里了。”
杜纤纤想着那么丰盛的一百多抬嫁妆全没了,就心疼得不行。
大怒道:“孙幼渔,你就是个贼。”
从早上起受气受到现在的杜纤纤完全不能淡定,直接带着人去找慕厮年做主。
心烦意乱的慕厮年听说杜纤纤匆匆过来,是为了王妃搬走嫁妆的事,他头疼不已,直接运功翻墙跑了。
将一众侍卫看待。
“王爷,王爷……”
“侧妃,王爷没在,出去了。”
“什么?出去了?就这么一会儿,这怎么可能?”
“真的,不信您进去找。”
杜纤纤跑进去找了一圈,果然没有看到人。
“这么晚了他还能去哪儿?”
“属下不知。”
丫鬟绿竹小声的劝道:“这么晚了,要不明日见了茹妃娘娘再说吧。”
杜纤纤咬着唇,生生忍了这口气,并放下狠话道:“我姑母定要她好看。”
而此时的孙幼渔,刚美美的泡了个澡出来,准备在院子里溜达溜达,锻炼一下身体,晚些再休息。
现代里二十年养成的作息没那么容易改变,天才刚黑,她实在睡不着。
这才刚跑了一圈,就见着一个黑影从树上跳下来,直接向她扑来。
古代的黑灯瞎火是正二八经的黑灯瞎火,她也看不清人,只下意识就出手反抗。
管他什么人,撂倒再说。
不想她的动作对对方造不成丝毫影响,他向她扑来,直接就将她抱了起来。
“嘿嘿嘿,小媳妇儿,这下你跑不掉啦。”
什么情况?
“哎哎,放手放手,你是清王慕云州?”
“跑不掉喽,跑不掉喽,小媳妇跑不掉喽。”
孙幼渔:“……”
“我不是你媳妇,快放手。”
“如何不是啊?我认得你。啊,是你不认得我了吗?”他放开她,半蹲下身子比划道:“以前我这么小,现在我这么大。虽然我长大了,但我还是我呀,你看是不是?”
孙幼渔嘴角直抽。
接着他又按着她的脑袋迫使她往下蹲。
“以前你这么小,现在呢……”又给她强行拎起来,“现在这么大,但你还是你呀,对不对?”
孙幼渔满脑子都是无语,他傻归傻,力气却大得惊人。
想她孙幼渔向来是将别人搓圆捏扁的主,现在在他手下竟毫无反抗的余地,想让她变高就高,想让她变矮就变矮,真是造孽哟。
“御花园的荷花池干了,我带你去抓泥鳅。”
眼瞅着他是真要拉她走,孙幼渔顿时急了。
“等等。”孙幼渔用力的拽着慕云州。
慕云州一脸不解的看向她,“咱们不是说好等御花园的荷花池干了,一块儿去捉泥鳅的吗?”
孙幼渔揉了揉眉心,看到远处春花提着个灯笼在张望,忙又捂住了慕云州的嘴巴,将他往边上拉。
“你在这儿等着我,不许出声,也不许乱走,我一会儿就过来,听到没?”
慕云州点点头。
孙幼渔这才松了口气。
她走了两步,又走了回去,用脚在地上画了个圈,并道:“我回来前你不准离开这个圈圈,不然我不跟你去捉泥鳅了。”
慕云州再次点头,孙幼渔这才放心。
春花看到孙幼渔过来,便问:“小姐,刚才什么声音呀?我好像听到男子的声音。”
“那是外面的侍卫,没什么事,你快回去睡吧。”
“那小姐你呢?”
“我躺了几天了,实在不想躺,我再溜达几圈再睡。”
“那您溜达完了记得叫我,我伺候您就寝。”
“行。”
将春花支回屋里,孙幼渔才再次回到慕云州所在的地方。
他果然还在那个圈圈里,挺听话。
慕云州一脸兴奋的说:“我们是不是现在去抓泥鳅?”
“现在不抓,等会儿。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得老实回答我。”
“嗯嗯,你问。”慕云州一副等着回答问题的乖宝宝表情,看他这模样,孙幼渔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