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鲤愣了愣,伸手去触碰他的脉搏,已经冷了。
刚刚还在哭泣的小孩已经死了。
伊鲤的目光落在他身边的一片玫瑰花瓣,捡起看着很新鲜,应该是刚刚掉落的。
就在伊鲤准备仔细查看的时候。
楼下响起了一阵惨叫。
伊鲤下意识地出门查看,就看到男人拖拽着露丝在客厅殴打。
男人嘴里骂骂咧咧的,表情狰狞,如同吃人的恶魔。
女人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眼里带着几分哀求。
伊鲤下意识地想去帮忙。
去看到女人的口型。
“快走。”
伊鲤刚刚看清,眼前瞬间一黑。
……
靳一梦坐在病房门外的冰冷座椅上,房内是妇人对南柯的教育与心疼顺便夹杂着几句对靳一梦的谩骂。
“那就是个白眼狼,要不是因为她,你怎么可能受伤?”
“妈妈,我没事的,不要责怪妹妹,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女人突然打断了南柯的解释:“好了,这件事都是你妹没有看好你,幸好你们的玫瑰花没有出事,在这个地方,你们必须得保护好你们的玫瑰,知道吗?”
南柯:“知道了,妈妈。”
女人:“我给你打个热水,你乖乖休息,刚刚做完手术,就不用乱动了。”
南柯:“好。”
女人提着热水壶出了门,看到门口坐着的靳一梦:“你个小贱蹄子还坐在外面干什么?不知道进去照顾一下你哥吗?真是养了一个白眼狼,只知道好吃懒做。”
靳一梦低着头,不想和她多解释,偷偷往她的身上放了一只化骨蝶想教训一下她。
顺便给伊鲤报仇。
女人提着热水壶离开。
靳一梦进屋看到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南柯语气有些不善:“你这位妈妈还真是关心你。”
南柯:“抱歉,连累你们了。”
靳一梦听了火大:“连累我们?连累我们什么了,主意是我们一起出的。也不知道你这位母亲是有多喜欢你这个儿子,本来想打我的,没有想到误伤了伊鲤。
不过伊鲤那边的亲戚还不错,看到伊鲤被欺负了,直接上手帮了伊鲤,给了那个疯女人一顿教训。”
南柯咳了咳:“她没事吧?”
“……不知道,她被那边的带走了。”
靳一梦指了指旁边的玫瑰:“喏,她让那个什么小六把我们的玫瑰幼苗送来了。”
就在二人谈话时,靳一梦瞬间愣住。
“我的化骨蝶出事了。”
“什么?”
“我本来想放只化骨蝶在女人身上把她打伊鲤的仇报回去,但是现在,我的蝴蝶碎了。”
靳一梦看向南柯:“出事了。”
南柯本想起身却被靳一梦按住:“你现在是病人,让我去。你保护好我们的玫瑰就行了。”
南柯点点头:“好。”
靳一梦转身离开病房,刚刚踏入走廊,就发现了周围的不对劲。
周围安静的可怕。
靳一梦脸上的银蝶图样开始发光,梦幻的白鹿出现在她身后,银色的蝴蝶围绕着她飞舞。
来到开水房,眼前的一幕让她愣住。
玫瑰荆棘缠满了女人,它的根茎深深扎在了女人的血肉之中,原本含苞待放的花苞瞬间绽放,鲜红无比。
玫瑰察觉了她的存在,瞬间攻击她。
靳一梦目光变得冰冷,抬起右手,无数蝴蝶缠绕在她的周围,化作一束利箭朝它射去。
嘭!
玫瑰花茎瞬间粉碎,花瓣瞬间散开,化作红雨,从空中飘落。
梦幻的白鹿站在她的身边,透明的银光能量罩罩住了她和白鹿,玫瑰花瓣落在上面,瞬间化作粉末消失。
靳一梦缓缓后退:“我们走,离开这里,回去。”
她转身看向开水房出口,不知道何时,绿色的荆棘已经加班将出口堵死,玫瑰荆棘上挂着残缺苍白的四肢。
空气中弥漫着玫瑰花的芳香。
靳一梦被这味道冲击得头晕。
“我的宝贝们,把这些鬼东西,都给我撕了。”
靳一梦放出蠢蠢欲动的化骨蝶,银色的蝴蝶风暴出现,那些阴冷恶心的玫瑰荆棘瞬间粉碎,化骨蝶的银色化作了红色,靳一梦脸颊上的银蝶渐渐带着些许粉色。
靳一梦活动了一下脖子,发出咔咔的响声。
“好久没有吃这么饱了。”
靳一梦回到病房,看到门口的蝴蝶荆棘残渣,就已经明白南柯刚刚也经历了一场恶战。
她推开门,就看到一脸虚弱地躺在病床上的南柯。
“你还可以吗?”
靳一梦关心道。
南柯咳了咳:“没问题,放心。”
“那就行,对了,你那位母亲死了,被玫瑰荆棘吸得干干净净。”
南柯愣了愣,并不意外:“嗯。”
靳一梦随意地躺在了病床上:“我先睡了,刚刚吃太饱,得消化消化,白鹿在门口守着,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南柯:“好,那我守夜。”
靳一梦:“嗯。”
……
天空慢慢亮起,太阳被遮盖住,整个天空都灰蒙蒙的,玫瑰小镇被一阵浓雾笼罩。
伊鲤猛然睁眼,发现自己躺在了露丝给自己准备的卧室里。
耳边忽然响起了楼下的声音。
“当什么厨师?给我好好种玫瑰,玫瑰花匠才是你的出路。”
“好了,听爸爸的话,知道吗?你快喊表姐下来吃饭吧。”
伊鲤的记忆慢慢回笼。
她昨晚看到了露丝被家暴,她的孩子也死在了那个阁楼里。
她看到露丝让她离开,她却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门口响起敲门声。
男孩稚嫩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表姐,下楼吃早饭了。”
伊鲤:“……好,我知道了。”
伊鲤起身,来到窗户边,拉开窗帘,看到外面一阵浓雾。
除了楼下艳丽的玫瑰花若隐若现,连隔壁的房屋也看不到了。
伊鲤洗漱好后打开门下楼,看到楼下温馨的一幕。
露丝摆放着餐具,洁白的脖颈暴露在空气中,洁白无瑕,没有一点伤疤,穿着的短袖碎花连衣裙露出来的双臂也没有昨晚血淋淋的擦伤。
昨晚本来凉透了的小男孩正积极地给女人帮忙,而那个暴怒的男人正坐在沙发上一如既往地看着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