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将银票收起,看了看已经无法置信了的掌柜,拿出了一吊钱,说道:“掌柜,结账。”
王掌柜摆了摆手,说道:“客官,十碗面,一共二十文,您这有一百文,使不得。”
吴天笑道:“刚才打坏了这里的东西,换置也要一笔钱财,你不嫌少,就收下吧!”
“徒儿,我们走吧!”
“好嘞!师父!”
二人缓步出城,这次城门兵倒没有阻拦。
走出了大约一里,云鹤问道:“师父,为什么您刚才,不让我把他们几个,都杀了?这些人一看就是平日作乱犯恶无数,根本无人敢管敢治,杀了才好。”
吴天说道:“没有用的,杀光了他们这杜府,要不了多久,还会出现李府,王府,刘府,不能从根源上解决。”
云鹤若有所思。
吴天说道:“再说了,为师也是一位极讲道理之人,不杀他,还有原因,所以,要留他们性命一用。”
云鹤心里一惊,师父还真没白说,讲道理一流。
只是有些不明白了,还有用?有什么用?
”师父,那咱们这次为什么要一直走,师父带我飞回天同府吧!飞行多快呀!“
吴天摇了摇头,说道:“不能御空了!”
云鹤有些奇怪,问道:“为何?”
吴天说道:“云鹤不是特别会猜的嘛!现在却如此笨了?”
云鹤沉吟片刻,眼睛一亮,抬头说道:“难道是刚才杜老头假意付钱,在城外派高手对我们堵拦截杀?”
吴天笑了笑,看着云鹤没有说话。
云鹤心中喜滋滋,说道:“师父,徒儿猜对了,有没有奖励啊!”
吴天笑着摇了摇头。
云鹤不解,问道:“那是为何不御空飞行?”
“你刚才吃得太多,胖了,为师抱不动,走回去,正好减肥。”
云鹤在原地,半天才反应过来,看着已经走远的吴天。
“啊!太欺负人啦…”
王二城,天同府。
天刚亮,两位家丁打开府门,将门楣之上的灯笼吹灭,加入新的灯油。
而在后门,数位家丁将一些泔水污秽,抬上板车,推向城外而去。
道路上已经结起了薄薄冰霜。
再看前院中,好不热闹。
老强,老刘,王胖子三位在前,秋正虎,秋成海,秋成江,秋明。
方棋在中间,秋有道,乔小风,秋燕,苏静,蔡伦,任嘉雪在后。
纷纷手持护刀,正在练习刀式。
只是这刀招简,一共就三招,向上一挑,绕过头顶,又一横扫,绕过头顶,向下斩劈。
动作简单,但细看之下,却是威力不小。
这三招非常连贯,中间不停顿。
老强不时停下来,纠正大家的动作。
大家也练得特别认真。
这,就是在“既强城,又强兵”的指导方针之下,苏静与秋燕合计。
就让三位对阵经验丰富的老强三人,当教头,白天修炼三刀式,晚上修炼功法。
老强说道:“招式是武者的基础,没有招式,再深厚的修为,不能灵活动用,调动真元,也难以对敌。”
“而真元内力,则是致胜关键,招式即武,真元即功,练武不练功,到老一场空。用真元加持招式,战力则更胜更久。”
众人纷纷点头继续练习。
这三刀式,大伙练习了快半个月。
即便是没有修为的苏静、秋燕,都能将这三式耍得刀风作响,最佳之时,还有淡淡刀气。
一个时辰之后,练功结束,大家纷纷收起护刀,进入各自的房间。
婢女家丁已经将洗漱热水准备好,一个简易的喷淋浴室内,热气腾腾,这是吴天之前设计,让刘汉喜制作的,效果深受大家喜爱。
冲掉身上的香,踏进大木桶,内里热水已满,配进熬制好的药汁,一时间,毛孔大开,舒适无比。
半炷香之后,大伙都清洗完,纷纷出府回到自各的店面而去。
苏静也梳洗好,走出后院,来到前院,方棋速度更快,已经在前院等候。
苏静说道:“方棋,等会你带几人上市集,买办一些物品回府,物品类目已经详写于这清单之上。”
“另外,告知铁铺、木坊,纸行,书院、农场的伙计,五天后的晚上,不分大小老幼,都来府中一聚。”
“酒楼有客,在酒楼出工不能来者,每人工钱之外,再多发一吊钱。”
“若有家中老小无人照看者,都以车马接来府中一聚,后安排到公寓暂住,每位送五十文,天亮送回。”
“是,夫人!”方棋接过清单,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苏静排安妥当后,走回后院。
这时,秋燕走了过来,说道:“姐姐,这是要安排过年了吗?”
苏静点点头,说道:“是安排年前的聚会,犒赏大伙!之前夫君交代过,上次与妹妹商量,这事得安排起来,晚上就怕来不及了。”
秋燕有些难过,提到吴天,情绪有些低落,轻声道:“夫君的点子真是太多,而且每一个都很有意义。”
苏静温和一笑,轻轻拉住秋燕的双手,笑道:“妹妹是想夫君了吧!”
秋燕点点头,双眸如水,却没有说话。
苏静莞尔一笑,轻声道:“我与妹妹一样,也很是想念夫君,现在夫君不在,我们就把这个家打理好。”
秋燕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温暖的笑容,说道:“我们把家打理好,等待夫君回来。”
“禀告二位夫人,府外来了一位姑娘,自称沈七七,说是府主的相识,要求见二位夫人。”
一名婢女小急步走来,对着苏静与秋燕一行礼,缓声说道。
苏静一愣,“沈七七?”
秋燕小嘴瘪了瘪,有些气恼,说道:“真行,居然自己找到府上来,一个大姑娘家,也不害臊。”
秋燕这丫头,又开始醋意大发,苏静已经领教过几回了。
只是人家有礼而来,又与众人相识,不大好将人赶走。
“将那位姑娘引进前院大堂,茶水伺候,我们就来。”
苏静不喜不忧,对着婢女说道。
婢女应声离去。
“妹妹,你和我说说这沈七七吧!”苏静拉着秋燕往前院缓步而行,说道。
“在下止汉城马场沈七七,这次送马南下,路过王二城,特来拜见吴当家,商量来年合伙之事,在此见过二位夫人。”
“吴当家大婚之日,七七刚好送马北上,未能亲自来贺,心中有憾,今略备薄礼,以补当日之失,还请不要见怪。”
沈七七不卑不亢,坐在侧座,和声说道。
秋燕看着沈七七,说道:“难得沈少主心中记挂,我替夫君谢过沈少主,只是夫君一直在外,还未回府,只怕沈少主是错过了。”
苏静笑道:“沈少主有心了,你与我夫君是生意上的伙伴,夫君与我们大婚之日,沈老爷上门祝贺,我们心中不忘。”
“只待沈少主遇得良缘,夫君与我们姐妹,定然会亲自贺婚。”
沈七七何等人物,当下便笑道:“如此先行谢过二位夫人,本意是前来,与吴当家商议来年合作之事。”
“既然吴当家不在府中,今日多有打扰,那七七就先行退下。”
“久闻这王二城有三绝,十大风景胜地,以前生意匆忙,未曾得空。”
“如今已近年关,打算在城中多转几日,也许吴当主不日便回,就可与二位夫人团聚了。”
说罢,沈七七喝了一口茶,站起身来,拱手告辞,二女相送到府门。
只待沈七七身形消失在街角。
秋燕皱了皱鼻子,一脸醋意,道:“明明就是想来看夫君,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真是不要脸。”
苏静笑道:“好啦!妹妹,夫君那么优秀,只会有更多女子倾慕。”
“我观这沈少主,品行也算端正,倒不如让当家的多添一位贤内助。”
“啊?姐姐,你说什么?”秋燕一脸不解,看着苏静。
“你想一想呀!是我们二人力量大,还是三人力量大?”
“当然是三人啦!”
“那就对了嘛!如果夫君有三位得力内贤,不论是对外,还是对家,都是有益无害,就怕夫君身体吃不消了。”
苏静掩嘴笑道。
噗呲!
秋燕脸一红,也笑了。
平顶城西南,一处大河边。
啊切!
“谁?是谁在背后说我?”
云鹤偷笑不已,没有接话。
吴天定了定神,环看四周。
点点头,自语道:“不过此处,一面是河,一面临山,只有一条道路过桥。”
“若然是我,我就会在此地,埋伏阻杀。”
云鹤一白眼,说道:“师父,您老人家是不是有点多心了,谁会在这大荒野里埋伏,不都说多在山谷林中,拦路埋伏的嘛!”
“你看此处地形,河面宽约三十丈,河水平静而流速不慢,这种河一般都很深。”
“河面太宽,即便是修行之人,也难以跃过,是天然的屏障,但也是很好的阻隔。”
“前方有山,没有进山之路,只有脚下这条路前通山谷,后达平顶城。而我们所站之处,就是过河的必经之处。”
吴天抬头远眺,道:“但是等人进山之后,就会有很多藏身之处,唯此处,无疑是最佳伏击点。”
云鹤抱手,一脸不以为意,道:“师父,这里靠近大河,气温极低,若是在此地埋伏,不得冻死嘛!”
吴天摇了摇头:“若在地面水中,自然寒冷无比,但是挖开地皮两尺深,人卧在其中,上盖羊毛披,再覆上草皮,不走近,肉眼无法分辨,即隐蔽,又保暖。”
云鹤说道:“那师父看得出来,他们在哪里吗?”
吴天对云鹤眨了眨眼,笑道:“我就是随口这么一说,哪里看得出来?”
突然,云鹤拔剑,斜向猛挥斩出!
吴天手指并屈弹出,几股劲气剑光纷纷疾出。
???!
原本无异常的草地,纷纷炸开。
数十道人影,拔地而起,大喝杀声,砍向吴天二人。
果然有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