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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玥笑容柔和地看着她的手帕交们。

“青秋说得对,我不会因为过去的事而自暴自弃,更不会草草决定自己的终身。”

“那……”福安郡主还有些担心。

武玥知道,自己要是不说清楚了,福安郡主和燕清雅一定不能放心了。

“对于我来说,与陆慎言认识的那一段早就已经是过去了,就算当时我难过伤心过,但过了这么久,我早就已经放下了。”武玥道,“之所以说我有可能很快也要定亲了,是因为先前见过的那位公子,确实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说到后来,武玥难免有些许羞涩,面上也飞上红霞。

好一会儿,她才压下羞涩与顾青秋三人说起了那位“很好很好”的公子。

“他是我父亲的故交之子,家中是书香世家,代代出进士……”

顾青秋三人不由缓缓点头。

书香世家,不错。

这样的人家出来的公子,至少人品是能得到一定程度的保障的,尤其还是镇国公的故交之子,遇见人渣的可能性也就更小了。

“他的父亲是咱们大安朝鼎鼎大名的大儒林静远……”

听到这里,顾青秋三人再次点头。

林静远,她们可都知道。

大安朝开国以来,得了三元及第殊荣的也不过只有三人,林静远便是其中之一,他出身书香世家,自幼敏而好学,十五岁便考中举人,十九岁中状元,谁提起他都得道上一声“天才”。

考中状元之后,林静远也做过一段时间的官,他并不像有些读书人那样迂腐守旧,在官场上极有建树,为官十年便已经被接连破格提拔,官至正三品,甚至当时刚登基不久的景和帝还动了让他入阁的念头。

只不过,林静远的身体不太好,没等入阁便先昏厥在了金銮殿上。

景和帝召了太医前来诊治,道是林静远本就体弱,又思虑过重心神耗费太大,身体不堪重负之下才有了昏厥之事。

事后,林静远向景和帝请辞。

景和帝虽然觉得可惜,但总不能在明知道林静远身体不好的情况下,还将人留在朝堂之中,便也只能允了他的辞官。

再之后,林静远便带着家人离开了京城。

这么多年下来,也不是没有读书人慕名前去拜访林静远,甚至想要尊他为师,却都被林静远婉拒了。

却是没想到,如今林静远的儿子不仅进京了,还成了武玥的相看对象。

顾青秋表示肯定:“有林大儒这样的父亲悉心教导,想来这位林公子无论是人品还是才学都是极好的……”

福安郡主和燕清雅也连连点头。

也是。

镇国公和镇国公夫人都极为疼爱武玥,在武玥的婚事上自然不会大意了,总要多番打听比较之后,才会挑一个最出众最可靠的人来与武玥相看。

武玥弯了弯唇,继续道:“林公子此次进京,是要参加明年的春闱,林大儒当年与我父亲相交莫逆,这次特意托了我父亲代为照料林公子……”

顾青秋三人忍不住笑。

代为照料是假,看看能不能做儿女亲家才是真。

这样看来……

说不定,还真的就成了呢?

三人都冲着武玥笑。

武玥面上又泛起红霞,她努力忽视手帕交们打趣的目光,“……林公子会在国公府借住,我父亲母亲的意思是,正好我们可以趁着这段时日多多了解一下对方……”

顾青秋三人便长松了一口气。

“确实应该多了解一些!”福安郡主道,“反正都在一个屋檐下住着,多相处一段时间,看看这人的真性情如何,也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能接受这个人作为自己未来的另一半,这些都妥了,还要先将自己的要求说出来,彼此都能接受对方的要求了,这才有往下发展的可能……”

她说得头头是道的。

武玥不由打趣:“果然不愧是即将成亲的人,这些都是经验之谈吧?”

福安郡主瞪她一眼:“我与你说正经的呢,你反倒是打趣我!”

武玥连忙顺着毛捋:“好了好了,是我说错话了,我知道红玉你是担心我,我一定会好好考虑,不会草草定下自己的终身大事的……”

不过……

林公子不仅谈吐不俗,还相貌出众,与他相处时,总是让她觉得很是放松随意……

武玥悄悄低了头。

福安郡主拉着武玥的手,正要再说些什么,有客人登门了。

顾青秋三人是特意来得早,想要与福安郡主多说一会儿话的,但寒暄了这么久,也该有前来添箱的宾客到了。

四人于是打住话题。

就如顾青秋成亲前添箱礼那日一样,这一整日下来,福安郡主也收了一大筐的添箱礼,哪怕只凭着这些添箱礼,也足以给她置办一份丰厚的嫁妆了。

当然,宁王不可能少了她的嫁妆就是了。

顾青秋在宁王府待了大半日,直到太阳都开始往西斜,她和武玥燕清雅才由福安郡主送着往外走。

远远见着垂花门时,顾青秋突然想起一事。

“红玉,宁王妃……”

福安郡主一顿。

武玥和燕清雅也安静下来。

还是顾青秋刚刚重生那一年,她与福安郡主交好,不愿看到福安郡主如前世那样落得一个凄惨的结局,所以特意提醒过福安郡主。

再之后,福安郡主识破了宁王妃对她的恶意与算计,宁王妃也由宁王作主,从此“缠绵病榻”,再没有在人前现过身。

一转眼,已是四年。

这四年,也不是没有外人疑惑于宁王妃怎么突然就从人前“消失”了,还有人打着探病的名义想来宁王府一探究竟,却都被挡了回去。

可别的时候宁王妃可以不现身,现在福安郡主要成亲了,宁王妃没有操持她的亲事,尚且可以说是身体不好撑不住,但若是成亲的时候连面都不露,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我……”福安郡主深吸一口气,“我与父王说了,放她出来……”

即使是今日,想起当初宁王妃的算计,福安郡主仍不能完全释怀。

那是她视之为生母的人呐。

被最信任的人算计,谁能当成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哪怕已经过去了四年。

福安郡主深吸一口气:“其实我已经想清楚了,当初的事是她算计我在先,但再往前数的那些过往,我外祖一家,我父王,都是于她有愧的,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也不能全怪她……”

如今,她要出嫁了。

那,从前的事,也就此一笔勾销吧。

“我与父王说了,待我出嫁之后,她是要和离还是要怎么的,都由得她去。”福安郡主道。

顾青秋三人一时无言。

福安郡主倒是释然一笑:“事情过去好几年了,我早就已经没有那么在意了,我现在呀,只想过好我的小日子,可不会让自己一直沉浸在那些不好的事里,你们就放心吧!”

顾青秋三人将她上下打量一番,确认她说的是真的,不是在强撑,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三人与福安郡主道了别,各自回家。

顾青秋回到东宫的时候,燕离已经回来了。

“今日倒是回来得早。”顾青秋笑道。

燕离将她要换的衣裳递过来,“前面的事理顺了之后,后面的事按部就班的,倒也就不费多少功夫了……”

确实如此。

万事开头难嘛,找到头绪定下章程之后,倒也就简单多了。

两人一起用过晚膳,坐在一起闲聊。

顾青秋想起今日说起过的陆慎言,问道:“大理寺少卿陆慎言自请外放,你同意了?”

燕离倒是一点也不意外。

他总是能将与顾青秋有关的事都了解得一清二楚,哪怕陆慎言与顾青秋得拐好几个弯才能联系得上,也不妨碍他将陆慎言与武玥的那点事查明白。

“同意了。”燕离点头,神色淡淡地道,“不是所有的错都有机会弥补的,这陆慎言为官倒还勉勉强强,做人却还差了些,既然他上了折子自请外放,我自然不会强留他。”

说到底,燕离看不上这人。

若换了他是陆慎言,他绝不会做出这么些事来。

他会先将事情查清楚,哪怕镇国公真的是他的灭门仇人,他会蜇伏会算计会用尽一切方法找准机会报仇,却绝不会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去算计一个姑娘家的感情。

“镇国公最近不是张罗着给你的手帕交相看么,全新的生活里最好不要有这种阴影存在,正好陆慎言上了折子,我也就同意了,没几日他也就要启程赴任了。”燕离道。

陆慎言即将赴任的地方,从前是南戎的领土,离着京城极为遥远。

这一离开,以后他再想到武玥跟前来碍眼就难了。

顾青秋听完,注意力倒没放在陆慎言这个人身上了。

她挨近燕离,笑道:“我身边的事,你倒是再清楚不过哦……”

“那当然!”燕离正色道,“有关你的事,再小都是大事!”

他说得再认真不过。

顾青秋忍不住笑。

遇到这样一个满心满眼里都是你,会将你的一切都看在眼里放在心里的人,她要如何才能让自己不动心呢?

……

福安郡主的婚礼极为风光。

信远侯府从上到下都极为看重这桩婚事,算是竭尽全力在各方面做到了极致,因而婚礼上可以说是没有任何的不完美。

福安郡主成亲后三个月,武玥在中秋节的时候与林家公子定了亲。

随后,燕清雅也与云城长公主精心挑选的一位公子定下亲事。

顾青秋既为几位手帕交感到高兴,又难免觉得怅然。

“一转眼,大家就都奔向各自人生的新阶段了……”

燕离闻言,笑着将她拥入怀中。

“青秋,我们本就该不断向前,去迎接人生中更多的精彩与惊喜,不是吗?”

听他这样一说,顾青秋便也从那突来的怅然之中抽离出来。

“你说的对!”

两人相视一笑。

……

中秋之后,时间很快就来到了十月底。

十月二十六,景和帝生辰。

虽不是整寿,但这两年大安朝不仅国泰民安,还开疆扩土,景和帝心情舒畅之下,倒也没有举办宫宴,而是大手一挥,特意拨了一笔银子办了灯会与民同乐。

群臣看着景和帝春秋鼎盛的模样,心中都很是安定。

景和帝龙体康健,太子殿下又初露峥嵘,大安朝未来几十年的繁荣昌盛指日可待,身为臣子,只要没有逆反之意,自然都是心安的。

但让众臣没有想到的是,才过完生辰,景和帝就病了。

而且,这病还来势汹汹。

景和帝先是因病休朝几日,期间不知召了多少次太医,后来干脆下旨让太子监国,自己则去了南苑行宫养病。

离宫的前一晚,景和帝去了慈宁宫。

年过七旬满头银丝的庄太后看着没有一点病容的景和帝,不由叹息一声。

“景霄,你想好了?”庄太后问。

景和帝沉默了一会儿,“母后,我从前因为各种顾忌,没能做心里真正想做的事,现在……我已经完成了年轻时最大的抱负,燕离也已经成长起来,足以治理好大安朝,趁着我现在身体还算不错,我想去做一些一直想做却未能去做的事……”

庄太后深深地看了景和帝一眼,“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自然不会拦你……”

景和帝便松了一口气。

若是庄太后拦他,纵使他不会改变主意,却也会感到为难。

“多谢母后体谅……”景和帝道。

庄太后摇了摇头:“你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你是什么样的脾性我再清楚不过,你拿定了主意的事,又岂是我不同意你就会打退堂鼓的?”

景和帝不语。

“你啊,该庆幸你和她生了一个好儿子!”庄太后道,“若不是燕离年纪轻轻便足以当起大任,你就算心有牵挂,也绝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不得不说,庄太后确实是了解景和帝的。

庄太后道:“你既想去,那便去吧,身为帝王,你也一样有许多的不得已,既然如今有了机会,去弥补年轻时的遗憾倒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