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你奸似鬼,喝了老娘的洗脚水。
宗驷心中狂喜。
孟青云虽然带兵打仗,但他却是个文官。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怎会是他一个浸淫十余年武艺人的对手。
待爷生擒孟青云,以他为质,就会轻易摆脱困境。
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敢在爷跟前狂妄,且看爷如何擒你。
“好,有胆略,不亏是辉寇闻风丧胆的将军!”
宗驷担心孟青云反悔,假意捧两句,然后将外衣一脱,立个门户道,“我让孟将军三招!”
“兄弟们,让这厮也尝尝擀面杖的滋味······一起上!”
孟青云一挥手,安大雄等人一拥而上,挥起擀面杖往宗驷身上招呼。
宗驷无法还手,更无处躲藏,只能抱着头挨打。
一阵子乒乒乓乓,宗驷便像死狗一样躺在地上喘气。
“孟青云,你好不要脸,说好的单挑,竟然凭借人多来取胜,你不算男人······”
宗驷大声吼叫,孟青云摆摆手,众人停下。
“你对单挑有误解,孟某人对单挑的理解就是你一个人挑我们所有人,在霖州战场上孟某都是这样单挑辉寇,从未落败过,也不见那个辉寇说我不算男人······”
孟青云先是笑嘻嘻,随后突然变脸道,“你才不算男人,你为何不单挑我弟弟,却派一众人围攻?出事后不在家中呆着,却跑到乌龟壳里躲着?你这样的败类居然在老子跟前充英雄······可笑至极!”
孟青云边说边缓缓走到宗驷跟前,猛然一脚踩下去。
“咔嚓!”
宗驷的左小腿顿时变形。
“啊······”
宗驷眼珠子都快疼得憋出来了,抱着那条断腿嚎叫。
他实在没有想到,孟青云说下狠手就下狠手,一点征兆都没有。
孟青云暗自庆幸,也就是铁梅逼着自己练武,否则这一脚下去,只能给宗驷挠痒痒。
宗驷那受过这样的遭遇,不由咬牙切齿道:“孟青云,你完了,宗家和东方家会联合对付你,让你以后寸步难行,权贵的底蕴岂是你一个乡巴佬比拟的,哈哈哈······”
“断四肢!”
孟青云懒得废话,轻声发令,立刻雨点般的敲击声响起,片刻后宗驷的双臂和另一条腿也变形。
这种情况,就算医治及时,下半辈子也只能拄着拐杖生活了。
宗驷惨叫声已经嘶哑,他的愤怒却陡增。
京城枭雄变成残废,心高气傲的宗驷怎会甘心,输阵不输嘴,他兀自怒吼道:“孟青云,爷若不死,今生就和你不死不休,等我儿子出生后,爷会告诉他,杀不光所有孟家人,就不是我宗驷的儿子······”
“你倒是提醒了我。”
孟青云缓缓走到死狗一样躺在地上喘气的宗驷跟前,冷冷道,“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宗驷还道是孟青云要杀了自己,心中十分慌乱,惊恐地看着孟青云轻轻抬起的脚。
如果这一脚踩在自己脖颈,他就会命丧当场。
然而这一脚重重落下后,他才反应过来不给机会是啥意思。
他是不给自己生儿子的机会。
“不要······”
伴随宗驷嚎叫的是某个东西碎裂的声音,宗驷两腿之间碎成一滩泥。
这才是真正的断子绝孙脚。
宗驷昏死过去。
如果老天给他再来一次的机会,他绝不嘴犟。
至少不会有蛋蛋的忧伤。
“所有人都断四肢,然后撤!”
“大人饶命!”
躲在旮旯里发抖的梦呓听到后忙求饶。
“你是谁?”
孟青云这才发现屋内还有个女子。
“奴家梦呓······”
梦呓哆哆嗦嗦道,“奴家是满春院的清倌人,被宗驷抢来的······”
“梦遗?还有这样的名字?”
孟青云暗自诧异,当听到她是清倌人时,才清楚自己想污了。
“仆从和女子除外,宗驷的帮凶全部断四肢,他们欺压百姓若干年,也该出点利息了!”
梦呓一听放过了自己,忙不迭地叩头道:“多谢大人,奴家回去一定守口如瓶,不泄露半点秘密······”
我信你个鬼!
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你能守口如瓶?
不过孟青云也不怕她泄露。
他今夜没有蒙面,就是告诉那些权贵。
谁惹我,这就是下场。
将仇大椿等帮凶的四肢打断,孟青云率一众人离开。
打开大门,就见一个黑影站在门口。
“谁?”
孟青云喝问一声,那人不言也不动,和僵尸一样钉在那儿。
李青峰举起灯笼,孟青云从背影看出,他是石大丙。
武德司就是极速,自己的行动居然被他发觉了。
不过石大丙没有进来阻止,还在外面替他守护,这份情还是得感激。
“多谢提举······”
孟青云拱手问好,石大丙冷冰冰传来:“还不快走!”
孟青云没有言语,拱拱手率众消失在黑夜中。
石大丙看着消失的背影,心里感到无比爽快。
快意恩仇就是爽。
孟青云不一样,和他认识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一样。
许多年轻官员绝不会选择他这样决绝的行为。
他们会和权贵融合,和高官靠近······有了靠山,才会前途无量。
而他这样做就是自寻死胡同。
权贵会联合一切力量对付他,给他穿小鞋,阻止他快速上升。
他一点都不怕么?
石大丙今生没有一个朋友,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孟青云当做朋友了。
官场就是个大染缸,想染多黑就有多黑。
真希望他不要被染缸侵蚀,初心永不变。
“都出来!”
石大丙冷喝一声,黑暗中哗啦啦出来好多武德司的人。
“你俩去请郎中,只要不死人,一切都是小事!”
······
每当黑夜笼罩,房沂飞就会瑟瑟发抖。
他会看到延坝滩中六十八具焦尸向他缓缓走来,呼喊着还我命来。
自从罢官并剥夺功名后,房沂飞一家就落败了。
田产变卖还罚金,房家几乎就剩一个空院子。
接着那些泼皮天天来打秋风,他这个当初的宗正寺少卿,顿时成为落地凤凰,人人可欺。
慢慢地,仆从全部离开,就剩下他们一家人。
家中又没人会经营,只能靠变卖家产度日。
今夜,房沂飞又梦到索命的焦尸,突然惊醒。
在发抖中,眼前真正出现四个黑影。
“谁?”
“老狗,要你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