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松开了我,我坐了起来,两只脚搭在床沿,随手把鞋子穿在那只光脚上。
他也坐了起来,从后面将双手放在我双肩上,在我耳边用低沉的声音说:“都这么久了,还不能给我吗?做这件事是可以增进我们之间的感情的,为什么总是要拒绝呢?而且被你拒绝的次数多了真的很打击我的积极性……”
他说的我又何尝不明白呢?但我发现了一个更重要的现象,那就是很多女人总把这件事看得很重,总以为男女之间做了这样的事情,彼此之间的关系就发生了质变,以至于她们(包括我)总是把发生过亲密关系的男人看得很重……对于我来说,如果我跟他发生了,很多事我都将有可能不再计较,好不容易斩断的关系也会因两个人身体上的结合而再次恢复如初。到时候我的心态就会变,我会重新视他为我人生中最亲密的人,我会不再有任何保留地去爱……
但男人不同,这于他们来说可能就是一场简单的“娱乐活动”而已,“娱乐”完了一切也就结束了。他们的关注点只限于这场“娱乐活动”的过程,并不会觉得这个女人跟自己发生了关系,会对很多现实的问题有什么影响,强大的理性的思维方式让他们做出决定:什么事该怎么做依然还会怎么做。甚至,男人可能还会因为得到了而失去继续付出的兴趣。
这就导致很多女人会觉得男人薄情,床上床下两副面孔,实际上,真的是我们女人想多了而已,是我们给“性”赋予了许多男人们并不认同的意义。
所以,在我还没有建立与赵哲同样的理性思维能力之前,我不想冒险,因为我没把握做到说走就走……
其实我有一些怨念,现代社会给了女性独立思考的能力,法律也规定一夫一妻制,但国家却放任违反这种制度的行为,犯错的人也没有什么伤筋动骨的惩罚,这就导致很多在家庭关系中身处上位的人有恃无恐,很多人犯了原则性错误后也就是离婚的时候少分点婚内财产了事。况且,连举证对方出轨、证实婚内有那些财产都得由受害者来完成,收集证据又是一个不小的“工程”,这种情况下,打官司可能都要好几年,是很耗费精力的,每一次与曾经深爱的人接触都是一场痛的旅行……而且,有的不懂法的,收集出来的证据甚至还没用……所以有这样的婚姻法到底有什么意义呢?不是前后矛盾吗?
我的脑子里想了太多太多,以至于我不能很好地完成与赵哲之间的“身体上的交流”……不管怎么说,我们的关系因为他跟薛心蕊的曾经而受到了很大的影响,我好像真的不敢再去爱了,而自己曾经对他的爱正在一点点地消耗……
但这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毕竟我没打算要放弃赵哲,我只是想一次性治好他三心二意的毛病而已……
于是在沉思了一会儿之后,我主动吻向了他。
“我只是觉得我们都没有洗澡,太不卫生了而已……”我在他耳边呢喃道。
他对这个问题不置可否,只是在沉默中带着强大的侵略性加深了这个吻……由于体力上的悬殊,很快我就落入下风,重新被他扑倒……床单皱了,拖鞋在不知不觉当中掉在了地板上,“啪”的一声惊醒了我即将沉沦的大脑……我用力将他的脑袋扶正,对上他迷乱的眼神,用上了我最后的一丝理智,说:“要不……等晚上?”
“等晚上有什么好?”他并不认同我的建议。
他的耳根红了,我知道刹不住车了,由着他重新吻向了我……从额头到脸颊,从眼睛到鼻翼,再到锁骨,再一路向下……
“晚上洗干净啊……健康……卫生……”我终于也变得意乱情迷起来,说话语句也不连贯了,由着他脱 光两人的衣服,再温柔地亲 吻 我身上的每一寸 肌 肤,最终闭上了眼睛,由着他在我身上肆虐地发泄着自己……
完事后,我靠在他的胸膛上,忍不住在心里想起了薛心蕊。
我在想,赵哲跟她在一起的那么多时间当中,他们真的就没发生过什么吗?
或者他们说的没发生过,可能只是没有最后一步而已,赵哲也曾如今天一般脱去过她的衣服、亲吻过她的锁骨……
我在沉默中无奈地体会着这些联想带给我的痛苦,那些我一直努力克制的联想终于在一个放纵的午后全都不可抑制地跳了出来,疯狂地折磨着我。
但我不想表现出来,于是一直沉默着。
……
从金阳花园出来,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在这期间,谢老师给我打过一个电话,是问我去不去展厅的,得到我的否定回答后,寒暄几句就挂了电话。后来我们洗了澡,把房间卫生又收拾了一下……这个下午过得还蛮匆忙的。
在小区门口就那么好巧不巧地又遇见了薛心蕊和梁志豪,只是我们未下车,他们又比较难舍难分的样子,所以并未注意到我们从他们身边穿梭而过……
我特地看了一眼赵哲,他这次没有盯着他们看,神色如常地打着方向盘。
“你刚刚看到他们了吗?”我装作毫无在意似的问。
“嗯,看到了!”他面无表情地说。
“你……作何感想?”我不知道自己想问什么。
“你不是说,见到她要当做陌生人嘛!我对陌生人没感想!”他仍然是没什么情绪地说。
“那你现在不想去帮她改变主意了?”我试探着问道。
“这是她选择的生活方式,我尊重她!”
“其实……我很好奇,她为什么非要盯着这些有家庭的男人不放呢?蔡经理不好吗?我看蔡经理一表人才,像是个会疼老婆的男人……”我看着车子朝着别墅方向开去,有些心不在焉的。
“她也不是非要盯着已婚男人不放……只是她这个岁数自身的可选择性已经很少了,又加上自己不愿意降低要求,所以眼光只能落入到已婚男人身上了……符合她要求的男人,要么是本身就是浪荡子、不婚族,要么就是已婚的……总之她这样的选择注定要走上一条不归路……如果我说她可怜,你肯定又要不高兴……所以咱们以后不要提她了,好吗?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就把这套房子卖掉或租掉,以后我们都别再来金阳花园了,让这件事变成我们生命中的插曲,从今以后就让它彻底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