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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云州笑笑说:“他不想死,并且想继续荣华富贵,有时候那选择虽然不是他最想要的,但形势会逼他做出那个选择。”

越说越玄乎,不过孙幼渔仔细一琢磨,就琢磨出味儿来。

不得不说,慕云州的心眼儿子只有孙爹能比。

想到孙爹她又想起一事来。

“喂,南宁王怎么会知道先皇遗诏的事?”

“你爹偷偷透露给他的。”

果然。

这两人太可怕了,一切皆在他们的掌控中。

说了半晌的悄悄话,嘴巴都干了。

孙幼渔让人停车,叫春花送了些水过来。

她坐的马车也是她的工作间,有着一只小炉子,温着热水。

不一会儿春花就端着新鲜的茶水过来了。

“王妃,您润润喉。”

“嗯。”端着茶杯,孙幼渔转头对慕云州笑道:“来,王爷也喝一杯,瞧瞧你这嘴皮子都干了。”

慕云州接过一饮而尽。

孙幼渔接了第二杯茶水,轻轻吹了一下,先是轻抿了一口,才将整杯喝下去。

喝水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马车继续前行。

到了晚上,他们来到第一个驿站。

这里的环境真不咋的,官方驿站,即便是最好的房间都漏风。

孙幼渔叫了飞元进来,将漏风的地方都用木板钉上。

春花将房间里的被褥全都换掉,用上他们从王府里带出来的。

被褥上有着她熟悉的熏香,这样才能睡得舒服。

“你准备得挺周到,出门在外,沿途有丫鬟煮茶,到驿站还得提前布置房间,会享受。”显然慕云州对她的安排很是满意,但还是忍不住吐槽。

孙幼渔笑道:“这是当然了,别忘了咱们什么身份,可不是来逃难的,还有十八个杀手盯着咱们,该摆的谱得摆起来。你是傻子你不用管,我可是孙家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出门在外怎么能委屈了自己?”

一切准备妥当,孙幼渔邀请慕云州赶紧上床睡觉,明早还得赶路呢。

慕云州钻进温暖的被窝里,感叹道:“我还真跟着你享福了。”

“那是你自己有福不懂享。”

“我是傻子,出了京城,刁奴能给我赶马棚去。”

孙幼渔:“……”

……

赶了一个月多的路才到南宁邕城,消息传到京城皇宫,茹妃将孙幼渔祖宗八代都骂了个遍,觉得她是故意的,坐个马车有什么累的?一会儿这不舒服,一会儿那儿不舒服,拖拖拉拉的走了一个多月。

救人如救活,能这么拖拉的吗?

可怜她儿呐,在匪寇手里折磨一个多月,也不知还有个人样不?

她可真是冤枉了孙幼渔,京城这段路倒是还好走,可越到南方越是难走。

因为南方遭遇了水灾嘛,而且是百年一遇的大水灾,到处都是山体滑坡,到处都是冲毁的桥梁,到处都是背井离乡的难民,还要防着匪寇。

遇到官道被山体滑坡埋,桥梁断裂,你不得绕路?

遇到难民纠缠,匪寇横行,你不得停下来应付?

一个多月到了邕城,还真不算慢。

慕云州那个五哥,传说中的南宁王,如慕云州所预料,早在邕城外十里亭中相迎。

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身材干练,眼冒金光,精神抖擞。

可以看得出,他虽然窝在这里做了多年的土皇帝,但却丝毫没有放自己松懈过。

常年练武,随时准备反扑。

他这模样,可比皇宫里的皇帝看着精神多了。

“小九啊,这就是本王的小九弟吧?多年不见,你可真是长大了。”

南宁王拉着慕云州打量一番,点头道:“和父皇长得真像,小九,你可还记得父皇的样子?”

慕云州点点头,又摇摇头,一副傻愣愣的样子。

一旁的孙幼渔做他的嘴替,“五哥,那会儿王爷还小,不记得了,但是清王府中有父皇的画像。”仟仟尛哾

“哦?”南宁王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慕云州,又转头看向孙幼渔问:“不太会说话了?本王记得他小时候那嘴吧啦啦个没玩,可会说了,逗得父皇开心得很。”

孙幼渔说:“王爷刚到京城的时候傻归傻,但也挺会说的,就像五哥您说的这样。后来太医们给他治病,治着治着就这样了,时常人都分不大清,也不爱开口讲话了。”

南宁王:“……”就是越治越傻了呗?

“可怜见的,宫里的太医哪里是想给你治病,怕是想害你。”

这话说得,太医没事害他干啥?还不是主子授意。

只要不傻都能听出他这言外之意来。

“父皇母后走得早,不知道咱们这些兄弟过的什么苦日子,若是他们在天有灵看到你这样子,不知多心疼。走,五哥带你们回王府去。”

一路上南宁王对他们关怀备至,问他们路上的情况,孙幼渔都一一作答。

“有皇兄给的十八个武功高强的禁卫军兄弟,沿途遇上匪寇也都逢凶化吉。除了遇上断桥山体滑坡,必须绕路走,倒是也没遇上什么危险。”

南宁王默默的记在心里,这里有十八个人,是慕贤指派过来的人。

“难为弟妹照顾,本王看你们一路辛苦,先去院里歇着,一会儿本王为你们接风洗尘。”

孙幼渔道:“五哥请稍等。”

“怎么?弟妹可还有事?”

孙幼渔让人将皇上的圣旨拿来,“君命在身,还请五哥体谅。”

“哦,是了,你们是来送圣旨的。行,拿来吧。”

南宁王一把夺取,没有丝毫敬畏之心。

皇上派来的十八个人都还在院门口盯着。

南宁王很快扫完圣旨上的内容,那脸色不太好看。

倒也没为难孙幼渔他们,只让他们安心住在这院里,好好休息,便拿着圣旨离开了。

地方王属臣们看到南宁王出来,就急忙迎上去。

“王爷,怎么样?”

南宁王沉着脸,“先去前厅再说。”

到了前厅,这里都是南宁王的心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那种。

南宁王将圣旨交给大家传阅,看完之后,就有人愤怒道:“他分明是想借口向咱们出兵,他儿子在南宁出事,凭什么要咱们担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