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苏云浅终于出门了。
苏云浅刚迈出苏府大门,一阵狂风吹起了她的发丝和衣角,她看了看阴沉的天空,要下雨了。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突然从墙根后窜出,死死抓住了她的手臂。
“啊!”苏云浅惊呼一声,猛地回头一看,只见祁庭轩满脸怒容,双眼泛红,正狠狠瞪着她。
祁庭轩拽着她的手臂,把她拖到旁边一条僻静的小巷里,恶狠狠地说道。
“跟我走!”
“放开我!疼!”
苏云浅挣扎着,可祁庭轩的手像钢箍一样,让她根本无法挣脱。
祁庭轩拖着苏云浅来到一条僻静的小巷,猛地一甩手,把她扔到墙边。
“就算我们和离了,你也休想改嫁!更别想嫁给李昊!
我对付不了你姐姐,还对付不了你吗?”
苏云浅只感觉五脏六腑都在灼烧,痛苦和绝望席卷而来。
她本以为和祁庭轩和离就能摆脱他,没想到他死缠烂打,简直就是阴魂不散。
她不可能一辈子躲在苏府不出门,祁庭轩这个样子,她根本不可能改嫁。
她斟酌着开口。
“你不要这样,我们可以好好谈。”
“谈?”祁庭轩冷笑一声,语气中满是讽刺,“谈什么?谈怎么让你高高兴兴地嫁给李昊?”
“我回家拿点银子。”苏云浅装作稍稍软化的样子开口说道,“你想喝酒吧?!我今日请你喝。”
祁庭轩狐疑地盯着她,眼中闪过一丝猜忌,最后他哼了一声。
“谅你也不敢骗我。”
苏云浅点点头,快步离开了小巷子,回到苏府。
她回到自己的房中,拿起了防身的匕首放进袖口,又看了看母亲的院子。
她走到母亲的房门口,听着母亲裴氏和丫鬟忍冬在房中逗弄儿子的声音,徘徊了一会,终是没有进房去。
苏云浅走出苏府,看着祁庭轩,淡淡地说道。
“走吧。”
她暗自握紧了藏在袖口的匕首。
苏云浅带着祁庭轩来到当初那间靠近街角的破旧酒楼,又走进了那间雅间,对小厮说道。
“来两坛你们这里最烈的酒。”
酒很快上来了。
苏云浅为祁庭轩斟上。
“我说了今日请你喝酒的……”
祁庭轩盯着她看了一会,终于在她对面坐下,一饮而尽。
酒很烈,祁庭轩喝了一坛后就觉得头晕目眩。
他看着苏云浅端着碗小口啜饮,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起来。
“你休想改嫁。”
他的音量低了下来,说话也变得有些含糊不清,最后趴在了桌上。
苏云浅看着他,脸上终于浮现出几分轻蔑和厌恶。
她从袖口抽出那柄准备已久的匕首,双手颤抖着,猛地刺入祁庭轩的心口。
苏云浅手脚冰凉,强自镇定地走出了酒馆。
刚踏出酒楼,苏云浅就见李昊笑吟吟地迎面走来。
“听说你要改嫁,我已经派人上门求娶了。
你不是说要考虑考虑吗?什么时候有答复?
我虽然已经有了七房小妾,但看在你是睿王妃妹妹的面子上,正妻的位子还是留给你的。”
李昊一边说,一边伸手想要抚摸她的脸颊。
苏云浅退后一步,偏头避开,李昊的手落了空。
她眼中闪过一抹寒光,沉声道:“离我远一点。”
言毕,她转身离去。
李昊被苏云浅眼中的戾气吓了一跳,终是没有跟上去,目送苏云浅离去时,似乎看见她裙摆上有血迹,不禁怀疑是自己眼花了。
苏云浅径自拦了一辆马车,吩咐车夫送她去护国寺。
她静静地坐在车内,心里想着 ,既然自己做错的一切都是从那次落水开始的,那么也在那里结束吧!
天空中乌云聚集,大雨倾盆而下。
车夫关切地询问道。
“夫人,下大雨了,还要去吗?”
“我今晚要为儿子祈福,要在护国寺中住一宿。”
苏云浅平静地说道。
车夫不再劝阻,只是驱使马车继续行进。
当马车终于停在护国寺门前时,苏云浅独自踏上了通往寺内的石板路。
她浑身湿透,脚步缓慢,很快就消失在茫茫雨幕之中。
当晚雨停后,护国寺的僧人发现了湖中的苏云浅。
听闻祁庭轩和苏云浅的噩耗,想着祁庭轩到底是老太妃跟前养大的,老太妃年纪大了,不好听到这样的消息,祁砺寒嘱咐府里服侍的人在老太妃面前守口如瓶,以免老太妃伤心。
苏婉宁听后,也是久久不语。
若是当初不帮着苏云浅和离,会不会两人就不会闹成这个样子?
她想起苏云浅当时推她落水 ,险些害了她性命;又想起自己大婚那日,苏云浅居然和祁庭轩做出那样的行为。
不,这个妹妹,一直是个心狠,做事不计后果的。
之后几年,苏婉宁又相继生下两子两女,终于还清了欠系统的五个崽崽。
春日的阳光洒落在睿王府别院的竹林里,竹叶在微风中沙沙作响。
小女儿绵绵跑到苏婉宁面前,天真烂漫地说道。
“母妃,父王告诉我,当年母妃落水之后,被父王救起,母妃对父王一见倾心,为他医治腿伤,还要对父王以身相许。这是真的吗?”
听到小女儿绵绵的话,苏婉宁不禁轻声笑了起来,看了一眼在旁边的睿王。
“夫君,你是这么和绵绵说的吗?”
祁砺寒看见妻子的眼神,忙解释道。
“绵绵,你记错了。父王不是告诉你了吗?你母妃医好了父王的腿,是父王日思夜想,追着你母妃以身相许的。”
祁砺寒一边说着,一边走到苏婉宁和小女儿绵绵身旁,温柔地揽住两人。
苏婉宁抬头望向祁砺寒,两人的目光交汇,眼中满溢着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