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两件宝器,云鹤心情大好。
吴天就感觉比较郁闷了,除了五万两银子,啥也没有。
带着云鹤一路疾驰,直奔王二城飞去。
被吴天用护体真元,挡在外围的罡气,仍然凛烈无比。
吴天催动功法,身形急疾。
云鹤经历围杀一战,似有所悟。
不再浪费光阴,正如现在,一手抓住着吴天,一手结印运功,催动体内真气运行,行为也在缓缓增进。
吴天一边催动真元疾驰,一边思考。
接下来都要有哪些事情安排。
年后的天宝大会,必须要去,赚一笔钱。
所以这之前,要发书一封给神龙谷。
并且,此次要带上天机门的弟子,全当历练一番。
另外,阳亲城屡次暗中布局加害,也需要再抹去,以绝后患。
否则,容易阴沟中翻船,那就贻笑大方了。
现如今,封魔大阵,有那些大长老头们镇守,暂时无碍。
但幕后黑手,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只能见招拆招了。
以后,还需要想一个万全与长期之策才行。
看着眼前修行的云鹤,吴天突然想到,还有天同府众人,也不知道如今的修为,与诸番事宜的进度,都如何了。
好像自打成立天同府之后,事情总是一件接着一件,未曾停止,都没能好好陪伴家人与兄弟们。
本来想图清静,却弄得自己越来越忙。
真是无奈啊!
这次回去之后,一定得好好陪陪她们才是!
嗯!就这么办吧!
打定主意,吴天心中不再烦乱,加速疾驰而去。
天穹上,只留下一道淡淡的云迹。
王二城北,天同书院。
虽临近除夕,但在学堂之中的学生,却是不少。
因为把孩子送来书院,没有多久,学生的父母,就觉得孩子,慢慢似变了一个人一般,知礼懂礼。
还会劝善弃恶,而读书识字,更是大有长进。
通常将一些文章经典,用通俗之语,讲给大字不识的父母辈听,连获赞许。
而在学堂之上,学生不再墨守陈规。
在夫子秋有道的‘怂恿’之下,纷纷展露个性。
“若只有你一个人,如何将一人大的石头,搬离地面?”
“如何把低处的水流,引到高处?”
“如何让道路更加结实?”
“如何让车马能更省力,但装载得更多?”
“能不能现场演示?”
这些没有标准答案的提问,让学生们无限制发言,深受学生喜爱,也让书院,发掘了很多天才学生。
“秋夫子,这些孩子,真是聪慧无比。”
“这些难题,即便是学富五车的成人,也不一定能在几次课堂上,论述出来。”
“可他们真的做出了样式,只要再画出图纸,做出样机测试,一旦成功,那可就是无限造福王二城了。”
一位女子,一身素衣,头扎素巾,面若桃花,双眼清澈有神。
此人,正是在书院做工帮忙的李莹梅,今年十七岁。
书院开设之初,有三个班级。
只是时间一长,秋有道便有些力不从心,毕竟精力有限。
本着责任心,秋有道便在托成江与正虎在城中招人。
经几轮面试交谈,这位李莹梅不仅秀外慧中,饱读诗书,还写得一手好字。
从最近一段时间的观察来看,的确是真材实学,喜爱学生。
秋有道将小班交由李莹梅接管。
刚开始的时候,学生的一些父母并不放心。
原因无他,其一,女子未嫁不出门,恐其品行影响学生,其二,恐其文才不如秋夫子。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两点不攻自破。
李莹梅得到了秋有道的认同,也深受学生喜欢。
秋有道点点头,笑道:“是啊!大当家曾经说过,每一位孩子都具有无与伦比的天赋。”
“只是世人眼界低下,被一些教条陈规所困,扼杀了想象力。”
“当初我不以为意,圣贤之为,岂是我等可议,但如今…”
李莹梅痴痴一笑,道:“但如今,实事摆在眼前,只怕还会有更多惊喜呢!”
秋有道有些不好意思,只得打断话题:“我将这些图样,拿去细画,明日送给天同工院。”
李莹梅白了秋有道一眼,暗道:真是个书呆子。
叮!锵!
叮!锵!
一阵阵有节奏的打击声,隐隐传来。
天同铁铺。
四个火炉中的煤火正旺。
几位身体力强的铁匠,将烧红的铁块,夹到铁毡上,随着铁匠小锤敲击,大锤跟随。
铁块在铁锤的锻打下,慢慢变化,不多时,放入炉火中加热,推动风机,炉火更旺。
铁块烧至通红,铁锤继续锻打,铁块也按照设计的模样,渐渐成型。
隆冬时节,但锻工坊温度却很高,王铁牛走到每处,都与正在挥汗如雨的铁匠师交流,细细对比,确认尺寸。
只见一位铁匠,拿着已经淬火好的物件,递给王铁牛,一番按压比对之后,点了点头。
那铁匠不解问道:“王头,这是何物,是何作用?我打铁二十年,还是第一次见此物。”
王铁牛嘿嘿一笑,说道:“此物名为弹簧,至于具体作用,我也不知,但是大当家说要,我们就保质保量完成。”
“而且,你这一炉所造之物,皆为机要,一切铸造工艺材料手法,绝不可外传,否则我也保不住你呀!”
那铁匠点点头,忙说道:“那是那是,王头,我老章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嘛!”
“在外面人送外号章大鼓,靠的就是嘴巴严实。再说了,这里待遇这么好,我又不傻,王头就放心吧!”
王铁牛点点头,拍了拍老章的肩膀,背着一筐弹簧,离开了锻工坊。
天同工院,在天同铁铺后院。
这里除了专人看守外,还有很多机关暗术,除了核心几人,外人一律不得进入,有违者,当场革杀。
这个部门,是根据吴天定下的年度计划,后来成立的,也是天同府最为神秘的一个部门。
只是目前,是谁负责,主要生产何物,不得而知。
唯一知道的就是,每隔一段时间,上午巳时末,秋明就会来到此处。
联合五人钥匙一起,同时开门,再将众人送来的一些物件,纷纷送进院内一间大房间。
这房间从外看,与普通房间无异,但内里却大有玄机。
整间房四壁与天地,都以百炼精铁打造,有窗户通风,只一门可进出。
而门用了五柄钥匙,必须同时聚齐,门才能开启。
四周均有机关,内有暗阁,一旦上锁,纵然通天修为,也难以破坏半分。
只要关上门窗,即便水淹火烧,也是无所动摇。
这间房,也被独立命名天同战忽局。
轰隆。
随着一声闷响,战忽局的铁门缓缓合上,有锁闩回插的声音,标志着门已经被锁死。
王二城西,天同纸坊。
数个大水池中内浸泡着树皮。
手工造纸工序较为复杂,劳动强度大。
有选料、泡料、煮料、晒料、洗料、打料、捞纸、榨干、焙纸等工序。
造纸原料多选就地选材,蔡伦组织一些村妇,将枸树皮、桑树皮收集浸泡。
几个不同环节后,制成“穰”,将“穰”和“浆”按照一定的比例,通过兑浆、踩浆混合在一起。
然后倒入“抄纸”专用陷坑的清水中,再通过“兑陷”“打陷”,使原料均匀地混合在水中。
捞纸俗称“抄纸”,是用专用的“帘子”,深入水中,滤出水份,码在“纸坯基”上,记下数来。
待捞够一千张,便算是做成了一个“陷”。
将“陷”从坯上取出,压净水份,交由扫纸匠一张张地揭起。
扫贴到木板之上晾干,最后分扎成捆,打包入库。
一切都有序进行,分工明确。
蔡伦不断穿梭在工坊各处,与工匠交谈,频频点头。
”凛蔡管事,天甲二号工单,一共一百捆,每捆一百包,每包十张,共计十万张加零头一百张,已经入库封存,年后即可发货,运到止汉城。“
一位年轻女子,站立在蔡伦面前,手持账册汇报,账目丝毫不乱。
蔡伦点点头,说道:“好,记得贴好标识,盖好油纸。”
女子应声而去,却被蔡伦拦住。
蔡伦道:“纸坊事关紧要,但你也要注意休息,我可不想这么精干助力病倒了。”
女子心中一暖,笑道:“明月谢过管事。”
蔡伦点点头,转身离开。
王二城东郊。
一些地块,已经被修整完毕,田垄分明,且田间地头,都竖有木牌以作区分。
“大家手脚麻利一些,将这些杂草秸秆都抱到田里,点火焚烧,两人在外侧,注意防火。”
乔风一边指挥,一边观察说道。
“这些杂草秸秆焚烧之后,草木灰可以成为底肥,更能将藏在地上的虫害之卵烧死,一举多得。”
“老五,其它的地块之上,也这般焚烧,注意防火,别把树林烧了。”
“知道啦!乔哥,哥几个,跟我来。”
一个瘦子带着几人应声而去。
天同酒楼。
“哟,两位客官,您里边请。”
两位头戴斗笠、垂有青纱的人走进了酒楼。
酒楼人气爆棚,一楼已经是座无虚席。
店小二将这两位引到一楼楼梯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那二人自行上楼。
“两位贵客上楼,招待好嘞!”
“两位贵客上楼,一定招待好!”
一个声音从楼上响起。
这二人上楼之后,楼上一脸笑容的店小二,早已在楼梯口处等待。
“客官里面请,小心脚下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