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整下衣领,走到窗口,拉开窗帘,打开玻璃窗,垂头望下楼下。
心一横,咬牙爬上去,跳下去。
“有人跳楼了。”
江林染落地的瞬间,有人忽然见到,惊慌地大叫着。
江林染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一股劲,明明脚脖子痛的厉害,居然从地上起来就一阵风似地向外跑去。
张大兰跟赵大奎放学回来,没见着江林染,诧异地问张红花。
张红花跟村长等一下午,没见人回来,正着急呢。
得知江林染回了红星机械厂。
张大兰转身就向外走。
“兰子,兰子,你慢点。”
赵大奎跟着出来。
两人一前一后的来到车站。
刚要上车,就见江林染头发凌乱,一瘸一拐的下车来。
张大兰跟赵大奎急忙赶过去。
张大兰一把护着江林染,刚要问她怎么啦?
蓦的看见她双眼定定地,脸上,脖子上的那些红印。
“大奎,把她弄到我背上,我背她。”
赵大奎点点头,帮着把江林染弄到她背上背着,又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盖在江林染头上。
张红花见儿子媳妇刚出去,就背着个人回来。
看向儿子赵大奎,一个眼神,马上明白,她背着的是江林染。
张大兰将江林染背进屋子,放在床上,打来热水,拧张热毛巾。
准备给她擦擦,热乎乎的毛巾刚碰到江林染。
她受惊的一把抓住张大兰的手,等看清是张大兰,蓦的眼圈一红:“大兰姐,他母亲居然串通我那个后妈,给我下。要。让一个傻、傻子”
“别说了。”
张大兰闻言,眼泪止不住的滚滚落下,伸手捂住江林染的嘴。
江林染眨眨眼,忍住泪意。
“大兰姐,我怎么回来的?我有点记不太清楚,我只记得我从三楼跳下来,然后跑了。”
张大兰擦把脸上的泪水。
“我听妈说你回去,就跟大奎去接你,然后在车站看见你。”
“哦。”
江林染颔首,然后嘴角噙起一个惨白无力的笑。
“你说我这恋爱谈的,伤筋动骨,终身难忘。”
说完,自嘲地笑着对张大兰道:“我想洗个澡。你不知道那傻子,看着比李家宝还傻。”
张大兰答应着出去。
看见赵大奎的瞬间,扑进他怀里,脸埋在他胸膛上:“小染太可怜了。”
赵大奎默默无言的拍下她的背。
江林染将自己从头到脚的清洗几遍,脸上的那种黏腻感才没有了。
穿好衣服,拿出某南白药喷剂,朝扭伤肿成猪蹄的脚喷去。
张大兰跟婆婆达成共识,就是这件事,不能让别人知道,哪怕是赵成林跟赵小燕。
赵大奎跟村长,当然没意见。
张大兰进来收拾,见江林染已经给脚脖子上好药。
“你好好休息,要吃什么,我一会给你端来。”
“好,我想吃清淡点,天热。”
张大兰答应着出去。
梁国栋郑浩他们放学过来,坐在院墙一边的角落,商量江林染事。
郑浩道:“我觉得应该去找周泽凯爸,你们觉得呢。”
梁国栋沉思一下:“行,我今晚回去写个证明材料,明天上午去请假,去找他爸爸,我知道他们家在哪,也知道他单位在哪里。”
“好,我们大家一起去。”
姜山兄弟仨跟张兵,跟着附和。
“对,我就不信就没个讲理的地方。”
赵成林也道。
几个人临走时,商量好明天在什么地方见面,就各自散去。
谁都没想到,一直到睡觉之前都很正常的江林染,竟然悄悄离开。
半夜,不放心她的张大兰,起身过去她屋里看她。
结果发现人不见了。
桌上给他们留着一张小纸条。
大兰姐,还有所有的关心我爱我的你们,大家好。你们看到这张纸条时,我已经走了。
不要担心我,我江林染是属草的,走到哪都能过的很好。
归期不定,等我联系你们。
你们一定要好好赚钱等我回来,到时咱们做大,争取大家都当上大富豪。
大家话不多说,穿好衣服,分头出去找。
留下张红花在家看着两个小的。
天色微亮,出去找人的垂头丧气的回来。
早上,梁国栋过来,才知道江林染走了。
猛的一拳打在墙上。
“那现在呢?”
赵大奎问。
“照计划,先回去请假,然后咱们分成两拨人,一拨人去找周泽凯父亲,一拨人去车站火车站,找小染。”
“行,那就这么决定。
“赵叔,你就不要出去了,跟婶子在家,一边看三个小的,一边帮我们传递讯息。
谁有消息,都先回这里。”
梁国栋有条不紊的安排着。
从脑子清醒过来之后,江林染就冒出离开这里的念头。
她实在是不想在跟周家的人纠缠下去。
也不想去要什么公道清白。
她没有那个力气,只想远远的逃开这里。
等他们大家都睡着之后。
江林染收拾个简单的包袱,扔进空间,留下纸条,悄悄的开门离开。
没去车站火车站。
而是选择骑单车出城。
天亮后,骑到郊区,站在路边,搭上跑长途的货车,中途,下来。
又搭上长途汽车,朝着南方而去。
上午九点,一路纠结矛盾的周泽凯下火车之后,直奔江林染的学校。
连续奔波没有休息,下巴冒出一截短短的胡茬,深邃的眼眸里,有着急,有热切的渴望。
“请问经济系的教室怎么走?”
周泽凯问校门口的保安。
“你找谁?”
“江林染。”
“她,她不在学校。”
周泽凯蹙眉,径直朝里走去。
保安见状,跟在身后进来。
“我说的是真的,她正在等结果·····”
“什么?”
周泽凯完大惊。
“你之前不是说她当校花当之无愧吗?结果呢。”
一男一女两个学生,从他们身边走过。
“我也不知道呀,看着那么清纯的一个人,居然暗地里水、性、杨、花。要不是那边贴着,我都不敢信。”
周泽凯听的心如刀绞。
抓住那个男学生:“在哪?”
突然给个莫名其妙的人抓住,还神色狠戾,男学生不由一哆嗦:“就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