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为肖祁宽衣的时候,胳膊疼的抬不上去。
风萧儿自认为已经很好的掩盖住,并且控制住自己吃痛的表情,却还是被肖祁看了出来。
“你胳膊不舒服?以后不必为咱家做这种事情。咱家是个粗人,亦无需这般周到的照顾。你今日是不是给你的母亲相亲了?忙活了半天,应该好好休息才是。”
肖祁打算自己脱衣,不让她过多劳作。
她胳膊有些不方便,甚至反过来为她宽衣解带。
“大人,不必了,这个我可以自己来。”风萧儿很不适应他的伺候。
肖祁动作却没停,抿嘴乐:“害羞了,你之前搂着我要亲亲的时候,没见你这么害羞啊。”
“我……”风萧儿真的是。
如果墙上有条砖缝,一定会立刻钻进去,再也不要叫人瞧见才好。
那日事发突然,弄解药的时间又那么长,若不是靠着她惊人的自制力,恐怕早就……
他还这么说自己。
她不觉得红了脸,嘟起嘴巴,分明又羞又恼又不乐意。
“哈哈哈哈,真是害羞了……哎……”
风萧儿第一次听见肖祁爽朗的笑声。没有任何顾及,也无需任何的压制与隐藏,就这样无所顾忌,肆无忌惮,发自肺腑的笑出来。
如果有什么是风萧儿这辈子都不知道的事——那就是肖祁此时正在暗暗自责,为什么自己要用太监的身份示人!太不方便了!
“大人,我还没好好谢谢你呢。若不是你,恐怕……”
“夫妻一本体,齐心可断金。你是咱家的人,咱家护着你是应当的,以后不要说什么谢的谢不谢的,便生分了。”
肖祁把她的外衣轻轻脱掉,至于里面的,也就不下手了。生怕她的脸,会像那样今晚上吃的爆炒河虾,一样的红。
风萧儿早就猜到了那日事情的来龙去脉,却还是忍不住询问肖祁是否查到了是何人设局?
肖祁只淡淡说,表面上看只是地痞无赖,但是调查一番后,应该和徐常晏有关系,还牵扯了朝廷众人。
“你不必介怀,咱家一定会为你好好的出口气!”
风萧儿哦哦了两声。
你还真别说,嫁给肖祁后,好像什么事情都不用自己去亲力亲为,有些混蛋,肖祁动动手指就能给收拾掉,倒给自己省掉好多的麻烦。
肖祁居然把这么详细的内容,丝毫不避讳的说给她听,心中有些动容:活阎王还是活阎王,但日久相处,跟外界传闻的,还是有点不一样。
起码在作为他夫人的从层面上去讲,肖祁对自己还是相当相当不错的!
而且她也清楚,今日相亲大会若没有肖祁的人暗中维护秩序,不可能那么顺利。
说一少道一万,那还是要谢谢他的。
替嫁被揭露没有杀自己,反而还处处维护自己,对自己这么好,用沉鱼的一句话来说,她真的是走了狗屎运。
晚上,二人同塌而眠。
肖祁呼吸低沉,呼吸绵长却不重。
他身上散发出了好闻的味道,风萧儿将头转到他的对面,丝毫没有困意,就盯着他的轮廓一直看去……
月光倾斜在他身上,能看到他眉目冷淡的侧脸,轮廓清晰俊冷。
喜欢他吗?
她真的喜欢一个太监?
在数不清的举案齐眉的日子里,在说出那些违心的恭维之话后,心中为什么自然而然的也往那个方向去想了呢?
呼……真乱。
她伸手摸了摸肖祁的鼻梁:“我真的喜欢上你了么?明知道你是个可怕的人,明知道……明知道……明知道你喜欢的人不是我……”
肖祁的眸子轻微一动,不过还是没有睁开。
他感受着她温柔的指尖触摸在自己的鼻梁处,带着微微的指甲划过,痒痒的感觉。
听着她的类似梦呓的话,思绪也飘到了白日。
墨七里向他禀报,今日,风萧儿又见了青雀阁的阁主。
他是真太监的消息已经被完美的带了出去。
终于可以高枕无忧一段时间,也可以让那些在背后处心积虑,想要挖出自己未净身证据的人,好好的闭嘴。
他看了眼已经睡熟了的风萧儿,将她的手拿下来,放在了胸口。
……
胳膊的伤,好的快差不多了。
常年行走在刀剑边缘,与生死存亡打交道,比胳膊被卸掉恐怖百倍的伤口也是常有的事情,养几天便好了。
“夫人,我们这几天为什么总是在这洛阳酒馆里喝茶呀?”
小幺很奇怪,为什么非要在酒馆里喝茶呢?去茶馆不就好了?还是说这酒馆里的茶要比茶馆里的茶还要好喝?
风萧儿淡然一笑,并不回答。
在酒馆里喝茶可是洛阳酒馆主人百晓生立下的江湖规矩。
客人点了一份上好的碧螺春,那便是有事要求他。
她连连几日坐在阁楼的包间里,日日点着碧螺春,小二瞧的出来,她是有事相求。
可是一询问,风萧儿就摇头,也不说明白。
一连三日都是如此,小二迷茫了,更想要询问缘由。
直到第三日的时候,风萧儿才说了一句话:“这个买卖太大了,你做不了主,也请不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