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园,周安法被安排在了东首最大的客房。
打开窗户,外面便是偌大的东花园,灵药飘香,令人心旷神怡。
周安法看着干净整洁的客房,不由点了点头,居住环境虽不如帝都,却比预想之中好很多,而且还不用去林家丢人现眼,真好。
周玉婷抱来一个脸盆,伺候着周安法洗了把脸。
秋花则是应周玉婷的要求,买了些点心和果脯,放在了桌子上,随后退了出去。
周安法寿元早已过千,自然是个人精,一眼就知道周玉婷为啥热情的招待自己,叹了口气,看着窗外的药园,还是说道:“你很聪明,但你应该清楚,你们之间不会有结果的,尽早的抽刀断了,以后或许会好受一些。”
“法祖,我不甘心,为什么我一定要接受他们强加给我的命运!”
周玉婷看着眼前的老者,那是自己爷爷的爷爷一辈的,是天武帝国最有权力的那些人之一,错过了这次,以后怕是再也没有机会见到这个级别的人了。
周玉婷毫不犹豫的对着周安法跪下,哀求道:“求法祖开恩,帮帮我吧。”
周安法伸手将周玉婷托起,摇了摇头:“没用的,你父亲也好,西域王也罢,甚至是圣君,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你心里很清楚,本座就算开口也帮不了你。”
周安法看着眼前悲伤的后辈,心头一软,还是说道:“这样吧,只要你能说服你父亲向圣君开口,那本座便尽力帮你向圣君求情,让他收回赐婚。但是圣君金口玉言,几无更改,你也不要抱太大希望。”
周玉婷难掩失落,聪慧如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呢,更何况父亲那一关压根就过不去。
明年七月之前,帝都一定会有人来抓自己回去,还有十个月左右的时光,尽可能的珍惜吧。
周玉婷深吸了口气,调整了下心态,开始旁敲侧击的为米岚说说好话,希望周安法坐镇期间能顺手保护一下米岚。
城主府。
米岚和孙福生模样的木云深相对而坐。
“什么风把米总捕你吹来了,听说你被袭的事现在闹得沸沸扬扬的,有结果了吗?”
米岚摇了摇头,“王家已灭,后面的事,已非我能左右,你们夫妇这段时间在这城主府倒是悠哉嘛,沈姐连刀组都不去了。”
“哈哈,惭愧惭愧,主要是别人能瞒过,孙福生的夫人这种最亲密的人是瞒不过的,所以为了保险起见,就让丹霞变成了孙夫人。总捕大人来找我所为何事?”
“我希望城主府能带头组织人修路,将北林城的几条主干道修好。”
米岚说出了来意,如今王家没了,至于林家怎么样,那是帝国的事情,自己这点修为,去当炮灰估计都嫌碍事,所以闲下来了,北林城的民生工作就要抓起来了。
米岚既然当了官,就要好好的为老百姓们做些实在事。
“很难。”木云森摇了摇头。
米岚闻言愣了一下,这是几个意思?当个假城主就飘了,这就不给自己面子了?
木云森看着眼前胖子不是很好看的脸色,知道米岚误会了,忙解释道:“我说的很难,不是我不愿意,是没钱!如今的城主府的账上,只有日常开销的流动资金,根本不够做任何事情。”
“没钱?钱呢?”
米岚说完,猛然想起王总捕的死因,据说是查到了孙福生用帝国的钱,在养宗门。
“不知,怕是只有孙福生本人,或者他的一两个心腹知道,比如师爷付荣,我问过董主簿,他也不知道,其他人我没法问。”
米岚脸色难看,来回走了几圈,问道:“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吗?”
木云森摇了摇头:“没有。据董主簿所说,北林城下九镇,每三个月上缴一次税钱,上一次收钱还是两个月前的六月初,城主每次待钱收齐之后就会提走,只留下未来三个月的日常开销。”
“六月初?三个月一次?税收一般不是一年一次的吗?那照这么说下一次就是九月初,只有一个月不到了?”
“不错,北林城和其他地方不同,是孙福生亲自下的令,由一年一次改为三月一次。米大人,如果我们没有在九月初做好准备,孙福生的事,大概率就会罩不住。届时孙福生身后的人一定会起疑,甚至会对我们下杀手。”
米岚点了点头,“偷”帝国的钱养宗门,那是绝对的死罪,因此对自己等人做出任何事情都不意外。
“看来从孙福生口中问出秘密已经迫在眉睫了。”米岚眉头微皱,接着道:“这样,你想办法撬开孙福生的嘴,修路的事情你就交给董主簿,由他起头,我们缉捕司配合吧,钱的话,先从我缉捕司账上出吧。”
“修整座城的主干道,那可不是个小数字,要不我去找城里那几大家族让他们资助点?想来这次王家的事,足够刺激他们了,捐点钱,问题并不大。”
米岚沉吟了下,还是摇了摇头,:“算了,三天两头要钱,会引起他们反感的,惹他们跑出来捣乱,那就得不偿失了,等把王家的遗产花完,不够再想办法吧。”
木云森点了点头:“也好,那孙福生这边就交给我吧,至于董主簿,我让他明早来你们缉捕司对接。”
米岚带上张牙,回到了米园。
来到客房,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床上呻吟着的孙福生,笑了笑。
孙福生修为被废,身子骨比凡人也就略好一些,前几天挨了米岚一顿打,至今还没好。
“姓米的,你不得好死!迟早会有报应的,你的下场会比我更惨!”孙福生对米岚呲牙咧嘴的骂着 。
对于眼前的胖子,孙福生是恨得牙痒痒,从高高在上的城主大人,到如今的阶下囚,心理落差,大到几乎无法承受。
“哦~城主大人的精神状态不错嘛!那本捕决定给你换个环境。”米岚邪笑着露出一口大白牙。
一种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孙福生疯狂 的摇头,并努力向床的另一边挪去。
“张牙。”
“公子?”
“脱鞋。”
“啊?哦!”
“不不不...”孙福生在床的最里面瑟瑟发抖。
米岚狞笑着走向孙福生,高高的举起了手中的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