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源见春也挺佩服小偷的,偷便偷了,还能弄出一个以假乱真的东西来,看来不是惯犯也是天赋异禀。
“什么!”泷泽大惊失色,那项链可是他最爱的展览品,小偷是怎么知道又偷走的!明明他已经尽量让项链不那么起眼了!
听着泷泽的抱怨,源见春耸肩表示不知道,大概这个小偷能和泷泽心灵感应吧。
不过总之,现在除了谋杀案外又多了一起盗窃案,并且盗窃案的丢失品价值不菲,是泷泽先生上个月才在国外拍卖会上买下的价值5000万美元的珠宝。
不仅本身材料罕见,这件项链更是被赋予了很深的文化历史以及政治意味,轻易丢不得。
“没想到工作量骤然加大。”松田阵平擦了擦手,脸上似笑非笑地感叹。
他戴上手套,将玻璃柜按照管理员指示的步骤打开,然而并未发现任何被破坏的痕迹。
松田阵平若有所思:“你们这个保险柜是不是电力驱动?”
管理员连忙称是。
“我猜刚刚有过断电是吧?”
管理员支支吾吾,没想到这警察这么聪明——没错,展览室的电力系统与整艘游轮独立,而就在大约一小时以前,电力曾不稳了一次。
时间很短,仅有两三秒钟,管理员刚打算出来查看一切又恢复了正常。于是他想大概单纯只是意外所以收回了前去查看的脚——哎呀,那个展览室空荡荡的也怪吓人的,他才不想往那里跑。
更重要的是,当时舞厅正好是他最爱的女歌星的表演,他还在用手机拍视频呢!哪能因为这样的小问题错过?
反正也没有什么影响啦。
“那么问题来了,刀剑和宝石,到底是不是同时被盗的,是一个人盗的还是两个根本没有联系的家伙偷的。”
宝石的位置在左上角,而刀剑在偏右下角,几乎成对角线,按理说仅凭那两三秒没人能同时偷走这两个,除非团伙作案。
“我觉得应该不是团伙作案,你们看这里。”松田阵平伸手一拈,之间存放刀剑的玻璃柜便被抬起,底下是晶莹的玻璃碎片。
“怎、怎么可能!”泷泽惊讶极了,他快步走到柜子边,“这可是我专门打造的特殊玻璃,怎么在没有动静的情况下碎成这个样子!”
转而似乎想到什么,他瞪了一眼管理员:“该不会是你监守自盗吧!”
“冤枉啊,不是我!”管理员连忙自证,“管理室也有监控的!我根本没出门过。”
“而且……对啊!那个展览室也有监控!除了电压不稳的两三秒中其他时间都运行着的,我没有进去呀!”
很好,事情更加扑朔迷离了。
到底是谁,又是如何用那短暂的两三秒钟便神不知鬼不觉混进去还偷走了精密安保下的物品?
“等一下。”源见春出声,瞬间在一片寂静中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你说两三秒,为什么?”
这个年代的监控还有些落后,根本不显示时间。而从电压不稳到电压彻底恢复,机械设备整体恢复运行,监控上黑掉的时间肯定不止保险玻璃柜打开的时间。
“啊,我带了手表的。”管理员急急抬手,“一开始我不是没反应过来吗?后来因为灯都熄灭了,我就打开了手机的灯与手表的灯。”
“我开始看的时候是七点三十七分,然后本想出门查看,走到展览室的门那里电力又回来了,我下意识看了眼表,是七点三十九分。”
“不对。”源见春皱起了眉,工藤新一突然跟上了源见春的思路,也明白了过来,于是接着源见春的话说。
“正常人从监控室打开门走到那里确实只要两三分钟,可你不一样,你说过你怕黑,而且一路上你肯定要检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所以怎么可能两三分钟就抵达管理室了呢?”
工藤新一是个急性子,一把拉过管理员的手腕仔细看了看这只表。
不是什么名贵电子表,工藤新一又掏出自己的时刻表来核对,现在时间是对的。
源见春想起来下午时在他们房间的那个时刻不对的时钟与松田阵平当时显示错误的电子表,似乎有些明白过来。
“看来,有人利用了干扰器,混乱了船上所有的电子产品啊。”
源见春向泷泽大致描述了一下下午进入房间的女侍者的样子,后者半信半疑地派人去找。
“我和松田当时都以为是柜子里的闹钟错了,现在想想,大概当时小偷便在测试这个东西,所以真正混乱的是我们的手机与电子表。”
源见春推了推管理员:“现在请你好好回忆当时发生的一切情况,模拟重现一遍,我们得知道确切的时间。”
管理员听了吩咐,仔细回想当时那短暂时光里的一切。
最后证明,停电的时间远比他们任何人想象的都长。
“五分钟?五分钟足够干很多事情了。”
管理员一脸死灰——出了这样的岔子,自己这份工作不保不说,事后泷泽先生还有可能会追责——那可是5000万美金的珠宝啊!
还有一把名刀剑!
黑暗会让时间变得分外漫长——但正是知道这一点,反而能够利用人们的心理故意“缩短时间”。
管理员在黑暗中确实经历了五分钟,但惧怕黑暗让他本身对于这段时间的判断无限夸大,但当确认过腕表上的时间发现只有短短两三分钟时,他便会更信任腕表时间而对体感时间彻底判断错误。
总之,这盗贼还挺懂心理学。
“现在那个盗贼跑不了,还在船上,所以……”
泷泽一下子跳起来:“我们一定要抓住他才行!”
倒不是他心疼这点钱,作为一个名副其实的富二代加上自己上位后做的有不错,泷泽的身价完全负担得起这样的损失。
但他觉得太打脸了,到底是谁在他精心准备的嘉年华上作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