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大的威压如同雷云凝聚,导致此地风沙漫天,巨石翻滚,蓝远鸿见此,阴森的看了沐芷曦一眼,趁乱带人逃离了此处。
其他和灵兽对战留着一口气的人,也纷纷离开,先保住性命,才能去做其他更多的事情。
沐芷曦秀眉微蹙,现在这个时候哪里还有空去管其他人的死活,只担心金钰会不会有事。
“小狐狸,你能感受到是什么灵兽吗?是不是很厉害?”沐芷曦轻声问道,抱着小狐狸轻轻的抚摸着后背,好似这样才能给她一点安慰。
“刚满万年的灵兽,没有多厉害的,”小狐狸的语气虽然听起来轻快,只是紧张的眼神还是暴露了它的担心。
“嗯,”沐芷曦应了一声,看着一旁不动如山的金钰,眉头拧的更紧了。
金钰身上散发的威压仍旧未散,与金玉山深处传来的威压互相抗衡着,谁也不服谁。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灵兽群彻底承受不住这两股威压,金钰才缓缓收回了手,松了口气。
“阿钰,怎么了?”沐芷曦眼眸一抬,担忧的问道。
“没事,它并不想跟我动手,毕竟都是万年灵兽,真的动起手来,它也讨不到什么好处,”看到沐芷曦眼中的担心,金钰心中一暖,将方才的情况说了出来。
“原来是这样,人形和兽形的实力是怎么划分的?”沐芷曦不解的问道。
“一般来说,灵兽可在万年化为人形,人形确实要比兽形更为强大,但是也有例外的情况,那就是有的灵兽不屑化为人形,”金钰缓缓的解释道。
而且,灵兽化形不是说到了万年就直接化形了,还需要经历天劫才能化形的,若是不足万年或者自身力量积累不够,很容易在天劫下灰飞烟灭。
“那你呢,你是什么时候化为人形的?”沐芷曦好奇的问道。
闻言,金钰不好意思的低头一笑:“刚刚万年的那天,当时年轻气盛,也没将天劫放在眼里,只想着时机到了,便不管不顾的去闯了。”
“哼,还好意思说呢,跟个倔驴一样,”青灵界中传出来金莲气呼呼的声音。
金钰听见后,讪笑一声,挠了挠头,幸好当初在危急关头哥哥赶了回来,两人一同对抗天劫,意外之下,齐齐化形,倒也算是捡了条命。
小狐狸听见化形的事,眸光一闪,偷偷瞥了一眼沐芷曦。
“如果当时再等上几百年一千年的,就不会那么危险了,”金钰后怕的叹了口气。
“还好没事,”沐芷曦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芷曦,我们走吧,蓝远鸿这次倒是失算了,这里没有五千年的灵兽,倒是有个万年灵兽,”金钰笑着说道。
沐芷曦想到这里也是笑了起来,若是他知道这里的灵兽是万年,那个表情应该会很惊喜吧......
两人说说笑笑走了一段时间,发现前面躺着几个人,看那些人的样子,显然是刚刚同灵兽群厮杀的那些人。
沐芷曦怀里的小狐狸一下子窜了出去,快速的查看了一下那些人的情况。
“芷曦,这些人都死了,致命伤都是刀剑的伤口。”
“应该是蓝远鸿下的死手,”沐芷曦走过来扫了一眼说道,以蓝远鸿的性子,他又怎会放过这些人呢?
这些人在与灵兽的厮杀下本就身受重伤,又岂会是蓝家那么多人的对手呢?
“好了,我们先回去吧,蓝远鸿的事情回去再说,”沐芷曦淡淡的说罢,几人便离开了金玉山。
只不过,沐芷曦这边倒是“玩”的不亦乐乎,完全忘记了青云峰上还有人等着她回去......
......
金玉山深处,一处平坦的山谷中,徘徊着一头威风凛凛、毫无杂色的纯白老虎,在月色的照耀下浑身泛着莹莹白光,神秘又优雅。
白老虎幽深的铜铃大眼看了一眼沐芷曦等人离开的方向,缓缓的回头,走向了山谷的深处。
那个人形灵兽令他心悸的感觉是如此的清晰,他很清楚,若是真的打起来,恐怕也是两败俱伤。
他并不知道为何会有灵兽来到他的地盘,还好......还好那个人形灵兽没有出手的意思。
白老虎走了几步,看着空旷的山谷中央,在黑暗中只露出了一条幽绿色的尾巴,叹了口气。
“唉......你这又是何苦,你才千年,距离化形时间尚早......”
白老虎的语气不免的担忧起来,随即盘下了身子,似乎守着什么贵重的东西,眼睛一眨不眨的......
......
青云城,蓝家。
回到家族的蓝远鸿,烦躁的在书房内踱步,紧接着猛地坐在了书桌前,将桌上的书卷一把扫在了地上。
屋内的动静令外面守着的随从心惊不已,这么多年,他们还从来没见过蓝远鸿发这么大的脾气,向来给人的感觉就是儒雅的形象。
“沐芷曦!你究竟是什么人?!”
蓝远鸿愤怒的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尚好的红木桌子在这一掌之下直接化为了齑粉!
想不到他苦心安排了这么久,居然出了沐芷曦这么一个变数,可是他还杀不了她,就凭她身边还有一个人形灵兽!
还是要想尽办法除掉她,不然计划一旦暴露,等来的绝对是其他家族的联手反击!
可是......到底要怎么杀了她,这才是让蓝远鸿最为烦躁的事情!
......
沐芷曦这边,还没走到青云宗大门处,就远远的看到那里站着一个白衣男子,在黑夜中显得那么的神秘莫测,还有一丝的清冷孤寂。
“师父!”沐芷曦眼神倏然一亮,将金钰和小狐狸收进了青灵界,朝着千怀珩跑了过去,直接抱住了他的胳膊。
千怀珩感受着手臂上传来她的柔软,眸光一暗:“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明明就是一个很厉害的人,一怒之下可以让整个家族乃至城池消失的人,可是不知为何,今晚的他只是静静的站在月色下,竟然有种委屈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