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染,你这是······”
隐约猜到江林染意思的郑浩,指着袋子里的手表问道。
“拿回来给你们去卖的。这表我八块拿回来,给你们十二块,你们拿去卖十八九块,或者二十都没问题。”
何止是没问题,简直是不要太好卖。
“这个袋子里的是机械表,我批来四十,给你们五十,你们拿出去不要票,卖个七八十,也完全没问题。”
这个江林染不说,他们也知道,买表光有钱不行,还的得有票。
“这个小袋子里面又是什么?”
郑浩指着一袋银白色的小圆片道。
“电子表的电池,这种手表一块电池,大概两年左右,所以我又进了些电池。你们可以搭着卖,到时没电了,拧开后盖,或者找修表的师傅,把电池换上去。”
“那吃食摊怎么办?”
江河问道。
江海抬起手不客气地削下江河的脑袋:“笨,搭在一起卖不就行了,不行还可以拿去学校卖。这吃食摊当然要继续摆。”
他们可都是有固定客源的人。
事情分配好,江林染将货物平均分配下去。
分完,才陡然想起,她没看见狗蛋父子。
“狗蛋他们父子俩呢?”
郑浩闻言,语气里有点不屑地:“他呀,攀上高枝,搬走了。”
“也不能这么说。”
老实憨厚的赵大奎,接着郑浩的话:“他跟他一个同学谈上了,那家条件不错,给狗蛋找了所好学校,就从这里搬走了。”
江林染没有再问,知道狗蛋会过的好就成。
“对了,说起学校,我想给雨墨在咱们家附近找个学校,你们看下那里好?”
“交给我,我来办。”
郑浩沉思一下,他姐夫家刚好在那一片。
“等等,雨墨还没户口呢。”
江林染说完,才想起这件重要的事情来。
“也交给我,我来办。”
郑浩大包大揽的揽过去。
反正都要麻烦他姐夫,一事不烦二主。
这边商量妥当。
他们各自拿着自己的货物离开。
江林染跟张大兰一起,帮着收拾东西。
“那边我跟妈经常过去打扫着的,明天过去稍微擦一下就成。至于小土豆他们兄妹俩的幼儿园,还是先在这边念,等下学期在去附近找。”
反正不远,公交车三四站,家里又有三轮车。
他们夫妻俩上学的时候,先把他们送到幼儿园,放学就让婆婆公公去接。
张大兰絮叨着。
晚上,她们俩睡在一块,将先前人多,不好说的,这会细细的聊着。
郑浩提着袋子,吹着口哨来到姐姐郑丽家。
自从郑丽回去问自己老妈,关东煮的配方没问着,落一鼻子灰之后,她看自己弟弟,就很不顺眼。
虽然,自己也知道,他们说的有理。
可就是不舒服,尤其是老爹老妈,说起那个江林染眉开眼笑的样子。
廖国安见自家小舅子,提着个鼓囊囊的袋子,眉飞色舞的进来。
打趣道:“这又是找到什么赚钱的好方法了?”
“那是。”
郑浩大咧咧的将袋子,往旁边沙发一放。
坐下身子前倾,凑到他姐夫跟前,压低声音:“小染回来了。”
说着,还看下里面的房间。
他知道他姐不喜欢听见江林染的名字。
廖国安笑笑:“你姐今晚加班,没那么快回来。敏敏跟从聪聪在他们奶奶家。”
郑浩舒口气,坐直。
“姐夫,帮我办件事。”
他把江林染在当地开的证明雨墨是孤儿的证明递给他。
把雨墨的事,详细的对他讲述一遍。
廖国安拿在手上仔细看看,略微沉吟一下:“行,明天你带他们来找我。江林染有房子,她的户口也在这,应该没问题。”
“那就好。谢谢姐夫。”
郑浩从善如流地道谢之后,从袋子里拿出十几块电子表,放在茶几上。
“这是小染带回来的,带着玩玩。”
廖国安看下桌上款式精美的手表:“浩子,你姐夫我又不是千手观音有那么多手,给我拿回去。”
见他误会,郑浩这才恍然,他刚才没把话讲清楚。
“这是小染拿回来,我分过来拿去卖的。给你点拿去卖,贴补家里,不是白送你的。你按照批发价给我。”
送他?怎么想的那么美呢。
廖国安这才松口气,伸长脖子,看下他鼓鼓囊囊的袋子。
“既然给姐夫去卖,就这一点是不是太小气了些?”
郑浩赶紧捂住袋子。“
“可以了,别小看这十几块,你拿着转手就是一个多月的工资,妥妥的。”
廖国安一听,更不乐意了,干脆过来,直接上手。
最后,从郑浩这里拿走二十块电子表,十块机械表。
然后进屋,按照郑浩说的价格,拿钱出来,塞在他衣服口袋里。
“等我卖完,再找你。”
一听这话,郑浩溜都来不及。
这都是虎口拔牙,肉痛的紧,还想下次?
无法脱身走开的周泽凯,这一晚上,都没睡着。
眼前都是江林染站在路边的样子。
她穿着白色短袖,黑色裤子,剪着短发,眉眼依旧,看着更加精神利落,可也更加瘦了。
想想她在外面这一年多的奔波,周泽凯的心就沉甸甸的难受。
她吃的这些苦受的那些罪,全都是因他而起。
自责愧疚,狠狠地折磨着他,彻夜未眠。
江林染跟张大兰,絮絮叨叨的说到快天亮,才迷糊一会。
起来后,郑浩已经找来车子,跟张红花他们搬运厨房的用具。
将所有东西搬运上车后,郑浩带着几位男士先走。
村长顺便把雨墨也给带着先过去。
这里,江林染跟张大兰张红花提着礼物,去老爷子那里致谢,退房。
因为他们突然要走,张红花直接说剩下的两个月房租,留给老爷子做补偿。
孤孤单单的老爷子,见江林染回来,还没高兴一下,就听说他们要搬走,整个人立即空落落的不好了。
“爷爷,我们搬去那边不远,欢迎您随时过来玩。”
“是啊,爷爷,欢迎您随时过来,这一年多谢谢您的照顾。”
江林染跟张红花一脸地真诚,是真心实意说这番话的。
老爷子看看江林染,又看看张红花。
这才默然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