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悟性不错,但决然不知,修炼之艰辛不易。
误打误撞,进入山洞躲避马家追杀时,意外收了神秘宝塔。
自己的修为飞涨,把这一切都看做正常进度。
“什么?你说景辉死了?”
马老爷怒火中烧,以为自己听错了。
又问一遍,说道:“你再告诉我一遍,景辉怎么样了?”
那家丁十分畏惧,颤抖着说:“老爷,二少爷已经被吴天杀死了,现在吴天被吴家老爷弱擒住,请老爷前去亲手报仇。”
噗。
家丁倒下,没了生机。
显然是马三刀刚才愤怒之下,了结家丁性命。
只见马三刀道:“取我金刀来。”
管家应了一声离开,心中却如明镜。
老爷封刀快二十年,此番只怕是要大开杀戒了。
唉,这都是祸起大公子,如果不是仗着马府的旗号,搜罗少女,也不会有今日之事。
三天后,吴府大院。
秋风萧瑟,纸钱飘洒,人人披麻戴孝。
院中已经被整理出来,放置了两具棺材。
马三刀心中苦痛,看着已经没有生机的二儿子,眼中杀机更盛。
吴海功心有悲意,道:“老马,人死不能复生,如今我们要将凶手碎尸万段,油锅亨其骨,再将所有牵涉之人全部杀光,方能抚慰亡子阴魂。”
“嗯,不错,非如此,不能解老夫心头之恨!“
”来呀!去把那狗贼,给我押上来。今天一定得用他的血肉,祭奠吾儿。”
护院吴家六位护院,应声而去。
地牢中,吴天缓缓收功,长呼了一口气,道:“总算突破了第二层呀!舒服。”
正要有所动作,却是听到有人来了。
吴天冷笑,心想,多行不义必自毙,今天就大闹一番,让你们也体会一下,被人踩在脚下的滋味。
不多时,吴天被带到了院中,杀意逼人。
马三刀看着来人,二十岁左右,冷眉如剑,面色阴冷,但无惧色。
心中不免又是一阵气恼,道:“就是你杀了我儿子?”
吴天迎上马三刀的目光,道:“不错,他们两个废物,都是我杀的。”
马三刀大笑,道:“好,好,好!果然有种,果然够胆。“
”但是,你即将要被碎尸万段喂狗,可曾想过今日?”
吴天呵呵一笑,道:“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儿子为非作歹,你不问青红皂白,就要杀人。“
”现在遇到比他们厉害的,小的被杀了,老的就跳出来,说的大义凛然,你好歹学学人家吴老头嘛!”
马三刀气的发抖,道:“好,很好,老吴,你怎么说?”
吴海功双拳紧握,早已忍不住。
“好一个伶牙俐齿,不错,既然都凭实力说话,那就杀了,下辈子长长眼,不要惹到不该惹的人。”
吴天冷哼一声,道:“谁给你们的自信?一个垃圾,也敢大言不惭?”
吴海功双目瞪圆,似要喷火,怒道:“好狗胆,你说谁是垃圾?”
吴天连忙伸手,笑道:“吴家主不要误会,我不是说你,我是说,在场的各位,都是垃圾。”
猖狂至极!简直是猖狂至极!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马三刀一晃金刀,喝道:“把腿打断!”
众家丁一拥而上,惨叫声此起彼伏。
吴天柔身而动,原本捆住身形的绳索,纷纷被崩断,就要做困兽之斗。
马三刀冷笑道:“谁能卸他一条四肢,赏银百两。”
杀…
众家丁如同打鸡血一般,纷纷猛扑。
吴海功面容扭曲,盯着圈内。
却见眼前一花,急忙挥手挡开,发现是一名家丁倒飞而回,眼看是活不成了。
吴海功整个人要炸了,多少年没有这么嚣张的人出现,正要跃入战团,余光处有浓烟起,回头一看,愤怒不已。
原来,是秋家年轻力壮之人,在秋明的带领下,悄悄翻入后院围墙。
因为吴天料定当日,所有人都会被吸引到前厅,导致后院空虚,于是安排秋明一行六人潜入,方起火来。
吴海功道:“反了,看来是老夫平日太过仁慈,尔等刁民,欺我太甚,来呀!“
”去后院救火,同时给我将人全部抓起来。”
说完便只身跃入战团。
只是此时,家丁已经倒下不少,剩下几位修为略高者,也是苦苦支撑,吴天则越战越勇。
金光一闪,马三刀已然加入战圈,大喝一声:“夺命三刀。”
吴天看金光覆盖,知道老贼拼命了,收敛心神,左手掐握法诀,右手剑指,喝道:“破!”
凌空飞至的马三刀,如遭重创,倒飞而回。
金刀则是落在一旁,马三刀手捂胸口,单手指着吴天,惊恐万状,却说不出来话了。
吴天收起印诀,看着地上的马三刀。
“打呀!起来杀我呀!怎么躺下了,快起来,地上凉!”
吴海功:“杀人诛心…”
马三刀怒火攻心,多年修为毁于一旦不说。
而且看今天这场面,只怕是身家性命都要毁于一旦了。
只得苦笑道:“找不到公子修为深厚,今天算老夫有眼无珠,老夫认栽,冤家宜解不宜结,不如就此一笔勾销,如何?”
吴天呵呵一笑,道:“马家主好眼力,打得过就仗势欺人,打不过就百般求饶,真不失为圆滑处世之道,不愧为大家族。”
马三刀大喜,道:“如此甚好,日后我马家见到公子,必然退避三舍,绕路而行,绝不招惹公子。”
吴天饶有玩味地看着,躺在地上的马三刀,道:“只是,我何曾有说过,要放过你?”
马三刀眼冒金星,道:“小子,莫非你要赶尽杀绝?”
吴天道:“我这是给了你一个机会,让你重新做人,以后别在嚣张跋扈了。“
”你应该感恩戴德才是,何以说我赶尽杀绝,如此不懂感恩,那我就送你上路吧!”
吴天说完,脚下一勾,家丁手中的刀弹起,激射而至,贯穿马三刀肋下,马三立应声断气。
吴天缓缓转身,看着吴海功道:“到你了,你不出手吗?”
吴海功沉吟一刻,突然,双脚一软,竟是在吴天面前跪了下来,向前跪爬几步。
泪声俱下道:“公子饶命啊,我吴家与公子往日无冤,近日无仇。”
“你我还是同姓共宗,何必非要闹到绝境?今日公子若能放过,老夫愿意将家财数尽赠与公子,还请公子就此罢手,如何?”
吴天冷笑道:“你倒是能放得下身段,只是,吴家主,你我虽同姓共宗,为何马家人发难之时,未曾见吴家主念及同姓共宗?“
”若非今日我修为远胜于你,只怕你不会这么说吧?更何况,你所说的散尽家财,我现在将你杀掉你的家产一样属于我。”
吴海功眼神闪过一丝杀意。
吴天道:“更何况,你在此地经营良久,若今日放你,无异于放虎归山。”
“保不定他日东山再起后,定来寻仇,还不如今日斩尽杀绝,以灭后患。”
吴海功面容绝望,此子年岁不大,修为奇高,而且心思缜密,智近乎妖,当下一咬牙,暴喝:“那你就去死吧!”
吴海功拼尽全力,崔动周身功力,将数百枚暗器飞针倾泄打出,吴天大惊急退。
只是吴海功刚才有意下跪接近,如此距离,退无可退。
眼看飞针暗器已经包围,不出意外,吴天此刻已经是被扎成刺猬了。
吴海功缓缓站起身形,仰天大笑道:“华儿,为父帮你报仇了。”
啪、啪、啪…
极不协调的掌声缓缓响起,吴海功定眼一看,普通吞下苍蝇一般,难以置信,大惊道:“这不可能。”
走近看,才发现,刚才吴海功偷袭的暗器,都被一层无形之力挡住,虽近在咫尺,却也难进半分。
吴天手腕抖动,飞针暗器纷纷掉落,显然是没有伤到分毫。
吴海功心沉入谷底,指着吴天道:“真元外放,你是大宗门弟子。”
吴天不置可否,道:“是不是,都不会影响今天的决定,你安息吧!”
吴海功大急,惊恐道:“不,你不能杀我,我是…呃…”
“早就防着你狗急跳墙,你还真跳。”
吴家灭门。
此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吴天走出大门,道:“秋明,我们现在出发,骑快马,火速去灭了马家,这里前后让有道接管。”
从一侧走出来六位,身上有伤,但个个精神亢奋,牵来马匹,众人翻身上马,道:“我们跟着公子。”
吴天一挥手,道:“出发。”
天,要变了。
止汉城北有座山,山型浑圆山势缓,形似乌龟,当地人称其为龟山。
山上树木繁盛,遮天蔽日,山顶中央却有一片空地,有立一阁楼,分三层。
来此之人,大多都是来自于止汉城内,一层是大堂,二层雅间,多为有身份人物聚集之地,三楼是贵宾层,能上去的人屈指可数。
二楼靠窗位置,一黄袍老者倚桌而坐,眺望远方星空。
桌上的酒菜早已上齐,而老者却是丝毫未动,似乎在等待什么人。
“老友,天道有命,这么多年,你仍然执着,也许在你看来,距离成功近在咫尺,但是天道无常,有岂能是人力可左右。“
”如今帝星移位,天有异象,怕是要变天了,时辰已过,仍未现身赴约,你应该也感觉到了吧!呵呵。”
没有回应。
一颗流星划过天际。
夜,更深了。
两天之后,一道消息在各城池传开:王二镇马家被神秘人物灭门!
管家被乱刀剁成几十块,已无人形,扔在府外喂狗。
马老爷生前的一位小妾,被活活吓死后,浑身寸缕不着,被人吊在城门之上,鞭尸三日。
而远在火乡镇的吴家,因为汇同马家参与某件事,也被牵连灭门。
一时间,城中百姓表现各异。
有受尽两大家族压迫者,纷纷拍手叫好;
有些平日嚣张跋扈的小家族,变得异常老实本份,生怕惹上大人物,步入两大家族后尘;
还有些平时跟着两大家族公子的二世子,直接就在家装病。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生怕受到牵连陨命。
城中风气空前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