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世子无视被宁欣砸过的青楼赌坊,见宁欣眉宇间多了一抹的烦躁,“要不,我同他说一说?”
“不用,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
“……“
平王世子沉默了一会,还是忍不住的劝道:“你别犯倔!你同他刚成亲,这时候闹别扭……对你们将来不好,我兄弟那人看似忠厚老实,其实他也是个心事重的,你这么砸楼,哪个男人受得了?“
宁欣唇边蕴含着一抹微笑,李冥锐能得平王世子为知己兄弟,实在是太好了。
“如果他想不通,你便是劝解也没用。”宁欣抿了抿发鬓,从马车上施施然走下来,“我不会为了迁就他就隐藏起我真实的性情,若是他不满意,大可同我说。”
“我想怎么做和为什么这么做,我都会毫无保留的告诉他,但是只解释一遍!”
平王世子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坐在马上再也说不出任何的话,宁欣这样的女子到底是怎么养出来的?自己最好的兄弟一头载在宁欣身上就没再爬起来过。
被宁欣虐了千百遍,依然待宁欣一腔赤诚。
若说李冥锐是没志气绵软的,那神机营门口悬挂的几颗人头又算什么?如今神机营的士兵见李冥锐浑身都发抖,不敢再在训练中偷奸耍滑。
以平王世子看,李冥锐不像是训练好看的少爷兵,他是想让神机营出征……平王世子越过满目的繁华看向皇宫,他眸子深沉隐约又有几许羡慕。皇上会用他么?
一旦皇上不用他领兵,他这份辛苦练兵,整日推演阵法又有何用?
……
“你们肯说了么?”
“小人知错,知错。”
那两个设下神仙局的壮汉哭着喊着的认错,并保证下一次再也不敢这么做了。
燕国公世子夫人既然敢砸遍京城青楼,收拾他们两个还不轻松?而且他们也看出来了,世子夫人根本就不在意三老爷父子的脸面,以世子夫人的强势,即便他们闹到衙门里去,府衙的官员也会向着燕国公府。
一般设下神仙局。赌得是勋贵望族的脸面。若是他们不要脸面,不怕丢人,他们这些设局的人哪里斗得贵胄们?
官官相护,这话深入人心。
况且他们随着燕国公世子夫人这一路砸下来。同青楼赌坊的老板们结下了仇怨。将来老板们不敢找燕国公世子夫人的麻烦。但老板们会绕了他们么?
“小的只是想要混口饭吃,小的保证妹妹伺候三老爷之前是清清白白的身子,便是伺候三老爷……小的也敢让人再碰她一个手指头。小的愿意将她送给三老爷。”
“你以为我会让她进门?”
宁欣冷冷的一笑,“你想得有点太美好了。”
“小的不敢……”
宁欣也没再同他们废话,叫来了侍卫,道:“把他们两个,还有养在外宅的那个女子送去京兆府衙门,燕国公府三老爷状告他们设局陷害……”
“侄儿媳妇。”三太太开口道,“是不是……是不是就这么……”
“三伯母对我的决定有意见?”
三太太见宁欣笑眯眯的样子,心底冒起凉气来,喃喃的说道:“脸面……他们到是不要紧,可燕国公的面子……“
“有三伯父这样的人,燕国公府的面子早丢了,坦率承认被人陷害,三伯父起码还能混个赤诚磊落承认错误的名声。”
宁欣拽住马缰绳动作利落的爬上一匹侍卫骑过的骏马,紧了紧手腕的缰绳,“既然您将这件事交给我,其余的事,你就别再管了。”
“还请平王世子走一趟京兆府尹衙门,三老爷……”宁欣嘴角一勾,“他行事偏颇,有伤风化,让京兆府尹对他多加管教,不管是不是别人设局,他看见美人裤腰带就松的毛病……身为晚辈的我和世子不好管教长辈,只能请京兆府尹大人多多费心了,还望他务必秉公处置。”
“……”
平王世子佩服般的点头,“你可真不怕将事情闹大,本世子想,京兆府尹会明白你的意思。”
三太太心里又是喜悦,又是酸涩,料想经过这次的教训,三老爷父子再也不敢胡闹下去了,困扰她一辈子的痛苦总算有了个了结,她应该高兴,可那几许酸涩丢脸的感觉从何而来?
世子夫人便是教导三老爷改邪归正,用得上送三老爷去京兆府尹衙门过堂?这脸面……三太太想要开口,宁姐拽了一下三太太的袖口,暗自指了指被砸得凌乱且鸡飞狗跳的青楼,那群常年逛青楼的勋贵子弟在地上直哼哼……
“三太太,您谨慎一些为好。”
三太太立刻收起了不服宁欣的心思,讪讪对平王世子道:“为了老爷这点小事还劳烦世子爷,妾身真真是过意不去。”
宁欣赞赏的看了宁姐一眼,果然是个聪明机灵的孩子。
世人都有私心,都是爱慕虚荣的,只要能分清楚什么能要,什么得不到,不被富贵迷失了本性就算得上好人。
一边仆从簇拥,锦衣玉食,一边吃糠咽菜,穷得叮当,宁欣不信会有女子选后一种日子。
宁欣将宁姐的婚事记在心里,一抖缰绳,“你们回燕国公府待命。”
“是。”侍卫们信服的领命。
貞姐趴在马车窗前看着宁欣纵马狂奔。
劲风吹拂起她华贵的衣衫,街道上的行人,没等骏马到眼前,大多远远的避让开,貞姐羡慕的说道;“什么时候,我也能像表嫂一样?”
周围人一起摇头,平王世子道:“你想跟她比?这辈子别指望了。”
鲜衣怒马的贵女。平王世子从生下来就没见过,便是大唐的长乐公主都不一定敢将风月场所和赌场砸了一个遍,她们都不敢像宁欣一样警告青楼赌坊——不准做夫家亲眷的生意!
以后便是燕国公府的爷们有了银子,也没地方花天酒地。
宁欣用实际行动让青楼的老板们损失惨重,再接待燕国公府的男人,不怕再被宁欣砸一次?
平王世子泛着桃花眼儿,猛然醒悟过来,他插手这事,又同李冥锐是生死兄弟……那群青楼老板不会连他的生意都不做了吧,看青楼老板们哭丧着的脸庞。平王世子郁闷的拍了一下大腿。“我着急赶回来,为得是什么?我……奶奶的,好像也被她给算计了。”
平王府的侍卫在旁也是一副苦瓜脸,跟着世子爷扬威风月场合。吃香的。喝辣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貞姐有心向平王世子身边凑,既然李冥锐没指望了,那么平王世子做夫婿也是不错的选择呐。宁姐死命的拉着她,低声道:“世子夫人说得话你忘了?”
貞姐一听这话,强压下蠢蠢欲动的心思,喃喃的说道:“少用她吓唬我,若是她给找个不够富贵的人……哼,我是不会认命的,我要……我要……”
宁姐懒得听她说这话,也明白今日过后,京城没谁不惧怕妖孽一般的燕国公世子夫人,宁姐眼前一亮,不如让姑姑早一点知晓今日的事情,想来姑姑也不敢再轻易同世子夫人对抗了。
只是让宁姐犯愁的是宁欣怎么收尾,砸是痛快的砸了,世子夫人真的不怕么?一旦没有办法收尾,燕国公世子夫人只怕会成为京城的笑柄。
宁姐对宁欣多了几分的担忧,宁欣到底去哪了?寻燕国公世子?
……
皇宫中,皇帝的膝盖上坐着天真可爱的九皇子,九皇子身穿鹅黄的华服,梳着冲天发髻,脑后垂下一缕乌发,九皇子眉目清秀精致,灵动漆黑的双眸显得他如同仙童一般。
”父皇,下这里,这里。”
九皇子小手拿着一颗黑棋,银红的小嘴嘟嘟着,“这里!”
“九儿,别胡闹。”
同皇帝对弈的贤妃笑盈盈的斥责九皇子,她抿发鬓的动作真可谓媚骨天成,眼角悄悄撩起,妩媚的眼眸送出一缕缕仿佛情丝的秋波,一层层的缠绕在皇帝身上,“陛下,别听九儿的。”
一个棋盘,一家三口,他们仿佛最最寻常的夫妻教导着唯一的爱子。
皇帝很享受这份悠闲,本身九皇子也是他最喜欢看重的皇子,皇帝也乐意教导他,握住九皇子拿棋子的小手,笑道:“好,朕听九儿的,就下在此处!”
黑子落在棋盘上,九皇子喜笑颜开,贤妃无奈的说道:‘陛下,您不能这么娇惯他,他哪里懂得高深的棋局,下在这里……这局棋便成了死局。”
皇帝笑道:“九儿高兴就好,况且朕看这局棋还有得下,即便朕输了,也没输给旁人。”
他并不在意这局棋是不是死局……
“回皇上,燕国公世子夫人请求陛见。”
马公公亲自来通报给皇上知晓宁欣进宫的消息。
他低垂着脑袋,莫非世子夫人后悔嫁给李冥锐了?身为皇上的总管太监,马公公焉能不知皇上对宁欣的心思,可他管不了,也不敢管,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皇上对宁欣行勾引之事儿。
李冥锐就不该娶了宁欣!
马公公念着旧情,实在无法眼看着皇上将对男人来说最大的耻辱加在李冥锐头上,但他一个伺候人的太监,又有什么资格阻止皇上寻欢问柳?
以前宁欣表现得很贞烈,马公公倒也没太担心,眼下宁欣主动进宫求见皇帝,马公公心里泛起了嘀咕。
皇帝停下了落子,嘴角微微上扬,“哦,是宁欣?”
“回皇上的话,燕国公世子夫人在宫门口侯旨。”
“这可是宁欣第一次主动见朕!”
皇帝将坐在自己膝盖上的九皇子递给贤妃,整了一下龙袍,自信的问道:“京城是不是有什么新鲜事?”
马公公出去问了一句,回来的时候他脸色有点白。脚下有些虚玄,难怪宁欣来求见皇帝,她竟然敢砸了青楼和赌坊,还是整个京城的……
马公公先瞄了一眼妩媚动人的贤妃,不知听了这个消息,本就对宁欣很介怀的贤妃会不会当场请旨诛杀宁欣?
“回皇上的话,若说新鲜事……燕国公夫人砸了春风化雨楼。”
马公公回话很有技巧,春风化雨楼幕后老板皇上已经猜到可能是齐王,燕国公世子夫人同齐王交恶的话,燕国公世子还会同齐王相交么?
先提春风化雨楼也可消弭几分皇上的怒火。
”只为了春风化雨楼?“
“许是为了警告京城的青楼和赌场。找出陷害燕国公府三老爷的真凶。她一家一家的的挨个砸了个遍。”马公公仿佛听到了贤妃咬碎银牙的声音,他的脑袋更低了一些,”奴才打听了一下, 春风化雨楼损失最为惨重。谁让陷害布局的人就在春风化雨楼呢。“
皇上大笑:“砸得好。打得也好。勋贵子弟受制于欢场娼妓,实在是丢尽了朕的脸面!青楼娼妓反倒成了京城的显赫人物……朕面上无光!”
一个皇帝,在他手握江山的时候。最繁荣得是青楼娼妓?若说他是明君,后人会相信么?
皇帝等这个人等了很久了,顾及着贤妃的面子,皇帝没法同亲近的大臣透漏这件事,贤妃一直在他旁边,也没人敢对贤妃怎样……宁欣砸青楼,是为了李冥锐还是因为吃醋?
“爱妃,这句棋先下到这。”
皇帝眸子火热且溢满刺痛贤妃心灵的兴致勃勃,皇帝用实际行动告诉贤妃,他有多盼着宁欣入宫!
贤妃即便不是真爱于皇上,但这么多年总会有一丝的感情,有几许独占的心思。
她可以不爱皇上,但皇上必须得最重视她……贤妃笑道:“臣妾同九儿不敢耽搁陛下的要事,燕国公世子夫人这一发火气,京城的人只怕会有许多的不满。”
“朕说没事,谁敢不满?”
皇帝捻了一颗棋子,深沉的一笑,“爱妃么?
贤妃打了个机灵,忙跪下请罪,“臣妾不敢,臣妾自打入宫后,早就……早就不再联系曾经的姐妹了,臣妾多希望没有以前的经历?再见她们,臣妾只感觉到屈辱,感觉到对不住皇上,皇上,臣妾其实才是为此事最欣慰的一个。”
“爱妃,请起。“
皇帝含笑抬起贤妃的下颚,贤妃仰望着皇帝,嘴唇轻启:“皇上,您不信臣妾么?臣妾说得都是实情。”
“爱妃思虑过重,若是朕介意,爱妃哪会有今日?”
皇帝拍了拍贤妃的脸颊,声音低沉:“爱妃一向是最懂事的,也是最明白朕心思的人,若是爱妃做了让朕上伤心的事儿,朕会很生气,爱妃忤逆朕,比旁人伤朕更重,爱妃可明白?”
“臣妾的一切都是皇上给的, 臣妾怎敢不遵陛下?”
贤妃泪眼朦胧,呜咽道:“皇上别吓臣妾,臣妾永远都是陛下的人,一心向着陛下。“
皇帝满意的搀扶起贤妃,安抚般的拍了拍她肩膀,“爱妃,朕给你的,你才能要,朕不想给的,爱妃莫要伸手,否则坏了你同朕这十几年的情义。”
在贤妃耳畔,皇帝似同贤妃谈情一般,喃喃的说道:“朕也不瞒爱妃,朕挺得意宁欣,想着尝尝她的味道,爱妃,在朕对她的兴趣消去之前,朕不准许任何人对她不好,包括爱妃在内。”
“臣妾遵旨。”
“爱妃果然是个聪慧的。”皇帝扶正了贤妃头上的步摇,含笑道:“你先跪安。”
“是。”
贤妃慢慢的退出门,她听见皇上很兴奋的传召宁欣,贤妃下意识的握紧了儿子的手,九皇子轻声道:“娘,你捏痛我了。”
贤妃忙蹲下身来,揉着儿子的红肿的小手,歉意的说道:“娘不是故意的,九儿,娘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娘真的没有想到她有这么大的胆子,她敢进宫……就不怕李冥锐和她离心离德?真当李冥锐是面团不敢出声么?”
“娘在说谁?李冥锐不是父皇的弟子,燕国公世子?”
“呵呵。呵呵呵。”
贤妃嘴角嘲讽般的勾起,弟子的媳妇,是不是宠幸起来别有滋味?皇上这略带变态的喜好,到底从何而来?是因为她曾经是先帝的贵人勾引的皇上走上了歧路?
宁欣在宫女的引路下走上了通向大殿的白玉台阶,中间雕刻这龙腾凤舞的台阶,不是宁欣能走的,宁欣沿着边上勋贵重臣的道路向上攀爬台阶。
“贤妃娘娘安。”
宁欣一听忙抬头。
距离她只有两个台阶的距离,贤妃风姿迤逦的俯视着宁欣,贤妃左手边牵着一个恍若仙童一样的小男孩,宁欣含笑的目光在小男孩上转了一圈。这个人就是贤妃的底气吧。
“臣妇见过贤妃娘娘。;”
撤步。下腰,福身,宁欣行了个完美无缺的屈膝礼,并且主动的让开了下台阶的位置。恬静恭顺的站在一旁。
贤妃挑不出宁欣一分的错儿。可她却能感受到宁欣身上的傲气和对她的轻蔑。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贤妃也说不出清楚。
阳光洒落在宁欣的身上,给她身上渡上了一层淡淡的光圈,温暖且耀眼。但却不伤人。
她哪怕进宫利用皇上,都显得那么的无辜!
宁欣身上有贤妃望尘不及的柔媚,娇弱。
贤妃的手指甲扣紧掌心,凭什么宁欣有一副蛇蝎心肠,老天却给她无辜且精致的面容?
只有她能看到宁欣眼底的算计和野心,“燕国公世子夫人。”
贤妃挺起了脊梁,冷淡到极致的瞄了宁欣一眼,牵着儿子的手走下台阶,在宁欣面前道:“你可懂得妇德?”
宁欣低头恭顺的说道:“您懂的,我都懂,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娘娘可曾听过?”
……
“你是一定要同本宫做对了?可怜燕国公世子对你的一片赤诚,你别忘了,你是宁三元的女儿!”
“臣妇同世子的事情不劳娘娘挂怀。”
宁欣向上迈了两截台阶,回头向居于下方的贤妃嫣然娇媚的一笑,“父亲说过,让我率性而为,娘娘您还是别忘记自己的出身为好,我便是达不到目的,依然是功臣之后,燕国公世子夫人,娘娘若是跌落凡尘的话……今日我见了太多的婊子!”
看贤妃这幅样子,宁欣就猜到三老爷这件事的背后有贤妃的影响,反击,不将贤妃气吐血,不打得贤妃肉痛,贤妃没准还会在背后下手!
反正不管从哪个方面讲宁欣同贤妃已经是死局了,还指望着宁欣让着贤妃?
“皇上召见,少陪了,贤妃娘娘。”
宁欣一甩袖子,登上台阶。
贤妃只能在低处仰望着走进大殿里的宁欣……胸口又闷又痛,宁欣,你怎么敢?怎么敢同本宫较量?
“娘?”九皇子从未见过贤妃这副铁青的脸色,娘一向是温柔的,大方且胜成足在胸的。
“九儿,你记住,我将来一定将她做成人彘!”
……
宁欣在进大殿时,眼泪自然一簌簌的滚落,娇弱的身躯轻轻颤抖着,跪伏在皇帝面前,“臣妇叩见陛下。”
皇帝眼里划过几许的疼惜,柔弱可怜,需要他保护的宁欣……格外让他心动,可若是不吓吓她,宁欣不一定会遂了皇帝的心愿,皇帝见多了后宫的争宠,他会被宁欣算计了?
板着面孔,皇帝冷声道:“你还记得朕是皇帝?宁欣,谁给你的胆子?你今日敢大张旗鼓的砸了京城,明日是不是要冲进朕的皇宫来?”
宁欣脸色又白了一分,泪水蒙蒙的眸子像是随时都有可能溃堤的堤坝。
她心里是有数的,如果皇上这么好糊弄且听话,皇帝也坐不到龙椅上!
有难度的帝王,耍起来才够劲儿。
“皇上,臣妇不敢冲进皇宫的,臣妇也不敢砸了京城……是他们欺辱臣妇,明明有更富贵的人可供他们算计,偏偏看燕国公府好欺负……燕国公夫人将这事交给臣妇,臣妇哪敢不尽心?若是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燕国公夫人怕是不会再将府上的事情交给臣妇了。”
“臣妇虽是柔弱,但也想做主持中馈的世子夫人,实在是不想担着世子夫人的虚名。都说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其实……”宁欣任由眼泪在脸颊的上流淌,“女子也是一样,若是不能主持中馈,那仰人鼻息的日子何时是个头?”
“臣妇想做好此事,可是……”
宁欣呜咽抽泣着道:“他们都欺负我,欺负我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