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二并不是要来找他的阿爸和祖爷爷。
他只是玩得很嗨,整天里驾着着飞碟到处旋。
他担心的是,哪一天阿爸把这飞碟没收了去。
他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行为已经晕倒了祖爷爷。
土狼坐起来:“俺为啥这么弱?”
汉燕德第一次把汉燕明镜丢一旁,揉着自己的骨头:“父不如子,白活了。”
“情!”土狼突然一吼。
汉燕德吓得一跳。
“专一!”土狼再吼一声。
汉燕德吓得一滚。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土狼,“燕防长你看,卞司长用情了,豫二用情了,所以他们都搞成了自己想要的玩法。”
“俺们,如果东一榔头西一钉镐,”土狼,“看着这个搞得好,就去研究这个的玩法。”
“看着那个搞得好,就去研究那个的搞法。”
“俺们永远不成事。”
“你赶紧收好汉燕明镜,这是豫镜。”
汉燕德速度抱住豫镜。
“豫镜要怎么玩,你不可以模仿豫二。”土狼,“你应该有你的玩法。”
“你专一的、用情至深的玩法。”
“从卞司长这里,俺受到很大的启发。”
汉燕德听得似懂非懂。
“走,而且是俺自己走。”土狼已经迈开步子,“俺天生就是要去浪的,这是俺的玩法。”
“俺用情于浪,就应该浪到底。”
“俺的玩法别人也模仿不来。”
“俺其实就是一根废柴。”
“但是废柴有废柴的玩法。”
“那我呢?”汉燕德,“土狼同志,你是组织,我怎么办?”
“俺是俺。”土狼停住,“俺错了。”
“俺不是组织。”
“不就是把头转晕了呗,多大的事?!”汉燕德盯着土狼的背影,“土狼同志,你怎么可以这么消沉?”
“错了就是错了,与消沉无关。”土狼果断迈步,“你怎么搞是你的事。”
“俺不是组织,俺错了。”
“错了就得认错。”
土狼越走越快。
“卞司长的飞毯,可能压根就是人族的伟大发明之一。”
“俺见他的飞毯那么屌,直接主观判断为那是一件灵物。”
“俺错了。”
“俺的潜意识里,总认为高高在上的都是灵物。”
“俺错了。”
汉燕德看着越走越远的土狼,中指一伸,飞身入了汉燕内天宫。
“你都不考虑你怎么出来。”土狼带着坚定的步子,“燕防长,如果这是你潜意识里的玩法,你可以搞。”
“宅男。”
土狼抬头看天,已是日暮西沉。
他就是一个潜意识里对灵性特别在意的人。
但是这一次,他错误地追了一个没有灵性的对象。
人族的伟大发明之一,给他上了深刻的一课。
如果能再次见到卞司长,他一定会虚心向卞司长讨教他那飞毯的构造。
明明白白去讨教,而不是整个歪脑子去骗他。
他的计划是周密的。
但是结果是他始料不及的。
他已经找到了这里面的主要原因:
那是一个卑鄙的想法炮制出的一个卑鄙的计划。
被好奇心驱使,在他最开始的无法被埋葬的卑鄙的想法里,他预设的选择的只有两条。
一条是缴获飞毯。
另一条是骗取飞毯。
卞司长的飞毯告诉他,这两条想法本就不应该有。
诸天历元年,4月24日晚,09:19。
土狼在一块草地上躺平。
他很满意自己的认知,不禁陡然大叫:
“浪神最好!”
“浪到自己都怕!”
他一直浪到现在,唯有这一次浪过了卞司长的飞毯之后,他对浪才有了自以为是的系统的认知:
“浪自己能够浪的。”
“浪就要光明正大地去浪。”
“无需模仿别人怎么浪。”
“无需在意别人怎么浪。”
“朝着一个方向,一浪高过另一浪。”
汉燕德正在汉燕内天宫倒挂蝙蝠,胸前抱着一块玉。
玉蝠。
土狼把一根视线投射到卞司长办公楼,卞司长正在休息中:
仰望星空。
“他们都有各自的浪法。”
“适合自己的浪法才是可以的浪法。”
“卞司长的浪法是被事实检验了适合他自己的浪法。”
“汉燕德这种宅男搞的玉蝠浪法会不会适合他自己,不关俺的事。”
鬼闪眼又在天上出现了。
“这是一白天主的浪法,不关俺的事。”
一条全身花斑的巨蟒游过来,试图缠住他的身体。
“这是花斑蟒的浪法,他爱怎么浪,由他去。”
花斑蟒张开了大口对着他。
“哟,平躺着也碍你的事啊,俺走。”
土狼走开,就当花斑蟒不存在一样。
花斑蟒在他刚才躺过的地方,蜷成一圈又一圈。
土狼继续躺下,距离花斑蟒几百米。
鬼闪眼在天上闪着眼。
每闪一下,地上的花斑蟒就吐着信子回应一下。
土狼的视线偶尔撞上了花斑蟒与鬼闪眼的娱乐活动。
“两个浊物。”
他随即批判了自己的这句话。
“管他浊不浊,关俺啥事呢。”
他酣然入睡。
他有太久没有睡过觉了。
今夜11:19。
土狼醒来。
他知道那是阿凤在吻她的右手背。
他自己太久没有睡过觉,他已经太久没有关注过阿凤这个睡前标配仪式了。
“阿凤你搞鬼哦。”土狼轻轻嘀咕一声,继续躺下。
他打算继续酣睡,不过没有做到:“你这准点睡前仪式俺又不是不晓得,睡吧。”
他继续酣睡。
不过又没有成功:“你这1119仪式是你自己的浪法,俺不管。”
他成功酣睡了。
自打阿凤泄密AR班班的题海后,啊凤的夜里11:19睡前仪式从未更改。
这个仪式一直沿袭着她泄密前的睡前习惯动作。
“俺来过。”
她需要这仨字伴她入眠。
诸天历元年,4月25日晨,06:16。
土狼醒来。
他第一眼见到的是,天上的鬼闪眼还在。
“咋能这么浪!没他这种皮法呀。”
他闭上眼睛装睡,身体一动不动。
有灼热的气流袭来,大约停留几秒,然后没了。
再隔几秒,灼热的气流又会袭到他身体上,然后又没了。
如此周而复始,节奏从来不乱。
他静静地摸了一下自己。
他发现自己身上特别干爽。
“咦?啥情况?”
“露营都不沾一颗露珠?”
他静静地睁开眼,看到不远处的小灌木丛上挂满了晶莹的露珠。
他发送一根视线查找灼热气流的来源。
根本无需怎么查找:
原本与他相距数百米的花斑蟒,就在他右侧的十多米处蜷成一圈一圈。
蛇头从同心圆圆心伸出来,高出同心圆约莫三米左右。
蛇嘴张开,吐着信子,保持几秒,然后合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