页钦涛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小辈这样毫不留情地数落,老脸臊地都没地方搁了,恨不得立马找个地缝钻进去。
一时间无言以对。
页奕可也急得面红耳赤,如果爸爸的人品遭到了孟司楚的怀疑,那孟司楚对她的印象也会减分的。
“不是这样的,孟司楚……”
她试图说些什么挽回,但还没说完就被孟司楚打断了,“你还想说什么?不如你说说你是如何眼睁睁看着页灵蓝被歹人掳走,却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
孟司楚的冷声质问让页奕可感到心惊,她的脸色一下子由红变白,孟司楚是怎么知道的?
她捏着拳头,心里一团凌乱,只能一味否认,“我没有……我真的没有看见。那……那时候我正在跟虞冬聊天,不信的话你可以问虞冬。”
虞冬还没弄明白眼下的状况,突然被点名,见页奕可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心里扑通扑通地狂跳,鬼使神差地点点头,“对,没错,我的确跟奕可发信息来着。”
页奕可并不知道,一旦在孟司楚那里失了品格,就很难再挽回他的信任了。
孟司楚英俊的眉目之间只剩一片冷意,他凉凉地笑了笑,“如果你没看见,你又怎么知道是什么时候?还有你没事干跑寰禹酒店门口做什么?”
页奕可咬了咬牙,心沉到了谷底,脸色变得更白了。
她很清楚,孟司楚已经给她判了死刑了,她辩无可辩。
“司楚,你给我点面子,别这么跟奕可说话。”虞冬见页奕可心灰意冷的样子,有些不忍心,走到她身旁替她跟孟司楚求情。
“页奕可,如果你接近虞冬只是为了利用他,那么请你以后离他远一点。因为毫无意义。”孟司楚穿着轻薄款的米色羽绒服,给人一种很素净的感觉,就像他这个人一样,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他明澈的眸子反射着包厢走廊的灯光,沁着十足的寒凉。
页奕可心脏一窒,不甘至极。最后只能落荒而逃。
虞冬匆匆忙忙跟了上去。
顾元章此时才又找到了说话的机会。
他是对页钦涛说的。
“页先生,其实我很羡慕你。你能有小页这么出色的女儿。说实话,我做梦都希望她是我的女儿。只可惜我没那个福气。但我又很同情你,这么优秀的女儿,你却把她当成庸人,甚至跟她断绝了关系。你很快就会发现自己大错特错,后悔莫及。至于你怀疑我跟小页之间有不正当关系,我想任何一个正常的父亲都不会随随便便侮辱自己的女儿。话说到了这里,我就跟你解释一下,小页是我的恩人,是我们家的恩人,也是我们整个工厂的恩人。言尽于此,望好自为之。”顾元章很有风度地说完,然后轻轻拍了拍页灵蓝的肩膀,“走吗?”
页灵蓝点了点头,“再不走他们都等急了。”
孟司楚问她:“我定了包间,要一起吗?”
页灵蓝拒绝了,“我今天已经约了人。”
话音刚落,前面几米远的一个包厢里一下子走出来好几个人,“小页,老顾,这里!”
“怎么回事?半小时前就说快要到了,还以为你们迷路了。”
“快点快点,就等你们了!”
一旁的吃瓜群众吃了个一波三折的大瓜,这会儿都有点消化不良。
本来以为结束了,又被最后那几个露面的人搞的注意力又离家出走了。
“你们有没有发现刚才从那个包厢里出来的人都有点面熟?”
“不说还不觉得,一说还真是啊。对了,刚才那个国字脸的男人不是卖家纺的吗?我还买过,质量真的好,又舒适,不愧是月销几十万单的爆款。”
“我也想起来了,那个短发的女的是卖鞋、卖包的,据说很多大牌也都是他们工厂生产贴牌的。”
“还有那个光头男,不是卖羊绒的光头哥吗?都是一个个财大气粗的大老板了。别看他们一天天地在直播间卖吆喝赚钱,但据说一般的主播想找他们合作很难,因为他们根本不缺销量。”
页钦涛:“……”页灵蓝那丫头怎么会认识那么多老板?
心里无比烦躁郁闷,他走到角落里,一根接一根地抽起了烟。
与此同时,一路追着页奕可到火锅店外面的虞冬反而被她怨怒地怼了一番,“你还跟着我做什么?孟司楚的话你没听见吗?”
虞冬懵住了,但还是很贴心地安慰她,“你别生气,别把司楚的话放在心上。他就是大少爷被宠坏了,谁都不放在眼里。”
页奕可一改往日的温柔和善、亲近可人,变得尖酸刻薄起来,“你是不是喜欢我?”
虞冬被她这么直白地问,忽然有点不好意思,因而也没有注意她冷下来的神情,“我……”
“但我不喜欢你。孟司楚说的没错,我就是在利用你,利用你接近孟司楚。现在孟司楚已经把话都挑明了,你已经失去利用价值了。所以,请你以后不要来烦我了。”页奕可冷冰冰地说道。
冷漠无情的话像一把把刀深深刺入他的心脏。
虞冬目瞪口呆地盯着她,窝在胖脸上的一对眼眸都瞪红了,“你……你说什么?”
页奕可:“还需要我说第二遍?”
虞冬捏了捏拳头,咬着后槽牙吐了两个字,“不必!”再说他就是自取其辱!他还没那么贱!扭头就走。
页奕可越想越不甘,久久无法释怀。
所以一直等到孟司楚他们吃完火锅下楼,她又堵了上去,“孟司楚,我们聊聊。”
孟司楚冷睨了她一眼,“没这个必要。”
页奕可心脏又是一窒,“你真的就对我一点好感都没有吗?当初是你同意我跟你上一样的大学,
是你给了我希望。”
孟司楚觉得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说过?”
页奕可眼泪簌簌落下,她抬手按着心口,“我问你能不能跟你一起上京大,你默认了。”
孟司楚冷笑着:“我如果没记错的话,我说的是你上哪所大学是你的自由。潜台词是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页奕可哭得更凶了,“你怎么能这样!我为了上京大,填了最冷门的专业,学了一点都不感兴趣的专业,你怎么能如此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