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怎么压力一下子给到她了?
这一家三口都盯着她,这块红烧肉她夹还是不夹?
最后还是空着筷子收了回来,页灵蓝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笑,“额……好好读书吧,还是有希望的。”
在她看来,有些人读书其实并不是要求他考多么高的分数,而是在这个枯燥又乏味的过程,磨炼他的心性,锻炼他的意志。
虽然顾浙平时确实不怎么把学习当回事,但今天可能被打击得狠了,竟莫名地从页灵蓝的话里受到了鼓舞。
“就他那点可怜的分数,还有什么希望!算了算了,不说他了,就是个不知社会深浅的东西,以后有他苦吃的。来来来,小页,你多吃点,学习那么辛苦,又要创业,你这小身板哪里吃得消。”顾元璋岔开了话题。
后来页灵蓝接了个电话,大概是品牌方联系合作的,页灵蓝直接就拒绝了,“不好意思,相关品类的商家我们已经合作3个了,如果太多同类产品出现在莱啦的直播间,会让粉丝觉得我们选品不严。”
“如果你们非要听实话的话,那么很抱歉,之前有对贵品牌做过一定了解,你们发给主播的试用品跟发给消费者的产品并不是一回事,还需要说得再明白一点吗?莱啦非常珍惜自己的羽毛,希望能与贵品牌共勉,糊弄消费者终有一天会遭到反噬。”
页灵蓝打电话的时候就在客厅里,餐厅里完全能够听到、看到。
顾浙完全看呆了!
在学校里,他以为页灵蓝就是个书呆子,一天到晚绷着个脸学习,还非得把秦桦和陆正一起拉下水,瞧把那两个人都逼成什么样了。
但现在他才幡然醒悟,原来傻子竟是他自己!
页灵蓝打电话的架势,可真飒啊!
“妈,页灵蓝她到底是谁?”顾浙小声地问道。他现在知道他大概真的弄错了,他一直以为父亲口中的小页是莱啦的本名,原来另有其人。
顾夫人这会儿看他可能顺眼了些,便告诉他:“页灵蓝就是小页啊。”
顾浙:“可我一直以为爸说的小页是叫的莱啦的本名。”
顾夫人:“那你可就搞错了。小页算是莱啦的……经纪人。”
见妻子说的并不准确,顾元璋一丝不苟地纠正道:“这么说吧,如果我们把莱啦看作一个项目,目标就是把这个项目做大做强,这个你能明白吧?”
顾浙点了点头。
顾元璋:“那么小页就是这个项目的决策者、运营者,莱姑娘是这个项目的具体执行者。当然为这个项目付出的还有很多人。在认识小页之前,莱姑娘只是个寂寂无名的主播,而我也只是个面临破产的小厂长,还有很多像我一样的实体经营者,都是因为小页,我们才能走出困境。还有你二叔的事,也是多亏了人家小姑娘。你说说你,也算是个大小伙子了,人家小姑娘敢冲进封神传媒老板的办公室拍桌子谈条件,你敢么?你个混账东西一天到晚地只会开口跟我们要钱,仗着你老子的一点小钱在同龄人当中耀武扬威。当然,这也不能全都怪你,也怪我跟你妈教子无方,把你这个号练废了……”
顾浙在页灵蓝的事情上面受到的冲击太大了。
他忽然明白秦桦原本那么眼高于顶的人,怎么就一口一个“蓝爷”自降身份地叫着。
他一道信息炸了过去,“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你今天是故意出馊主意让我出糗的?
秦桦丢了个狂笑不止的表情给他,“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顾浙:“……“的确精准打击到他了。
吃过了饭,页灵蓝便告辞离开了。
顾元璋知道她忙,也就没有多加挽留,只是反复叮嘱她要注意休息,不要太拼命。
页灵蓝很听话地不住点头。这种来自长辈的真切关心让她根本难以抗拒。
其实她很羡慕顾家这种相爱相杀的家庭氛围,很真实、很鲜活,让她想起了很多上一世的画面。曾经她和弟弟处于叛逆期的时候,家里也时常鸡飞狗跳。
还记得当初她偷偷报了考古专业,他爸差点逼她复读重考。
只可惜,这辈子她没这个福气了。
心里正遗憾着,结果一出顾家的院门,就看到陈静雅从隔壁的别墅里走了出来。她依旧穿得一身雍容华贵,脸上堆着殷勤,将求人的态度拿捏得十分到位,“那陈家宴会的事就拜托啦!我们页家绝不会忘了这份恩情的。”
能让陈静雅这么费尽心机地拉关系结识,想来这陈家的来头不小。
陈静雅一回头就看到了不远处的页灵蓝,商业化的笑顿时僵在了脸上。她连忙朝着别墅看了一眼,见人都进屋了,才冷着脸朝页灵蓝走近了几步,“你怎么在这里?你跟着我想做什么?”陈静雅的表情写满了不耐烦。
页灵蓝冷不丁被她逗笑了,“页太太,你多虑了,不过是碰巧罢了。”再说了,她本来也没想跟她打招呼。
陈静雅根本不相信,“这里是别墅区,安保森严,你是怎么进来的?一旦被保安发现,你知道你的后果吗?”
页灵蓝挺无语的,“怎么?页太太还要亲自把我送进去不成?”
陈静雅被怼得一时间无言以对。
这时,顾元璋从自家院子里开了车出来,降了车窗对页灵蓝说:“小页,我正好出去一趟,上车吧。”
页灵蓝这回没拒绝,拉开车门便上了车。
陈静雅眼睁睁地看着车从她面前开走,气得脸都绿了,刚才那个男人跟她的年纪不相上下,页灵蓝这个眼皮子浅的东西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一方面她气页灵蓝自甘堕落,另一方面她又不太想管页灵蓝的破事,想了想,还是给自己老公打了个电话,“你知道页灵蓝最近在干什么吗?”
页钦涛有点意外,陈静雅向来是瞧不上页灵蓝的,竟然突然提起她来,“怎么了?前段时间学校联系我说要开除她,我实在懒得管她的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