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腥臭的味道扑面而来。
噗通一声。
“哇!”
许诺脱力地跪倒在地上,浑身带着触目惊心的血,滴滴答答的落在了地上。
血液从身体迅速流出,他穿着单薄的校服,浑身都忍不住颤抖。
他只觉得好冷。
周围全是大战之后的景象。
他被杀了三次,现在什么都想起来了。
叮铃铃!
早已被许诺破坏的音响发出尖锐的上课铃声。
「剩余生命值:1
(系统提示:当生命值归零时,玩家将彻底死亡)」
熟悉的讥讽嘲笑他的话语再次在他耳边响起。
但是周遭的环境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桌椅板凳乃至墙壁都像是融化的红蜡,缓缓的向下流淌着。
还算是正常的他们,也像是一个个被点燃的蜡人。
他们的五官融化得接近模糊,像是被美图的消除笔胡乱消除了一样,嘴巴里是漆黑的洞,说出的话带着蜡的浓稠。
他冷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梳理着前三局所获得的线索。
首先他不能激怒他们,一旦激怒,他们都会攻击自己。
其次,不能做出自己记忆中的举动,要保持自己的人设,一旦做出不符合自己的举动,都将被追杀。
最后他要找出究竟怎样才能出去的办法。
他现在不知道老大和伊鲤如今怎么样了。
他不能因为自己而拖累他们,他的尽快完成这场内部面试。
为什么他们会让自己进入这个世界进行所谓的内部面试。
他忽然想起了工头的话——暗矿。
那些前来内部面试的人基本上都被送到了暗矿。
那如何前往暗矿?
他敏锐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个暗矿绝对不简单。
他得想办法活着去那个暗矿。
不到一分钟。
熟悉的假靳卿再次走了进来,他身上早就没有了他第一次成为幼时自己时期的冷漠霸气,浑身散发着唯唯诺诺以及阴郁的气息。
他没有和老大做过同桌,是在他第三次进入游戏后被老大相救才认识的老大。
所以这里的一切都是游戏编造出来的,这场游戏还提取了自己幼时的记忆融入其中,真假混合,让本就失去记忆的他难以辨认出这个地方是虚假的,还是真实的。
如果它们真的想让自己直接前往暗矿就可以,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但是游戏却让自己进入了这场虚伪的游戏之中,这里一定什么其他的用途?
老大曾经教过自己,梯度游戏为了平衡自己的游戏机制,每一个副本之中的小游戏都必须有一定的游戏奖励。
而这个奖励又必须与这个主线任务相关,否则游戏其实将会不平衡,这个关卡肯定有什么自己需要的东西。
“靳卿同学,许诺同学旁边的座位刚好没有人,你就坐在那里去吧。”
融化了外表的手,露出现了模糊的血肉,白森森的骨头被包裹在其中,若隐若现,带着烧焦了的色泽,让人无端联想到了碳烤猪蹄。
许诺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怎么办,好想吃鸡爪子了。
猪蹄他啃不动,鸡爪子刚刚好。
虎皮鸡爪,泡椒鸡爪,麻辣鸡爪……都想尝尝。
惨不忍睹的手指向向许诺的方向,说话时尖锐的牙齿上缠绕着密密麻麻的黑色寄生虫。
让密集恐惧症的人看到了这恶心的一幕都忍不住头皮发麻。
许诺面不改色看了眼老师低下头,沉默的坐在那里没有说一言不发,周围尖酸的讽刺声音愈演愈烈。眉间遮住了眼睑的刘海遮住了了太严重的神情,现在的他唯诺诺的安静静了。只是轻微的点了点自己的头。
‘靳卿’皮肤青白骇人,一条条丑陋的黑筋在皮肤之中翻涌蠕动,随着他的动作变换着。
‘靳卿’来到了许诺的旁边坐下,一股浓烈的腥臭味扑面而来,熏得他差点憋不住破功了。
许诺垂着眸,浑身散发着‘我自卑、我懦弱、我很好欺负’的气质,给人一种唯唯诺诺,胆小如鼠的感觉。
“你好,我叫靳卿,以后我就是你的同学了。”
‘靳卿’的声音阴冷刺骨,给人一种声音被冻在冰箱十几年了,让人不寒而栗。
他伸手邀请靳卿握手。
许诺去看到‘靳卿’的手心里钻出了一条细细的‘小可爱’,头皮直接炸了。
即使他见惯了无数恶心掉san值的场面,但还是会被这面前的暴击给劈的外焦里嫩。
救命,这游戏是怎么恶心人就怎么来的吗?
许诺唯唯诺诺的低下头,声音细弱如蚊:“你、你好,我叫、我叫许诺,很高兴认识你。”
他快速地看了眼‘靳卿’又迅速的收回了视线,一副怕人的模样,和他们眼中原本那个靳卿没有什么区别。
那群跳蚤又开始不安分起来了。
出言嘲讽他。
难听肮脏的语言在教室内毫无顾忌地响起。
‘靳卿’脸色铁青就要站起来帮他,许诺赶紧叫住了他。
“不要!求、求求你。我不想拉你入水,我已经习惯了。谢谢、谢谢你的好心。”
许诺语气带着真挚的哀求,‘靳卿’看了他一眼:“你真是个胆小鬼。”
许诺唯唯诺诺地瑟缩了一下,像是被‘靳卿’给吓到了。
‘靳卿’不耐烦地啧了一下,坐在位置上推了下桌子,眼里满是不耐烦。
“你们能不能安静一下,别狗叫了好不好?真**的吵死了!”
‘靳卿’阴冷带着怒意的话语一出,全班安静。
班主任赶紧给‘靳卿’陪着笑脸:“就是,这是在课堂,不是你们的菜市场,上课期间不要交头接耳。”
许诺:“……”
原来游戏Npc怪物也爱搞双标啊。
许诺平安的活到了下课。
旁边的几个跳蚤又开始走剧情了,刚想开口就看到‘靳卿’看向自己的眼神带着几分不耐烦和杀意。
“别说话了,许诺旁边坐了个大爷,万一把这大爷惹怒了,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切,要是我挨着许诺坐,怕是一天得洗八次澡,因为太脏太恶心了,哈哈哈。”
就在他们笑得开心时。
一桶冷水从刚刚说自己要一天洗八次澡的‘跳蚤’身上浇下。
“该洗澡了,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