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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田翔吾这小子泪腺极为发达,一哭就停不下来,源见春手上的血都止住了,这小孩的眼泪还在扑簌簌下来。

太田太太是个脾气不太好,但其实很感性的妇女。她的暴脾气来源于十几年如一日被困在家中做家庭主妇的无奈和憋屈,孩子不聪明要怪她,学习不好要怪她,胖了瘦了都要怪她。

她没有自己的事业,如果连“养好孩子”这件事都做不好,那么她作为人的成就感,又要从何而来呢……

在太田翔吾的哭声中,太田太太的神情也逐渐扭曲,这位从来以凶狠刻薄的面目来对人的太太,终于在小儿子第一次敞开心扉的爆发中低了头。

“对、对不起,翔吾……”

源见春不知道太田太太会不会改正错误。

有些家长时常认为,我是第一次当父母,有错也是可以被原谅的。可谁来告诉那些懵懂的孩子,你们并没有错,错的是父母呢。

何况比起父母来,孩子们不止没有当过父母,还是第一次做孩子啊。

源见春看着这一幕,心里却没多少触动——他只是觉得陌生。

是的,陌生,他没有和父母吵过架,也没有听他们说过“我爱你”“对不起”,太田家的母子感情,在源见春眼里十分陌生,就像隔了一层玻璃,怎么都看不真切。

哪怕他能够用在社会中见过的普遍道理去理解这件事,但这种理解终究浮于表面……

“好了,你妈妈都说对不起了,你和他回家吧。”源见春推了推太田翔吾的背,“虽然不知道你妈妈会不会改正,但如果以后她做的不对,你先和她据理力争,争不过的话……”

“别随便离家出走,去找警察叔叔帮忙吧。”

太田翔吾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随便走在大街上被拐走的几率将近五成,更别提这小子生的“珠圆玉润”,胖嘟嘟的很可爱。

“嗯。”太田翔吾终于止住了哭声,泪汪汪的眼睛抬头看着源见春,“谢谢天使哥哥,我以后不会随便离家出走了。”

说着,他想去拉源见春的手,却被对方避开。

一瞬间,感觉委屈的太田翔吾泪水又开始泛滥。

“停,给我止住!天使的右手不能随便碰,左手给你。”

源见春不擅长应付小孩子,随便撒个谎递出了左手,得到源见春左手的太田翔吾开心地笑成一朵向日葵,拉着他的手甩了甩,然后牵着太田太太的手离开了。

要不说太田太太做人确实不怎么样呢——她一和儿子和解,完全忘记了某人的手可是因为翔吾而扎穿了……

源见春见那两人离开,才从背后将右手拿出来,身后的草坪已经蓄了一小滩血迹。

粉色的眼睛打量了一下已经凝住血液的伤口,若无其事地将手放在身侧,便要离开院子。这里可没有处理伤口的东西,一会去波本那蹭饭的时候顺便蹭个包扎好了。

源见春刚要离开,却感觉到一股不太寻常的视线。一股凉意奔着他的后脑勺而来,源见春回头,隔着围墙处的铁门看见了一个身影。

那是有着一头茶色头发和一对金色眼睛的小孩,看上去年纪不大,也就十四五岁。这个诡异的男孩长得有些过分精致,和源见春虽然美丽但男性特征明显的五官不同,这男孩颇有些女相。

他金色的眼睛没有波澜地盯着源见春,整个人沉默得与廊柱无异。

源见春不在意,挪开了视线。

在他走出院子的一刹那,他听到隔壁太田太太牵着太田翔吾回了家,并且喊道:“阿月,弟弟回来啦,我们吃饭吧。”

“好的,妈妈。”

那道回应玉田太太的男声因为变声期的缘故,有了几分低沉和喑哑,但情绪却十分积极,和那金色眼睛的男孩刚刚阴郁的模样完全不匹配。

源见春脚步一顿,却还是没有回头——这不过是一辈子只会碰见一次的人而已,无需探听其虚实。

**

“零……”诸伏景光还在做饭,听到外边门锁响动的声音探了探头,果不其然一个金色脑袋进来了。

“我回来了。”

然后便没了声响,诸伏景光感到奇怪,连围裙都没脱,洗了把手便出来查看,却见一个金色脑袋无力地耷拉在沙发上。

“你怎么啦?今天出任务了?”

“没有。”回到安全屋的降谷零卸去了一切伪装,他伸手抽了张冰凉的湿纸巾敷到脸上,良久从那纸巾下边嗡哩嗡声传来他的回应。

“今天去枪场训练了一会,然后去喝了杯酒。”

“那你怎么看起来比前两天催债还累。”诸伏景光好笑,如此疲惫的降谷零可不多见,毕竟这可是从警校时期就大名鼎鼎的卷王,有什么事情能让他累到双眼无神?

“我见到了君度。”降谷零继续闷声回答。

“君度?君度是谁——哦我想起来了。”诸伏景光找到了被降谷零拿到房里的酒精,将它搁置在了原本正确的位置,“你第一次见到君度吗?”

“嗯?”降谷零听诸伏景光这话里头的意思不太对,“你见过他?”

“嗯。”诸伏景光重新走进厨房,手起刀落新鲜的虾片别被处理好了。男人蓝色的眼睛满载着宁静和平和,一如诸伏景光这个人本身。

“我见过呀。那段时间你跟着朗姆和黑麦天天往外跑,我留在东京比较多,加上那个时候在和查理(酒保)学调酒,君度经常来。”

“经常?他成年了吗?”

“不知道,没和他说上过话。”作为苏格兰时,诸伏景光的心理素质并不上降谷零,常担心自己说多错多,更别提眼前的是“粉色诱惑”君度了。

他实在担心被这人一眼看穿。

降谷零扔掉脸上已经被焐热了的湿巾,紫灰色的眼睛里多了一抹深思。

虽然君度长得不像小孩,并且还有些超乎年纪的冷静,但降谷零不觉得这人年纪会有多大,顶了天和自己、景光同龄。

不为什么,就是这家伙的气质——有点怪异的纯净,完全不像是杀手所能拥有的。

“说到这个,除了当年组织里的那几个挑衅君度的家伙,君度杀过其他人吗?”

诸伏景光摇头,苏格兰的职权没有那么大,有很多事情组织并未开放给他调查权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