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肖祁居然为了她,肯把太医院的院判给兴师动众的请过来!
她实在过意不去,虽然身体还有些虚弱,胃里因为刚刚的呕吐,有些反酸难受,但还是强撑着微笑说,自己已经好了。
肖祁见状,这才把人都给遣走了。
“你吐出来了不少,一会儿先让厨房给你做一点米粥。”
风萧儿已经很难为情了,故连连摆手说不用不用,说自己不饿。
肖祁根本就没听她的。大概半个时辰后,那粥就热气腾腾的端了过来。
“喝……”
又是一道命令。她却觉得这声命令就如同眼前的这碗粥,热气腾腾的。更想是安抚胃肠的漆黑汤药,让人有些惧怕,无奈,又有些着迷,依赖……
风萧儿在心里拼命的摇头,依赖,依赖这个词可不能用在肖祁身上。
顶多,就是对他感激罢了。
肖祁又给她按揉穴位,一直折腾到鸡鸣之时,风萧儿才觉得彻底好了,困意开始袭来。
可是肖祁已经到了起床的时间,收拾一番后,直接早朝去了。
风萧儿心中唉声叹气,再不好意思,人都已经离开府上了。她只能厚脸皮的又睡到了日上三竿,醒来之时已经快接近中午了。
……
“呜呜小姐,对不起,我昨天,我昨天肚子疼得厉害!”
小幺可就没那么好的待遇了,她可没人伺候,也没人给她按揉穴位,只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捂着痛子嗷嗷叫苦,后来也是吐出来了一些,早上如了厕后,才做罢。
风萧儿一猜就是,沉鱼那样热情洋溢的性格,肯定不能只给自己做串串香,估计也给她的同僚姐妹各做了一点儿,这下好了,基本上都饱受了折磨。
“夫人,我不知道你吃没吃那串串香。不知道你怎么样了?那个东西闻着可真香啊,我一时没忍住就吃了好多,结果,哎……”
小幺叫苦不迭,对这种串串香实在是又爱又恨,谈及之时还忍不住的舔了舔嘴巴,似乎还意犹未尽。
可能沉鱼再笑眯眯的再端着一盘串串香来,小幺似乎还是不长记性,会去吃的。
果然呢,京城中人的肠胃和川蜀地区的肠胃是不一样的,这个东西一下子不能贪嘴吃那么多,还是要循序渐进才好。
小幺伺候风萧儿梳洗打扮,今日为她梳了一个十分干净的旋螺发髻,额角两边垂落两条动人的发丝,轻飘飘的贴在她的两颊。
因为发髻比较简单,头上的发簪也没有那么多。所以在耳饰上就挑选了一个比较华贵繁重的耳饰,整体下来,不华贵,但雍容,更有了几分俏皮可爱的年轻女子灼灼桃华的美好模样。
“夫人,今天的发髻没有那么繁琐,因为我听墨管家说,督主中午要回来,所以赶紧给您梳洗打扮好。”
风萧儿了然,确实不明白他大中午的回来做甚?
现在已临近中午了,得赶紧准备好午膳才好。
秋菊自然不用人告诉,早膳都没给风萧儿准备——早上见她没起,直接省了一顿。
小幺忍不住抱怨说,秋菊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听闻督主好像要把厨房里的厨娘全部撵走,她早上骂骂咧咧了好一通,还说了夫人很多坏话。污言秽语的简直难以入耳。
刚开始小幺还高兴着呢,督主大人终于发现秋菊这个人好吃懒做,作威作福,实在不像话,本想着借此机会可以把她撵走,谁知道她一大早竟赖在这不走!
沉鱼也没有走,一直哭哭啼啼的说要给夫人道歉。她本来是没有恶意的,不曾想,竟然因为自己做的东西,把太医给惊动来了。她胆子还小,一直犹犹豫豫的,眼下还不敢面对夫人了。
风萧儿点了点头,美眸微扬,见窗外走着人,抿嘴一乐,不是秋菊么,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因为督主大人中午要回来,秋菊又是主管厨房的,所以今天中午的膳食,也是她准备的。
她带着一脸愤懑,端着膳食过来,碰的砸在桌子上。两条又粗又短的眉毛,简直要朝头顶飞了出去,忍不住尖声质问……
“风萧儿,你可真是好本事呀,你故意装病,为的就是想把我撵走是不是?你还真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啊。”
“这下好了,督主要撵我走了!哼,可是我不会轻易就离开的,你今天中午必须跟督主把话讲明白,说不能撵我走!否则我要你好看!”
小幺气的发抖,这个秋菊怎么胆敢跟夫人如此说话呀?
毕竟夫人可是主子。
风萧儿耳朵灵敏隐晦的一动,门外应该是有人朝这里走来。
她不紧不慢,以往在秋菊面前总是百般忍让,唯唯诺诺,对于种种过分要求,从来都是硬着头皮答应。
而今,怕是不用再装了。
她笑颜如花,明明奸计得逞的表情,语气里却无辜万分:“没有啊,我没有这样做!”
这样幸灾乐祸的表情,配上口是心非的话语,惹得秋菊震怒!气急败坏的将托盘里的饭菜狠狠的扔在了桌子上,让热油洒了出来,直接滴到了风萧儿的手上。
“啊,好痛!”风萧儿一下子跳起来,颤抖着自己的双手,声音里净是痛苦的呻吟。
热油泼到手上,径直烫红,随后起了一层皮,变成个了水泡。
小幺一惊:“啊,夫人!你没事吧!”
秋菊抱肩,冷哼一声:“装什么可怜,叫什么叫啊。如果我离开了肖府,我会把你鸠占鹊巢,替嫁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督主,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我一定会搞死你!”
“咱家竟不知,你好大的胆子啊——”
门口,肃杀的男人伫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