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祁轻轻抚摸着,那玉藕似的胳膊。
就像是手心里有一块豆腐,万万不敢用力。
绷带已经变得很薄,这说明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不需要再缠着厚厚的绷带。
查看完毕,却舍不得放开。
手臂轻轻相搭,似乎能感受到对方骨骼间微妙的共鸣。
指尖在她的衣料间碰触,轻柔而炙热,如同点点火星闪现。
夜萧儿见他瞧过了,还迟迟不肯放手,便轻轻的咳了咳。
肖祁是个人精,怎能听不出来她的意思呢?
仅抬起眸,幽幽而道:“夜将军的胳膊实在是太细了,你得多吃些肉。南下的路途十分遥远,而且枯燥乏味,更是有许多艰苦。咱家带了提督府的厨子,你若想吃什么,便直接吩咐厨子便是。”
说罢,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了她的胳膊。
夜萧儿抬头。
不禁与他目光交缠,燃起了一团团微小的火焰。
其实是有些惊讶的——护国公身份就是不一样,排面得足。
饶是南下诸多不便,居然还能带上一个厨子?
“多谢护国公厚爱,末将又何德何能得此照拂,真是折煞我也。厨子,还是留给您自己用吧。”
她脸上尽是受宠若惊的神情。
不知道什么时候,肖祁居然变得这么和蔼可亲?
对一个陌生人也可以有这么多的偏宠?
“这厨子就是专门为你带的。本座皮糙肉厚,之前也吃过苦头。如今,坐在这么安适的马车里,风吹不到,雨淋不到,算不得苦。但是你胳膊有伤,又是大明的功臣,本座理应替大明好好的照顾你。”
这话说的可就冠冕堂皇了。
对大明有功的又不止她一个。
为什么元将军和宋将军就没有这等荣幸?
能被邀请和督主同坐一辆马车?
还可以享受厨子给开小灶的特殊照顾?
心中飞快的盘算着……也许有两种可能。
第一个可能:肖祁是不是有一点发现了自己的身份?
但是从她了解的督主来看,他应该会斩钉截铁的揭穿自己的身份,而不是这样模棱两可的试探。
况且,他也没有试探。
第二种可能就是,肖祁还是十分注重有恩必报。
当年的孟素素和孟子青也得他很多的照顾。
自己替他挡了一箭,他对自己也是如此知恩图报。
想到这里,微微能安下心来。
她没再说话,只能恭敬不如从命的点点头。
马车里又恢复了宁静。
只有那车轮在道路上留下了深深的折痕,并发出了远行的声音。
已经离京城很远了。
……
天色完全黑了下来,他们已经到了驿馆。
夜萧儿沐个浴,也跟做贼一样。
脱光了衣服,滋溜一下钻进水中。
啊……太舒服了。
天气越来越热了,穿的衣服也越来越单薄。
可惜,她得裹胸。
一天一夜,倒是捂出了不少的汗渍。
温和的水包裹着皮肤,就像置身遥远天边的纤凝深处,实在是让人舒服的想生叹。
闭上眼睛,将脖颈轻轻靠在浴桶边。
水中,她的窈窕身影若隐若现。
长发湿漉漉的,贴在肩膀上,显得那么妩媚。
她小心翼翼,没有发出很大声响地用布擦拭着身体,温润如玉的肌肤在热气中显得更加明亮。
双乳微微浮于水面,宛如刚剥壳的荔枝,诱人魅惑。
这样生怕别人拆穿女子身份的日子,已经过了整整两年。
对于这等夜深人静,旁人都睡下的时候,才偷偷出来洗澡的事情已轻车熟路,更习以为常。
反正南下回去之后,再也不打仗了。
倭寇已经被打败,就无需再赴战场。
到时候,也就不需要战战兢兢的度日如年了。
哎,人总是要有盼头的,有了盼头,才能熬得住眼下的这些时日。
“夜,这么深了,你才洗澡?”
突然,一道低哑的声音突然在房内响起,像是沙石在心间辗转而过,有些许磨人。
夜萧儿头上还冒着热气,鼻子尖上缀着几颗亮晶晶的汗珠,嘴却惊愕的向下咧着。
脸上的肌肉一下子僵住了,纹丝不动。
我擦!
谁啊这是!
“你,你是谁?”她的脸涨得通红,眼珠子瞪得溜圆,飞快的向远处的衣架瞅了一眼。
糟糕,为什么衣服要离自己那么远?
不对呀,这沐房里明明没有其他人啊,怎么会突然想起一个男人的声音呢!
“本座在此泡脚,泡着泡着便睡着了。醒来便发现外头有人,用不用本座帮你搓背?”
啥?
风萧儿的呼吸都有些停滞了。
原来在这屋子里面还有一间很隐蔽的小房间。
怪自己大意了,为什么不把这小房间也检查一遍呢?
刚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光着身子跑出去将衣服披到身上。
可里面的房间的门,已经吱呀开了。
肖祁大次次的走出来。
擦!
夜萧儿瞬间将身子缩回水中。
心,被抓了一下,无法言喻的尴尬缓缓地泛滥开……
肖祁只在腰间围了一条白巾,光着身子,大肆肆地走了出来。
她看的有些发怔。
这是一个俊美的男人。
神明对他过分地偏爱了。
给了他一人之下的权势且不说,还给了一张可以让无数女子为之倾心的俊脸。
更为偏爱的给了他一具堪称完美健硕的躯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