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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在沙漠行走多年的旅人,在他已经习惯缺水的时候,他却看见了一片绿洲。

阿眠也不知道该怎么样来形容自己的心情,更甚至,他也弄不明白,现在的自己究竟是何心情。

抱着红豆的手,力气渐渐加大,善于辞令的他,在此刻忽然陷入了辞穷的无言之态。

红豆也不开口,只是静静地靠在他的怀里,老实说,今天撞见的魏知与唐灵灵,听到他们的谈话,红豆不禁也开始想到了生死的问题。

有人说,人从一出生,就是为了迎接死亡,重点只是在于,迎接死亡的那个你,是什么样的你。

红豆不懂这些哲学,她只知道,人总是要死亡的,但她不愿意做那个最后死的人,死在后面的人,永远都要为前面逝去的人所痛苦哭泣。

她不想在将来,她要去体验这种痛苦。

似乎是过了许久,夜风再起的时候,红豆拉了拉阿眠的手,“我们回去吧。”

“好。”阿眠又要背她。

她却牵着他的手道:“我们一起走回去。”

少有的态度坚决。

阿眠笑了笑,低低的道:“好。”

夜风虽冷,可握着阿眠的手上似乎在不停的传来他身上的温度,红豆也就不觉得冷了,她忽而有了庆幸,自己当初并没有选择狼狈的逃避,而是大着胆子选择了与阿眠在一起,他们不用经历唐一一与李随风的憾事,也不用经历唐灵灵与魏知的遗憾,这已经是一种天大的幸运了。

红豆与阿眠下山,走在半山腰时,却与一个男人不期而遇了。

或许是双方皆是没想到现在这个时候还能碰到“赏月”的人,都有些意外。

那位翩翩公子率先拱手道:“在下莫君怀,两位是唐门的客人吧。”

“莫公子。”红豆与阿眠互看一眼,才又对莫君怀礼貌的笑道:“我们正是唐门的客人,我姓方,这是我的夫君阿眠。”

阿眠亦是礼貌颔首。

莫君怀笑道:“没想到还能在此时此地碰见二位,也不失为是一种缘分,不过,二位应该不是去山上赏景的吧?”

莫君怀问的如此直白,让红豆一时不知该如何招架。

“我们上山,当然不是为了赏景。”阿眠淡然一笑,“想来莫公子也不是为了去山上赏景的吧。”

莫君怀大方的笑,“与两位同样,在下亦不是为了赏景。”

阿眠与红豆不是去山上赏景,那又是为了什么?他们可没有义务回答莫君怀,就像是莫君怀也没有义务回答阿眠反过来问的问题一样。

红豆却是暗自思量,莫君怀选择在这个时间来这个地点……怕也是不简单。

莫君怀摇摇头,无奈笑言,“江湖,果然也如朝堂,对话间便是要打上十来回机锋,大意不得,还好我没听姨父的话入了江湖,否则江湖、朝廷两边跑,我定是招架不来的。”

“不入江湖是好事。”阿眠友好而纯良的微笑,“一旦入了江湖,便要染上血腥,虽说……莫公子在朝廷为官多年,定也已经沾了不少血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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