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朋友？
晚宁和沈沛然的目光齐刷刷看向他。
不同的是，晚宁眼里带着困惑和不解。
而沈沛然却是充满了震怒和嫉妒。
外面的世界忽然就寂静了下来，他几乎立马就断定了跨年那天洛晚宁去了哪里。
她去找了易延舟。
他在婚房等她、给她打电话、发信息的时候，她在床上跟易延舟缠绵悱恻。
沈沛然脸上布满了戾气，妒火几乎要冲出了胸膛。
可他再怎么不愿意承认，事情好像都已经这样了。
易延舟脸上虽没有太多表情，可那瞳眸却是寒凉的。
身上那股无形的压迫感，仿佛要将人逼到窒息。
沈沛然努力将自己神智拉了回来。
他相信易延舟说到做到。
所以再怎么不情愿，也不得不先松手。
不过他依然不愿意相信，易延舟竟真的会跟洛晚宁在一起。
见他松了手，易延舟身上的迫人气场慢慢消散了些。
他瞥了沈沛然一眼，嘴角泛起几许意味不明的笑意。
后又刻意地俯身贴在晚宁耳边，作出亲昵模样。
轻声开口：
“告诉他，我们是什么关系。”
晚宁觉得耳边有湿热的气体飘过。
一时之间也没有反应过来。
她看向易延舟的眼神里露出一丝疑惑。
同时也有些看不懂他的这个举动。
她眼睫微微颤了一下。
好一会儿，才开口跟沈沛然说道：
“我们在一起了。”
这里的【我们】，自然是指她和易延舟两个人。
沈沛然因愤怒而浑身紧绷着，眼眶猩红地盯着晚宁。
似是要把她盯出一个窟窿来。
晚宁没有回避，只淡淡地对上他的目光。
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她忽然想起在哪里听过的一句话。
板子不是打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是不知道疼的。
真让他体会了这被人背叛的滋味，那些所谓的宽恕、谅解和平静，就全都没有了。
易延舟不动声色地看着这场面，眉宇微微蹙起。
眼里划过一抹异样的情绪。
搂在晚宁腰上的手也刻意地收紧了一些。
他颇有腔调地朝沈沛然点了下头，面上依旧是让人看不懂的浅笑。
“沈总，那我们就先上去了。”
晚宁被他搂着进了电梯。
在电梯门关上的那一霎那，腰上的手直接松开了。
晚宁侧头看向他。
易延舟清凌凌地站着。
脸上全然没了刚刚的笑容和气定神闲。
转而是冰冷严肃。
电梯内的气压瞬时就降了几个度。
晚宁也没有问他。
她想，她应该知道原因。
那句话，她刻意说得含糊不清。
只说是在一起了，依旧没有点明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但她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
他们本就不是什么男女朋友关系。
她也实在说不出口。
晚宁垂眸看了眼这一身的礼服，心里自嘲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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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直接到达次顶层，门打开。
易延舟领着她进了一个巨大的包厢。
与之前跟任芊芊去的那个包厢不同，这里面积格外宽敞，装修更是极尽奢华。
包厢内的光线虽然不是很明亮，可从不同角落射出忽明忽暗的光却营造了一种神秘而又浪漫的氛围。
易延舟一进去，场面静默了一瞬，便又开始沸腾了起来。
谁都知道易延舟不轻易参加这种聚会。
今天不知道吹的什么风，竟把他给刮来了。
在座的女性一时不由得开始兴奋了起来。
偶尔有几个胆大的拿着酒杯上前搭讪讨好，一口一个易律师。
丝毫没有在意易延舟身边的晚宁。
之前那个短视频火了一阵，她们自然也是有些认得她的。
只是区区一个小明星，这些名媛千金们压根就没有放在眼里。
更不会联想到她和易延舟会有什么关系。
会一起进来，也是凑巧罢了。
“延舟，好久不见。”
在他们身后，一名看起来二十五六岁的年轻男子也跟了进来。
这声音让易延舟转了身。
看见那张熟悉的脸，易延舟眉眼微微扬了一下。
梁晏神色轻懒，视线在晚宁身上停顿了几秒，意味深长地调笑道：
“哟，这是小嫂子吧？”
易延舟勾唇轻笑，却未置可否。
他们寒暄了几句，便在沙发中央坐了下来。
晚宁坐在易延舟的身边。
可周围的一切都让她有些不自在。
不仅仅是其他女人投来的怨毒目光。
还有梁晏，她总觉得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微妙。
说不上来是什么情绪。
似乎是一眼就看穿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一样。
有些耐人寻味。
还有些淡淡的嘲讽，和看笑话的姿态。
她借口去了躺卫生间。
盯着晚宁离开的背影，梁晏抿了一口酒。
他面上虽是笑着。
可话里却是别有深意。
“你这是彻底放下了，还是只是找个女人玩玩，缓解一下这几年的寂寞？”
易延舟眸光微颤。
眉眼间闪过几分不悦。
他手里握着一杯酒，漆黑的眼眸里情绪难解。
却也没有回答梁晏的话。
许是自己也回答不上来。
作为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梁晏自然是知道易延舟那段过去的。
不仅知道，还颇为了解。
甚至可以说得上，是他那段过去的见证人。
见他不答，梁晏收敛了笑意。
神色也认真了起来。
“这些年，她在巴黎，过得很不好。”
梁晏的语气有些无奈。
还有些自嘲。
这些年，他也一直待在巴黎。
没错，是为了沈欣然。
就是因为亲眼见证了她的遭遇，才会决定这个时候回国，想为她做点什么。
听他这么说，易延舟微微一愣。
握着酒杯的手不自觉收紧了一些。
他垂下浓密的眼睫，掩去了眼底的情绪。
却依旧是沉默不语。
梁晏见他这样，不禁有些气急。
“你就不想问问她现在的情况？”
易延舟：“……”
梁晏轻嗤了一声，低头点了根烟，又继续说：
“她现在跟那边正商量着离婚，闹得不算太好看。”
“你是律师，或许这个时候，也只有你能帮得了她。”
“你应该知道她为什么离婚。”
“当年的事彼此各有难处。”
“延舟，我知道你还没有放下，她也没有放下。”
“这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易延舟强势打断。
“够了！”
易延舟猛地将杯中酒一口饮尽，又将杯子重重掷在了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