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青云抬头看了看太阳,又看了看自己的影子,暗暗叫了一声倒霉。
来早了!
按时间推算,早朝该散了。
看来又有人在朝堂上争吵,延误了退朝时间。
这口水仗,打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左等右等不见盛桢来,孟青云索性在太极殿旁边转悠,欣赏皇宫内风景。
这时一人满脸焦急,只顾低头快进。
“咚!”
那人一头撞在孟青云背上,下意识伸手捂住头。
这么宽的路,你也能撞上人?
这瞎驴,把我当成草垛了!
那人拿开手抬头,孟青云一看却是御医裴文赋,忙关切道:“裴御医,不要紧吧?你这是有急事?”
孔莹生孩子,裴文赋出了大力,好长一段时间都驻扎在孟府守护,这恩情不能忘。
幸亏刚刚没有说脏话。
裴文赋心焦,边走路边在盘算心事,他看到是孟青云,忙道:“原来是孟翰林,老夫遇到棘手的病情,去找闻御医探讨一下!”
“那赶紧去吧,别耽误了病人!”
御医探讨的肯定是病情,自己又不懂,就不瞎掺和了。
裴文赋挥挥手,走了几步又返回来道:“孟翰林,你有办法么?”
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你来问我?
裴御医,你一把胡子的人了,开什么玩笑!
孟青云笑道:“隔行如隔山,这个我真不懂!”
“这可怎么办?”
裴文赋皱眉长叹道,“九公主这病??????哎!”
再叹一口气,裴文赋一跺脚转身就走。
九公主病了?
啥病这么心急火燎?
孟青云忙追过去道:“裴御医,九公主怎么了?”
“骑马摔下来蹭破了皮,敷药后伤口不见好,反而溃烂,而且高烧不退,老夫使尽浑身解数也都无法治好,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不会是破伤风吧?
孟青云一听忙道:“公主可有其他症状?”
“先前是头晕、无力、恍惚,现在已昏过去了!”
还好!
没有破伤风症状。
大概是伤口感染所致。
别小看感染,这在后世是毛毛雨,但在这个时代,如果不及时处理,就会酿成大祸。
“裴御医,我有办法,咱们公主府见!”
孟青云说完转身就往宫外跑,皇帝召见什么的都顾不上了,救小仙女是头等大事。
正好家里有酒精。
这是他反复蒸馏得到的酒精,放在家里消毒用,不想今天派上用场。
匆匆回家,骑上小红马快速到宫门口。
叮嘱铁梅几句,孟青云把马交给铁梅,抱起酒精桶,朝公主府飞奔。
“站住!”
门房不认识孟青云,又见他抱个桶,神色慌张,担心是坏人便喝道:“公主府也是你敢乱闯的?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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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青云冷喝一声:“耽误了公主的病,老子砍了你的脑袋!”
这时候哪还顾得上礼貌,必须争分夺秒。
如果门房再加阻拦,孟青云打他的心都有。
门房还道是御医,顿时气馁,忙陪笑道:“大人一直往前走,公主在内院??????”
孟青云哪有心情听他说话,疾速奔向内院。
内院有好几个仆从,带着孟青云到公主闺房。
闺房内,裴文赋正在号脉,清瑶满脸焦急,在地上团团转。
公主昏迷好一阵子了,一点都不见好转。
见到孟青云进来,裴文赋忙起身道:“孟翰林,快过来看看,公主的脉象不稳,真是愁煞老夫!”
我哪会号脉!
孟青云直接观察盛卉手臂的伤口,然后用手轻轻一扇,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恶臭。
伤口有溃烂迹象,必须处理掉。
还是不是破伤风,只是伤口感染。
按公主昏迷状况看,病情已严重。
至于酒精管不管用,就就看她的命了。
孟青云以主治医师的口吻道:“裴御医,溃烂之处得清理,可有医用刀剪等物?”
“有!老夫这就准备!”
裴文赋药箱里就有简单包扎的用具,他拿出小剪刀,以及干净布条等物。
“清瑶,让人把这些布洗干净,再用开水煮!”
“然后再准备凉开水,拿些精盐过来,要快!”
说着孟青云迅速在盆中倒点酒精,然后将小剪刀放进去消毒。
这就开始施救了?
裴文赋疑惑不解。
郎中看病,望闻问切缺一不可,尤其号脉是重中之重。
孟青云直接通过望闻就能确定病情?
真若如此,他就是千年难遇的神医。
顿时,裴文赋看孟青云的眼神变成崇拜。
他所有精力都关注在孟青云的一举一动上。
能现场观摩神医治病,就是天赐良机。
这时,孟青云去掉盛卉头上退烧的毛巾,拿出自己的手帕,沾上酒精在她额头涂。
裴文赋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
用酒退烧?
裴文赋疑惑道:“孟翰林,这是什么?”
“酒精!”
酒精?
裴文赋默默琢磨这两个字,却没有再问。
他明显看到孟青云心不在焉。
对了!
这是他的医学秘密,他不想让别人染指。
这个时代的医术分好多派系,私方都秘不传人。
包括裴文赋也一样,他的秘方除了儿子,绝不会传给别人。
能让自己旁观已经给了大面子,还是不说话为好。
一切准备就绪。
孟青云用酒精洗手消毒,拿起小剪刀,开始了人生当中的第一次手术。
早朝结束,盛桢和宰执大臣就来到太极殿议政。
等了好久,都没见孟青云到来。
周兴朝趁机诽谤。
“孟翰林骄横恣肆、目无君上,简直太不像话了!一个臣子,就算立下泼天大功,也得保持谦恭有礼的姿态。陛下有没亏待他,又是封爵,又是升官,他还这样,这是臣子该有的态度么?”
沈彦打哈哈道:“周大人言重了,或许孟翰林是有啥事绊住脚了,不急,咱们再等等!”
少打马虎眼!
我就是不让孟青云好过。
周兴朝梗着脖子道:“鲁大人,你说有啥事能比陛下召见重要?不来就是不忠!心存异志!”
鲁子骞听不惯,直接一句怼过去。
“周大人,假如陛下召见你时,你父亲就要断气,你是来还是不来?”
这可是一个难题。
大宇以孝治国,周兴朝若是说来,那他就是不孝,若是不来,就是不忠。
“你爹才要断气!”
选不得答案,周兴朝便开始胡搅蛮缠。
“够了!”
盛桢喝了一声,众人不再言语。
盛桢摆摆头。
汪忠转身出了太极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