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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 )天,渐渐地暗了下来;华灯初上,整个凉都喧嚣繁华,一如既往。老百姓来来往往,亭台楼阁,车水马龙。到处都是一片歌舞升平之态。殊不知,一场巨大的阴谋正朝着凉都铺天盖地而来。

蘅芜苑中。

谢逸和顾瑾汐兄妹三人商议这才作罢,却仍旧没有理出个头绪来。元帝宝藏的事情早已经闹得人尽皆知不是秘密,可是那个人还有夏凉国主究竟会怎么处理,两个国家的力量不是现在的他们能够撼动的。

“哎。”顾瑾汐仰头靠在软枕上,沉沉地吐出口浊气,“看来咱们真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顾子骞点点头,同样面色非常的难看,“秦氏皇族觊觎元帝宝藏多少年了,那个人居然会轻易的答应跟夏凉国主合作,难道你们就不觉得奇怪吗?反正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就单看夏云枫是怎么打算的了。”顾瑾汐低下头,嘴角微微勾着。帝王的心思的确不是他们能够猜得透的。

“不管秦栾和夏云枫究竟如何打算,咱们怎么都不能掉以轻心。”谢逸坐在轮椅之上,薄唇轻抿,眉宇间透着几分凝重,抬起头看着同样面色难看的顾子骞和顾瑾汐,深吸口气,朝顾子骞严肃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那咱们正好做个得利的渔翁不是很好?”顾瑾汐双手捧着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谢逸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得利的渔翁,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以为这个得利的渔翁是那么好做的?”更何况那个人素来心思深沉,事情到底会如何尚且不知,又加上一个夏云枫,这个渔翁,左右他时不想的。

只是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不是他想不想,愿不愿意;时势迫人,他不得不去想,不去考虑。

“算了不说这么,你可曾打探到明日其他的随行之人?”谢逸眸色沉沉,转头看着顾子骞道。

顾子骞闻言,眉宇颦蹙,薄唇微微嚅了嚅,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其他消息,要不我再让下面的人去查一查。”只是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脸上的表情却非常的凝重,皇宫里的消息,岂是所查就能查到的,更何况关乎帝王的行踪。就算明日的丹青山之行已经是尽人皆知,可却仍旧不是谁都能够打探到的。

显然谢逸也非常明白这个道理,他眉头紧皱稍微沉默了下,“算了,还是别查了。”往皇宫里面安插探子并不容易,就算折了一个那都是巨大的损失。

“嗯,我同意。”顾瑾汐仰靠在软枕上,双眼半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更何况这次太后娘娘钦点让我随行,有些事情就不是我想避开就能避开得了的。到时候走一步看一步吧。”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汐儿你也不能掉以轻心。”谢逸深凝着顾瑾汐,如果能够知道明天有哪些人随行他们还能针对性的想一些办法,可现在……想着,他的心就怎么都放不下来,看着顾瑾汐那带着稚嫩的容颜,不由得有些淡淡的心疼,年纪小小却过早的懂得了朝廷的黑暗,官场的沉浮;在别人家的女儿还在父母怀中撒娇的时候,她却不得不精心算计筹谋,与那些成年人,甚至久经世事的人周旋。那个人,太后娘娘,这些人都站在权力的巅峰,如果换了个人怕是连跟他们说话的勇气都没有,又有谁能跟她一般,坚强,果敢,丝毫不露怯意。

“不管到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妹妹你只需要跟紧秦睿就好。”顾子骞垂下眸子,以秦睿对顾瑾汐的感情不可能会让她出事的。

顾瑾汐点点头,“放心,我明白的。”她可是惜命得很。

“不,我还是有些不放心。”顾子骞比谁都要更了解顾瑾汐,这丫头如果是个安分的那就不会这么惹人操心了。他转头深深地凝着顾瑾汐,“这两日都没有秦睿的消息,不然……”

说曹操,曹操到。

顾子骞刚提到秦睿,立刻就听到房门开合的声音,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的面前,脸色苍白,眉宇间透着疲累不过双眸却异常的晶亮,炯炯有神,他淡笑着看向顾子骞,“怎么就几日不见这是想我了,如果汐儿想我,我想我会很开心的。”

“滚!”顾子骞鼻头狠狠地抽搐了下,忍不住爆粗口道。

“这里可是汐儿的房间。”秦睿嘴上说着,却是丝毫不客气地侧身坐在顾瑾汐的身旁,脸上的笑意透着几分让人看不透的严肃和冰冷。

“明天的丹青山之行……”谢逸抬头看着秦睿,开门见山的道。

秦睿低下头,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很显然早已经料到谢逸会有此问,他端起旁边顾瑾汐的茶杯也没有任何避讳,狠狠地饮了一大口,这才用衣袖狠狠地抹了嘴,“秦栾已经将御林全都调到了丹青山皇家别院,三军也有调动的痕迹,不过具体的数量不太清楚。”

“……”轰!只是短短的一句话却像是晴天霹雳般狠狠地砸在房间内三个人的头上。

顾瑾汐双眼半眯,眸底透着几分凝重,“御林军编制近三万人,再加上三军调动,怕不仅仅只是为了保护丹青山皇家别院的安全吧?”语气虽然带着疑问,可是态度却非常的肯定。

“嗯。”秦睿薄唇微微抿了抿,转头看向顾瑾汐,又扫过顾子骞和谢逸,“据可靠消息,夏凉国主此次也是为了元帝宝藏而来。而且他

元帝宝藏而来。而且他手上应该已经有了不少元帝宝藏的钥匙残片。”这种消息对秦睿来说自然不是什么秘密,上次在谢家时,谢安也并没有瞒着杨帆,所以元帝宝藏四个字从秦睿口中说出来的时候,谁都没有诧异。

倒是谢逸眉头紧皱着,“所以你的意思是,那个人准备对夏凉国主下手?”

“那个人的性格,你不是应该比我更清楚?”秦睿并没有正面回答反而是嘴角微勾,噙着浅淡的笑意,朝着谢逸反问道。

“那……”顾瑾汐闻言,心猛的悬到了嗓子眼儿上;不管怎么讲夏云枫那可都是自己的亲祖父;虽然暂时看不出来他对蘅芜苑顾家的态度,但血缘这种东西真的非常奇妙,不是说断就能断得了的,更何况爹如果真的是夏云枫的儿子,身为夏凉唯一的皇子,有些事情是他必须要承担起的责任,无关乎他愿不愿意,应不应该。

顾子骞低下头,眉头紧锁,“如果这样,那明天的丹青山不是会很不太平?”

“你还知道什么?”谢逸转头看向秦睿,既然他特地跑过来一趟必然不会是为了这一两句话吧,所以定然有什么更重要的消息才是。

“难道这话谢公子不该问问你自己吗?”秦睿闻言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独有的泛起了点点愠怒之色,他双眸半眯恶狠狠地瞪着谢逸,“汐儿的医术,如今已经成为了一种威胁,你明白吗?”

“……”谢逸沉默了。

“你的意思是那个人?”顾子骞闻言双眸圆瞪,转头担忧地看着顾瑾汐,“那明天丹青山我妹妹可不可以不去?”

秦睿嘴角斜勾,语气冰凉透着浓浓的嘲讽,“那个人想做的事情没有人能阻止得了,既然他已经惦记上了汐儿,就算汐儿不去丹青山,他也多得是办法对付汐儿。抗旨不尊,难道你们这是想将把柄自个儿送到他的手上?”如果不是因为谢家的事情,原本已经沉寂许久的顾瑾汐或许就真的要淡出那个人的视线了,毕竟诺大西楚,政务繁忙他哪有那么多时间来考虑这些。

“不过你们放心。”看到面色难看到了极点的顾子骞和谢逸,秦睿脸上的表情这才总算是好看了些,他转头轻轻地抓着顾瑾汐的手握在掌心。顾瑾汐用力的挣扎了两下,挣脱不开之后也就随他去了。只看到他脸上带着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垂下眼睑,“只要有我在,我就一定不会让汐儿出事的。”

“嗤——”

对此顾子骞却是嗤之以鼻,瞪着秦睿抓着顾瑾汐小手的大掌,恨不能将那手给剁掉一般,“秦睿最好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如果我妹妹有半点儿差错,哼!”

“对我难道你还不放心?”秦睿转头看着顾瑾汐那不足成人半个巴掌大的小脸,眸底尽是宠溺的味道。如果在半年前谁告诉他,他会为一个尚未及笄的小女孩这么入迷,甚至是已经爱到了命里,甚至是可以为了她连命都不要,他定然会不屑一顾,可事情就是这么神奇。

被秦睿那灼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顾瑾汐低下头眼神闪了闪,微微地朝后缩了缩脖子,“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明天你什么都不用做跟在我身边就行,至于其他事情你只当看不见,听不到就是了。”秦睿抬手轻轻地揉了揉顾瑾汐的头发,想到自己之前收到的消息,双眸半眯时,一抹杀气飞快地划过;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

顾瑾汐瘪瘪嘴没好气地瞪着秦睿,“说的倒是容易。”她不过区区民女,或许以为跟他的婚约才在那些达官贵胄面前隐隐有一点身份,不过却引来了太后娘娘的觊觎。她可没有忘记上次在御书房揭开柳姨娘真正身份的时候,太后娘娘对她的身份和做法可是非常的不满,以她对自己那样的态度不应该对自己避而远之的吗,为什么会主动让自己伴驾随行,这不科学好么!

“太后娘娘或许不想放过汐儿,不过这次我想那个人的主要目的应该是夏凉国主。”谢逸单手撑着扶手,侧首托腮,眉宇微微颦蹙着,“如此,汐儿其实相对是安全的。”毕竟就算是太后娘娘也不能草菅人命的。

“可是你难道忘了,我大哥的命还捏在夏凉国主的手上,我不能……”说到后面她只觉得嗓子沙哑连带着说话都有些困难。想要保住顾子齐就要保住夏云枫!

谢逸闻言,看着他们,脸上的笑意浅淡,“你们都想得太严重了。那夏凉国主既然胆敢只身深入西楚,又怎么可能没有丁点儿安排。”说着,他脸上又是那副优哉游哉的表情,嘴角微微勾着,转头窗外已经全部暗了下来,院子里路灯的烛火在微风的吹拂下闪闪烁烁,明明灭灭。

“那个人想要打夏凉国主的主意,哼!”怕是想得太简单了,不说其他,楚凌阳就定然不会让夏凉国主出事。猛然她似又想到了点儿什么,爹爹的身份一旦被暴露出来,以楚凌阳对汐儿的感情,怕是……

被谢逸的眼光看得有些头皮发麻,顾瑾汐眉宇微微颦蹙着,“你们都这样看着我做什么,那模样好似明天就要生离死别了似的。”

“怎么说话的。”顾子骞闻言面色唰的一下就沉了下去,面色难看,如同他们小时候无数次的玩笑话般,朝地上轻啐了一口,“呸呸呸,童言无忌,大风吹去!”

“那个人既然想要对付夏凉国主又怎么会腾出手来折腾我。”顾瑾汐低下头嘴角斜勾,

嘴角斜勾,面色悠悠,“如果真的要说起来,倒是太后娘娘威胁更大些,对了秦睿你知道明天有哪些妃嫔随行?”

“我刚要跟你们说这个。”说到这里,饶是秦睿,面色都不由得有几分凝重,“那个人钦点的随行的妃嫔一个是正当盛宠的兰妃娘娘,听闻兰妃娘娘身子素来不是很好,近日更是一直缠绵病榻;而另一个……是宸贵妃。”

“什么?”这下不仅仅是顾瑾汐,顾子骞和谢逸脸上都带着浓浓的不敢置信。

宸贵妃那可是秦襄的母妃,对顾瑾汐可谓是恨透了的。还有兰妃,身子不好早有耳闻,不卧床休养着,跑去丹青山做什么?

似乎是看透了顾瑾汐心中的想法,秦睿深吸口气,“那个人的说法是兰妃身子不好想出去走走,不过我觉得,总有些蹊跷,这件事情未尝不是太后和宸贵妃安排的。”

“看来为了对付我,她们还真是不折手段。”顾瑾汐闭上眼深吸口气,甚至她都已经能够想到太后和宸贵妃会怎么对付她。

兰妃身有不适,如果在前往丹青山的中途或者丹青山皇家别院身子病情陡然加重,那她自然当之无愧成为医者。如果能够将兰妃给治好了,那一切都好说;可如果是治不好……她闭上眼深吸口气,兰妃争执盛宠,可不就是碍着宸贵妃的路了吗?若到时候兰妃死在她的手上,那可不就是一箭双雕。不!一举三得,除掉眼中钉兰妃娘娘,拔出肉中刺自己,还讨好了太后。

人死如灯灭,所有的一切都烟消云散的,自然这其中也包括秦睿和她的亲事。

谢逸薄唇微微抿了抿,看着同样面无表情的秦睿,“那……兰妃娘娘呢?”这么明显的阴谋,能够稳坐宠妃之位,甚至将盘桓后宫多年的宸贵妃都比下去的人,不应该这么简单。难道她就任由旁人这么摆布吗?

“太后娘娘钦点的,她有什么资格反抗?”秦睿眼尾轻挑,看着秦睿。

“没有资格反抗并不代表不会反抗。”谢逸低下头嘴角微微勾着,“宸贵妃的目的何其明显,你不是应该早就想到了这一层。”

秦睿扬眉,嘴角斜勾,语气不咸不淡,不急不缓,“哦?何以见得?”

“不然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谢逸脸上的笑意浅淡,与秦睿四目相对,丝毫不显怯意。

“如果能够见到兰妃那倒是可以与她商量商量。”顾瑾汐低首垂眸,薄唇微微抿着。宸贵妃想要同时除掉兰妃和她,办法并不多,无非就是从她的医术上下手。所以,如果能够提前跟兰妃串通,到时候可以打宸贵妃一个措手不及。

平日里自然是没什么,可明天那是什么场合。有夏凉国使队一行在,就算皇帝想要偏心怕是也不行的。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虽然多年来一直都流于纸上谈兵,但有他国国主在场的时候,总是要做出点儿表率来的。

顾子骞没好气地瞪了顾瑾汐一眼,“你也不要想得太简单了。后宫的女人,哼!你又怎么知道那兰妃不是跟宸贵妃串通一起的。”

“嗯?”顾瑾汐转头望着秦睿。

“兰妃这个人来历简单,并没有任何背景,而且所有的资料都太完美了。”秦睿低下头面色沉凝,可正是因为太完美了所以才是最大的破绽,如果不是有人刻意的隐瞒过,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不过这兰妃背后的人又究竟是谁,竟然如此了解秦氏皇族,如此了解宗室习惯。

谢逸眼睑低垂,“太完美或许是因为那本来就是完美。你们也不用将事情想得太过复杂了,如果那兰妃足够聪明,就应该知道该怎么做。”毕竟宸贵妃想要的,可是她的命。这世上没有不惜命的人,只有活着,才有机会。

“嗯。”秦睿语气沉沉,点了点头。

一时间,整个房间都沉闷了下去,气氛压抑冷凝得让人觉得可怕。

顾瑾汐嘴角勉强地扯了扯,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好了你们这是做什么,那个人的主要目的可不是在我。就算宸贵妃想要讨好太后娘娘,也会审时度势的,我未必会有危险。你们都放心吧,到时候我会随机应变的。”

“说得也是。”顾子骞抬起头朝顾瑾汐微微笑了笑,只是低垂的眼睑下方却仍旧带着点晦暗和一些让人看不透的什么。

谢逸坐在轮椅上,始终沉默。

直到杨帆的出现,他面色有些难看迎着秦睿那冰凝的目光走到软榻上,俯身压低嗓音在秦睿耳畔以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了几句什么。秦睿原本就紧皱的眉宇顿时染上了几分疑惑之色,双眼微微眯着。

“爷,怎么办?”杨帆压低嗓音,薄唇紧抿。

“既然来了就让他进来吧。”秦睿大喇喇地往后一靠,看着坐在对面的顾子骞和谢逸,语气凉凉道,“夏凉国主身边的亲信夜歌,夜公子来访。”

“是他?”顾瑾汐闻言,双眸半眯,语气透着几分疑惑。

“这个夜歌可不简单,汐儿你不可小看了他。”秦睿早已经从杨帆那里知道了夏云枫来蘅芜苑顾家拜访过的消息,自然知道顾瑾汐已经见过夜歌了,所以对顾瑾汐的反应并没有任何的诧异。

顾瑾汐微微耸了耸肩,做出一副莫可奈何的表情,“这个点儿了,他来蘅芜苑做什么。”

“或许是好事。”秦睿脸上带着淡淡的笑,透着几分意味深长的味道。

当夜歌走进浅阁,看到与顾瑾汐同坐在一处的秦睿时,不由得眉宇微微蹙了蹙,眸底飞快地划过一道什么,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又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清冷模样,“顾小姐,顾三公子,咱们又见面了。”

“嗯哼。”顾瑾汐只是轻轻地冷哼一声,至于顾子骞此刻满心满眼都是顾瑾汐明日的丹青山之行,哪里有时间搭理他。

夜歌也不在乎,脸上的笑意始终清浅,透着从容,看着顾瑾汐的眸底似乎带着几分温柔,那种温柔无关风月,慈和而又让人觉得非常的舒适,不会让人觉得反感。在顾瑾汐察觉到的片刻,他又将视线落在了秦睿的头上,“睿王,我们可否单独谈谈。”

“……”秦睿微微怔了下,薄唇微微抿了抿。

“既然你有正事,那就先回去吧,明天可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呢。”顾瑾汐朝秦睿微微一笑。

顾子骞和谢逸也同时点了点头,“的确时辰不早了,汐儿的身子素来不好,是该好好休息休息了。”那些事情他们已经烦躁了整个下午,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已经说的差不多了。

“如此也好。”顾瑾汐垂眸,明天的丹青山之行既然注定了不会太平那她自然不会就这样去,至少也应该准备准备,若是再遇上下一个柳曼婷,那她可就不确定是不是还有一个莫言能够为了她连性命都不要了。

一行四人,非常默契地从浅阁出来。只是却并没有如同他们所说的般回房休息,而是不约而同的来到了蘅芜苑背后的僻静处。

秦睿眉宇微微颦蹙着,看着轮椅上的谢逸和顾子骞,“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有些事情想跟夜公子讨教讨教。”谢逸脸上笑意清浅,合着站在旁边的顾子骞,两人身上都散发着淡淡的悲哀和孤注一掷的绝望。

夜歌冷冷地看着他们,脸上的表情甚至都没有任何的变化,好似他们出不出现与他根本就没有关系般,又好似早就料到他们会出现一般,“我要见惜柔公主。”

“……”其他三个人闻言,顿时眉头不约而同地皱起,看着立在对面的夜歌,眼底透着浓浓的疑惑之色。

“皇兄虽然下令将惜柔公主关在京兆尹天牢中,但却并没有阻止夏凉使队的成员前去探望,夜公子如果想要见惜柔公主直接去就是了。”秦睿嘴角微微勾着,语气不咸不淡,低下头轻笑一声,“我想夜公子并不只是想要见惜柔公主这么简单吧。”

夏惜柔可是西楚掣肘夏凉的有力条件,夜歌这个时候说要见惜柔公主,怎么看怎么都有一些不太……符合常理。不过,那夏凉国主的确是个有魄力的,应该不会用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才是。

夜歌本就是个通透的人,自然将他们的心思猜得恨透,“睿王很聪明。”

“……”秦睿沉默了下。

“惜柔公主本来就是要死的!”夜歌嘴上说着最残忍的话,可是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变化半分,开口定生死,可好似非常的云淡风轻,好似那样残酷的话根本不是他说的一般。更何况,如果惜柔公主不死,那顾子齐就必须死。

“夜公子,这……”秦睿薄唇微微抿着,眉宇颦蹙。

夜歌低下头,眸底飞快地划过一道什么,他低下头,眸底透着几分冷厉之色,“催命解药的配方。”

“你说什么?”这次开口的却不是秦睿,而是站在旁边的顾子骞。虽然他们已经想到过,夏凉应该会在惜柔公主身上做手脚,毕竟这是西楚拿住的夏凉的把柄,可是却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以催命解药的配方作威胁。

只是他们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夜歌接着道,“催命解药的配方,下毒者的心头血。”

“轰——”

一句话,几乎是让在场的人都怔住了,怪不得催命无解,却原来是这样吗?下毒者的心头血,难道惜柔公主从头到尾一口咬定催命无解,难怪翻遍典籍却从来没有催命解药的任何记载,甚至连只言片语都没有。

秦睿闻言,薄唇微微抿着,嘴角斜勾,抬眸怔怔地看着站在对面的夜歌,身材挺拔颀长,面无表情却又让人感觉不到任何的不适,衣袂翩跹,与他那冰凉的脸浑然一体,一切就好似本该如此般,“为什么告诉我们这些,难道你就不怕我们将这件事情给宣扬出去?”

“为什么?”夜歌的语气第一次有了波动和变化,他转头看着顾子骞,语气悠然道,“难道睿王不是很明白吗?”因为顾子骞,因为顾淮,他们都是夏氏皇族的血脉,这个消息如果泄露出去对他们来说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谢逸低下头,“时辰不早了,我有些乏了。”

“告辞!”流枫朝着其他三人微微点了点头,推着谢逸的轮椅沿着小巷子朝着外面走去,顾子骞却是整个人都有些愣怔,想到今天自己的宝贝妹妹所担心的事情。

秦睿低下头,“如果夏惜柔死在西楚的天牢中,那……”

“惜柔公主病亡,国主不会追究。”夜歌低下头薄唇微微抿着,“但这件事情……”

“你知我知。”秦睿同样不傻。

“睿王果然是个爽快人。”难得的夜歌脸上竟然浮起了几分笑意,“明天丹青山之行,还请睿王多多指教了。”

秦睿朝着夜歌拱了拱手,“好说,杨帆你亲自带夜公子走一趟。”

“是!

“是!”

隔天,似乎是连老天爷都察觉到了凉都城内诡异的气愤,乌云密布,饶是已到辰时,可天色仍旧非常的昏暗。

浩浩荡荡的队伍从皇宫一直蔓延到城门口,皇帝御驾,太后妃嫔,宫娥太监,达官贵胄,两边御林军和侍卫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从凉都城到丹青山皇家别院,顾瑾汐的心始终紧紧地悬着,她被安排在距离兰妃最近的车架上,目的如何早已经是不言而喻。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整个行程竟然顺利得让人觉得可怕,预料中的事情竟然一件都没有发生;耳畔达达的马蹄升呼啸而过,抬手撩起窗帘,视线落在策马的秦睿身上,两人四目相对,不过很快就各自别开了脸。

丝竹管弦,吹拉弹唱间,舞姬姿态翩翩,诺大的丹青山皇家别院,好似被彻彻底底翻新过般,到处都是彩斾飘袂,旌旗随风;宫娥太监们训练有素,很显然丹青山皇家别院怕是早就已经开始准备了。

顾淮身上带着顾瑾汐给的伤药,伤口在临走的时候也是苏怡刻意检查过的,皇帝早已经对他们起了不好的心思,这些事情自然是要无比的认真才行;任何的差错,都有可能陷入万劫不复。

“汐……顾小姐,好久不见。”

刚从马车上下来,秦襄早已经注意那车架许久,此刻自以为不动声色的走到顾瑾汐的车架旁,装着熟稔的模样打着招呼,可在旁的明眼人谁看不出来秦襄的心思,男人呐总是这样,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可惜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会永远的站在原地。

秦睿上前搀扶着顾瑾汐,低下头眉宇间透着宠溺,温柔淡笑,“汐儿怎么样,可累了,要不要去院子里休息休息?我在这里有自己的院子,今日别院怕是有些烦乱,你暂且忍忍罢,我让杨帆带你去,嗯?”

“不用了,上次来时发生了太多不愉快的事情都没来得及好好走走。”顾瑾汐低下头,声音清脆又透着几分娇憨。

秦睿点点头,“今日人多,你们可别走远了。”说着顺便取出自己的手绢轻轻地给顾瑾汐擦了擦额头上那本不存在的汗珠,那动作要多温柔有多温柔;再抬起头来时,才故作不经意地看到秦襄,“你也在?”

“……”秦襄见状,垂下眼睑,嘴角有些讪讪地笑了笑,“九皇叔。”

“你不是负责接待夏凉国主吗?”秦睿故作不解,眉头颦蹙着,“夏凉国主可是咱们西楚的贵客,可不能怠慢了。”

秦襄顿时面色有些难看着低下头,嘴角勉强地扯了扯,“九皇叔教训得是,那你们先忙,我先告退了。”

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的宸贵妃面色早已经是难看到了极致,双眸半眯狠狠地咬牙切齿,“哼,那秦睿算个什么东西,竟然也敢教训襄儿!”

“娘娘您消消气。”站在旁边的嬷嬷搀扶着宸贵妃,四下探望确定没有人注意她们之后,一直悬着的心这才总算是放了回去,压低嗓音,“今天日子特殊,您就忍忍。咱们家七皇子深得皇上器重,往后可是前途无量,您跟睿王那个病秧子计较什么。”说到这里,她眸色闪了闪,似乎连语气都透着几分犹疑,“不过……奴婢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不过什么?”宸贵妃面色难看,眸底飞快地划过一抹厉色,“说!”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老奴瞧着七皇子对那个顾瑾汐,好像还没有死心。”嬷嬷语气沉沉,似乎透着浓浓的担忧。

宸贵妃闻言,死死地绞着手帕,转头看着同样面色难看,“哼,顾瑾汐那个狐狸精也不知道到底给襄儿吃了什么**药,你看看这些男人,有一个说一个,谁不是对她死心塌地的。”

“娘娘慎言。”嬷嬷转头看到朝这边走来仍旧有些怒气匆匆的淳于韵,轻轻地扯了扯宸贵妃的衣袖道,“娘娘,七皇妃来了。”

“儿臣参见母妃。”似乎是因为上次的事情,淳于韵总算是学得乖巧了些,双手搭在腰间恭谨地行礼道,只是没有人看到此刻她脸上那扭曲的表情还有缩在宽大的衣袖中,死死地握着拳头的双手。

宸贵妃心里还有气呢,看着淳于韵那副风都能吹倒的模样,视线在淳于韵的肚子上不断的扫来扫去,“襄儿也老大不小了,你们成亲时间也不短了,怎么还没有动静?”

“……”淳于韵闻言,面色顿时变得苍白,如果不是香草搀扶着怕是早就已经瘫倒在了地上。

“连自己的男人都管不住,哼,这副病怏怏的模样做给谁看的呢?”宸贵妃没好气地瞪着淳于韵。原本以为自己的皇儿娶了她,淳于泓就会站在皇儿这边,加大皇儿的筹码。可是却没有想到,因为上次的事情,淳于泓虽然顾忌着淳于韵,没有直接站位到太子那边;可是也没有站到皇儿这边,现在皇帝的心思越发的难猜,兰欣那个贱人又一直霸占着皇上不放,让她连一点儿探口风的机会都没有,如果不是上次她买通了杜长海,怕是现在自己的皇儿还被关在七皇子府闭门思过呢。

淳于韵低首垂眸,闭上眼深吸口气,“母妃教训得是。”

“行了走吧走吧,真是,看到就烦!”宸贵妃恶声恶气,淳于韵也只是双手搭在腰间福了福身,转身直接离开。早就知道宸贵妃对她不满意,大家也只维持着表面上的平和罢了。

香草见状却只是低下头,“郡主

头,“郡主,这娘娘也太过分了。”

“算了。”淳于韵早就已经被磨平了棱角,只要自己是七皇子妃,能够名正言顺地站在襄哥哥的身边,就足够了。想到秦襄,她的脸上不由得又染上了点点笑意,转头看着香草,“襄哥哥人呢?”

“郡主您忘了,七皇子可是要今天负责接待夏凉国主的。”香草嘴上说着,脸上那幸福的表情却怎么都掩饰不住,垂眸视线落在自己的肚子上;再淳于韵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左手轻轻地陇上小腹,如果这里是个男孩,那可就是七皇子的长子了,就算是庶出……可男人嘛,对自己的第一个孩子自然是要在意些的。光是想想,她就觉得前途无限光明。

淳于韵说着什么却猛然没有听到回应,顿时就恼了,“香草,香草!”

“啊?郡主。”香草顿时有些紧张地低下头,毕竟七皇子宠幸她这件事情可是瞒着淳于韵的,不然以她对秦襄的独占欲,想到那已经被七皇子打入荒园可是却仍旧被郡主三天两头的折腾的顾瑾澜,她的心里就止不住的后怕。

“我问你,顾瑾汐是不是来了?”淳于韵没好气地瞪着香草,“你一天到底在想些什么,难道真的以为本郡主不敢罚你吗?”

香草闻言,顿时整个人跪在地上,被吓得面色惨白,“奴婢不敢,听说太后娘娘钦点了顾小姐的名字,不过却是让她陪着睿王的。”

“睿王,哼!”淳于韵冷冷地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顾瑾汐那个小贱人!”

就算她和秦襄已经成亲了,就算每天跟他同床共枕的人是自己,可是每每夜半,甚至在他们极为亲热的时候,秦襄口中喊的名字也是顾瑾汐而不是她。纵然她已经努力的想要忘记,努力的克制自己,可是那种恨,那种嫉妒却是与日俱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