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和立夏跟随在睿王左右,听闻王妃怀孕的喜讯,两人激动得泪水盈眶。
多年前战场上的意外导致睿王瘫痪后,他便郁郁寡欢,陷入消沉,终日待在别院。
直到那日,苏家大姑娘落水,被睿王救起……
苏姑娘美貌动人,耐心地为王爷治疗腿伤,睿王在她身边渐渐恢复笑容,两人终成眷属。
如今,王妃有了身孕,王爷要有自己的孩子了!
王爷唯一的缺憾也没有了,真好!
这喜讯很快在京城传开,百姓们也议论纷纷。
睿王妃不仅治好了睿王的腿伤,还为他怀上了骨肉。
他们不由感慨睿王真是否极泰来了,苏家的这位大姑娘是睿王最大的福气啊!
苏婉宁生产那日,天空乌云密布,预示着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长安奉睿王之命,将苏太医和苏夫人从苏府接了过来。
苏太医和裴氏两人刚刚到达产房外间,外面隆隆的雷声就炸开了,大雨倾盆而下。
苏太医在产房外面坐镇,作为母亲的裴氏则进了产房,和产婆一起为女儿苏婉宁接生。
外面狂风暴雨,整个睿王府上上下下都在翘首以盼新生命的降临。
祁砺寒焦急地在产房外面踱步,心如乱麻。
他紧皱着眉头,时不时望向紧闭的产房大门。
老太妃见状,出声安慰孙子。
“放心,你岳父岳母都在,婉宁和孩子一定会平安的。”
有生子系统在,没过多久,苏婉宁就平安生下了一个男婴。
婴儿的第一声啼哭传来,宛若天籁。
外面的暴风雨奇迹般地停歇了,乌云散去,天空中竟然出现了一道绚丽的彩虹。
裴氏先从产房出来报喜了。
“母子平安,是个男孩。”
当岳母出来说着母子平安的时候,祁砺寒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
老太妃和一旁的崔嬷嬷对视了一眼,眼中尽是喜悦。
不一会儿,产婆将孩子清洗干净,裹进襁褓抱出。
老太妃小心翼翼地将襁褓接过,端详着孩子的五官。
“真是个俊俏的小伙子!跟我家砺寒出生时一模一样。”
门开了,产婆抱着哇哇大哭的孩子出来,祁砺寒却没有看一眼,急着冲进了产房。
妻子苏婉宁脸色苍白地靠在床上,眼中却带着笑意和温柔。
“婉宁,你没事吧?你受苦了。”
祁砺寒的语气有些心疼。
岳父苏太医曾经告诉他女子生产的种种危险。
他刚才真的很担心妻子会出什么事情,甚至想过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自己该怎么办。
苏婉宁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手背。
“我没事,你放心。”
祁砺寒听后,上前紧紧抱住了苏婉宁,感受她熟悉的体温,才安下心来。
苏婉宁知道祁砺寒这阵子一直在焦虑。
怀着孩子的时候,他将她照顾地无微不至,每天陪她散步,和肚子里的孩子说话。
他那满溢的爱意,她都感受到了。
这一日,是睿王的嫡子满月之日,睿王府的大门敞开,迎来了无数贵客。
府内热闹非凡,来自权贵世家的宾客云集,场面之盛大,比睿王成婚时还要热闹几分。
在众多来宾中,最引人注目的要数皇帝了。
睿王祁砺寒当年就是在战场上英勇护驾,为保护皇帝而中箭受伤。
如今皇帝前来祝贺睿王嫡子满月,可见祁砺寒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
皇帝从老太妃手中抱过襁褓中的孩子。
小小的孩子五官精致,皮肤白皙,漂亮俊朗。
孩子并不怕生,对陌生的皇帝咯咯笑着,还伸出小手去拽皇帝衣服上的配饰,活泼可爱得很。
皇帝十分喜欢这个孩子,孩子的笑声,让皇帝也露出了笑容。
随即,皇帝取下腰间佩戴的一块上等美玉,赏赐给了睿王嫡子。
在场的权贵见了皇帝的举动,心中暗自思量,当年祁砺寒中箭受伤,正是为了保护皇帝,如今皇帝为祁砺寒的嫡子赐礼,可见皇帝对祁砺寒的器重和赏识。
和睿王府这边的热闹相比,祁家这边,苏云浅的日子却更难熬了。
苏云浅也已经为祁庭轩生下了一个男孩,可是她却没有丝毫的喜悦。
苏云浅知道今日睿王府正在为新生儿热热闹闹地办满月酒。
而她所住的这个院子,却极为冷清。
祁庭轩,整日酗酒沉沦,对她和刚出生的儿子视若无睹。
他不再是那个风度翩翩的睿王世子,而是一个颓废落魄、醉生梦死的废人。
起初祁庭轩买酒钱不够,还会找他的父母要,祁父祁母虽然对这个小儿子失望透顶,还勉强给了一些。
他们想着只要王府一天没有定下新的世子,老太妃养在跟前那么多年,总是有感情的,说不定还会有一线转机。
但现在王妃已经为睿王生下子嗣,祁庭轩成为世子的可能性完全破灭,祁父祁母的态度也愈发冷淡起来。
祁庭轩又一次走进了父母所住的院子,眼睛因为长期酗酒已经充血发红。
他走到祁母的屋前,没有丝毫客气地一把推开房门,大声向着屋内嚷嚷。
“娘,给我银子买酒!”
祁母正在屋内做着针线,头也不抬地说道。
“你都这么大个人了,还来找娘要银子买酒喝,真是丢人现眼。
这个月的例银不是让你几个哥哥都凑给你了吗?
你拿了银子只知道日日夜夜地买醉,现在还有什么脸面来找我?”
“我要买酒喝!”
听到母亲的话后祁庭轩怒不可遏,一掌狠狠地扫过桌上的茶具,桌上的瓷器登时哐啷啷碎了一地。
他的眼中迸发出难以抑制的狂乱,似要将所有不满都发泄出来。
祁母这才抬起头,平静而冷淡地说。
“你还想怎么样?睿王已经有了自己的子嗣。
你赶紧收收心,找点正经事做吧!
等会儿我找你媳妇来,叫她赔我刚才你打碎的茶具。”
“正经事?”
祁庭轩冷笑一声,声音中满是自暴自弃和愤恨。
“我还能有什么正经事?”
说完,他愤恨地一拳头砸在门框上,转身就离开了母亲的屋子。
他现在只想要喝酒,大醉一场,让他忘记过去,忘记自己已经不是睿王世子的现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