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姜兰这么一说,夏邪不得不专心看招。
夏邪用金扇,姜兰用匕首。
她手里的匕首已经是她拿出来的第三把了。
夏邪心下好奇,也不知道她的腿上到底绑了多少匕首。
一把接一把,没完没了!
虽然只是普通的匕首,姜兰在它的身上灌注了内力,哪怕是夏邪,也不能轻易弄断。
又过了两个时辰,天色一片漆黑。
“叮!”
匕首已断,两人不约而同停了下来,点到即止。
“兰儿,天黑了,你还和我打吗?”
五十米开外,夏邪幸灾乐祸地摇着金扇。
夜里,扇子的颜色格外耀眼。
姜兰温和地笑了起来。
打了一架,感觉全身都很舒服,所以她的笑容发自肺腑。
对面的夏邪在听到笑声后,愣了愣。
姜兰的声音极具温柔,“下一次,我一定要打败你!”
用最温柔的声音说着最狠的话。
对面的夏邪苦笑不语。
……
南海边境。
姜兰和夏邪站在租来的小船上,同时摸着一道无形的墙。
远看透明墙,就是一片大海,近看,才能察觉到它的异常。
姜兰眺望天空,一片宁静的蓝色。
完全看不出来这世界的异样。
“我们终于找到了!在海上行走十二天,也不枉我吃了这么多苦。”
夏邪激动不已。
姜兰不再看天空,转而看向他,说起来吃苦这事,倒也不至于。
无非就是他们在海上飘得有些久,干粮吃完了。
只能吃海里的鱼。
而且还是生吃鱼肉,因为没有柴火。
通常情况下,都是姜兰拿着匕首把鱼处理干净,然后切成薄片。
再把薄片一片一片喂进嘴里。
见姜兰吃得这么香,夏邪好奇之下,也吃了一块。
“哇呕……”
刚吃进嘴里,特有的鱼腥味,让夏邪在船舷上吐了个天翻地覆。
姜兰一边吃,一边看着他的背影。
夏邪在别人眼里,还从未有过如此柔弱地一面。
要是她此时出手,会不会……姜兰双眼充满杀机。
夏邪似有所感,虚弱地声音传来。
“兰儿,现在杀我……和你同归于尽的能力……还是有的,哇……”
姜兰温和地笑道:“我不像你那样,趁人之危的事我还没做过。”
以前没做过,不代表以后不会做。
夏邪半死不活地转过身,看着姜兰,“兰儿,在你……眼里,我真的很坏吗?”
姜兰淡定回答:“我们立场不同而已,没什么好坏。”
“……你为什么……会吃生肉?不腥吗?”他又换回生鱼肉的话题。
姜兰冲他微笑,“适者生存,夏邪,透明墙还没找到呢,你确定不吃生鱼肉吗?”
夏邪坚定地摇头,嘴里蹦出来几个字,“我……死……也……不……吃!”
姜兰听了他的话,突然放肆地大笑了起来,并且拍了拍手。
“那太好了,你真要饿死,就不用我动手了。”
夏邪抿了抿嘴唇,哪里有平时风流倜傥的样子,面上更是一片伤心之色。
“你……好没良心,我们相处这么多天,你天天都想我死。”
说完,还特别伤感地叹了一口气。
“怎么会呢,至少我前几天就没这么想过。”
夏邪瞪大眼,她还真是实诚啊……
又过了两天,夏邪耐不住饥饿,终于吃上了生鱼片。
途中幸运地经过一个小岛,姜兰两人在上面饱餐一顿后,取了一些淡水,再次出发。
后面三天,他们都是从暴风雨中逆行而来的。
索性两人功力非同一般,小船硬生生地被护住,才到了透明墙这里。
姜兰听他说吃苦一事,思绪就从前几天拉回到现在。
“吃了苦吗?我不觉得苦。”
“兰儿是在成心气我吧,你倒是吃得香睡得好,你看看我,这几天都瘦了一大圈。”
姜兰扫了他一眼,只是瘦了一点而已,就在这里大惊小怪。
此时的夏邪,哪里还有黑龙教教主的风范,老人家的稳重更是没有一点。
不过,人家是邪教,邪教之人做人做事本就没什么章法。
姜兰刚想到这里,夏邪的大吼声传来。
“啊!”
姜兰吓了一大跳,差一点站立不稳跌入海里。
夏邪吼就算了,还把真气显现出来,导致真气爆发。
若姜兰是一个普通人,她早就被弹飞到海里喂了鱼。
索性她是有实力的人,只是有些轻微地晃动。
姜兰脸色一黑,毫不留情地骂道:“你瞎鬼叫什么?”
好好地一个邪教大能,怎么在她面前,突然变成了一个神经病。
夏邪一手扶墙,一手指着透明墙,“有人……在说话!”
眼神多少有些惊恐,他这种神情,姜兰还从未在他脸上看到过。
“你的意思是……里面有人说话。”
姜兰也指着透明墙。
夏邪急忙点头。
“你听到说了什么吗?”
姜兰很奇怪,她的耳力也很强,怎么一点声音都没听到,反倒是夏邪听到了,难道他在说谎骗他。
可是看他的表情,又不像在作假。
夏邪耳朵贴近透明墙,许久都没说话,似乎在倾听。
姜兰也好奇地把耳朵贴了上去。
然后还是什么都没听见。
什么都没听见,姜兰只好盯着夏邪,发现他的眼神越来越惊讶,越来越惊恐。
见他不说话,姜兰终于忍不住问,“你说话呀?到底听到什么呀?”
她这心里就跟猫爪似的,挠的难受,此刻她的好奇心已经达到顶峰。
夏邪必须得说出个所以然来。
夏邪这才看向姜兰,他的眼神多少有些惊吓,姜兰一时形容不来他是什么表情,似乎受到了什么打击一样。
“你说话呀?”
姜兰又开始催促。
夏邪张了张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姜兰看得着急,“你怎么了?哑巴了?”
夏邪再次开口,“我听到他说话了,他说话了!”声音有些激动。
姜兰忍不住翻白眼,不自禁地点头,“对,你听到了,我知道你听到了,但他说了什么呀?”
夏邪再次开口,“我听得不真切,只听到几个词。”
“什么词?”
姜兰急忙问。
“他说了幸福,他死了,倒霉,他死了,他死了这几个字听得最多。”
夏邪说到这里,忍不住皱了皱眉。
感觉好不吉利的样子。
姜兰也跟着他一起皱眉,“什么死啊死的,谁死了?”
夏邪摇头,“没听清。”
“难道透明墙那边有人?”姜兰心中充满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