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水来的猝不及防,除了宁元元谁也没有预料到。
人群之中,恐慌蔓延,有人低声哭泣,驿站不是存粮的地方,粮食不多。
首先供应的便是衙差官员,他们只不过是有罪在身的犯人而已。
原本还嘲笑宁元元的人,现如今只后悔没有跟着她一起去买粮食!
宁元元将粮食放好,便是有人走了过来,看着宁元元,陪着笑道:“姑娘,卖点给我们吧!”
这洪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退,这粮食就是活命的本钱,谁会在这个时候把粮食卖了?
宁元元看眼前男人,也是流放的人,听说是京城里面的大夫,因为治死了一个贵人,才获流放。
转头看见蒋姨脸上不正常的红色,“我不卖。”
男人脸上闪过失望的神色,又听宁元元说道。
“我送!但我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但说无妨,只要我能够做到!”
“我想要你给我蒋姨治病。”
陪在蒋淑珍身边的季伯昌,微微抬起头,眼神复杂看着宁元元。宁元元回头一笑,“就算给了一半,我们省着吃,也够!”
我们?这种生死关头,她也没有准备放弃他们吗?
“不许!”
季延清嚷嚷起来,“这大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停,这个驿站也不安全!粮食珍贵,浪费粮食给蒋淑珍治病,不值当!”
“咳咳。”蒋姨又是剧烈咳嗽,面色苍白,嘴唇干裂,眼睛失望的闭了起来,“季延清,我蒋淑珍对你不薄,结婚十八年,未曾有一日对不起你。你郁郁不得志,我替你疏通关系,希望你能平步青云!你被流放,我陪你走这三千里流放路,没有一句怨言。
现如今,还未到生死关头,你就嫌弃我是个累赘,是吗?”
季延清扯嘴搭眼,转身并不理睬,就如过去遇见事情一样。
蒋淑珍冷冷一笑,这种婚姻还有什么意思?
“伯昌,准备笔墨纸砚给你爹。”
季延清发怒“你以为我真的不敢休了你?儿子永远都是我儿子,他能不管我?”
季伯昌转身就把笔墨纸砚放在了季延清的面前,周围人都看了过来。季延清骑虎难下,拿着毛笔,忽而冷笑道:“想让我写这放妻书也可以,你们把十斤粮食给我,我就写这放妻书!”
宁元元真是开了眼,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她拿出来的粮食也就25斤左右,给了田大夫十斤,还有十五斤,季延清居然一个人就要了十斤!
蒋姨愤怒,眼睛红了一圈,“季延清!那是元元的粮食,你有什么资格去要?”
季延清轻飘飘瞅了一眼宁元元,哼道:“那贼丫头跟你们亲,你们要是开了口,她肯定会给!现在这种情况,粮食就是人命,我凭什么不要?”
一旁的宁元元气的火冒三丈,这种自私到了极点的人,心中根本就没有所谓的亲情爱情,完全就是个冷血动物。
“好,只要你能够离蒋姨远远的,这十斤粮食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