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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氏口中这“姓丁的”,指的正是她的夫君——威武将军丁胜康。

她原本只打算对容姨娘动手。

但是看丁胜康今日那副样子,为了一个容姨娘,竟不惜拖整个将军府下水。

裘氏心中暗道,若是容姨娘出了事,只怕他要不依不饶。

想到这儿,裘氏心中有些好笑,又有几分凄凉。

丁胜康今日说什么?让她识时务者为俊杰?

他倒是个识时务的,靠着这识时务,得了她父亲的青眼和提携,从一个普通兵丁,步步高升,最终坐上了威武将军的位置。

若非她父亲的余威,西郊大营里的那些人也不会服他。

如今她父亲才去了几年,丁胜康就敢如此对她?

裘氏的心,早就在容姨娘进门之后渐渐冷了下来。

今时今日,却像是被人迎面泼了一盆冰水一般,终于彻底清醒过来。

既然丁胜康自己先违背了誓言,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

···

九月底,京里接连下了好几日的大雨。

就是在这样的一个雨夜里,威武将军丁胜康,在从西郊大营回府的路上,不慎坠马摔断了腿。

亲卫们把人送回将军府上的时候,人已经意识模糊了。

裘氏不顾宵禁,连夜派人去敲响了方院判家的府门。

也因着这一出,不过一晚的功夫,威武将军坠马重伤的消息就在京中的高门府第之间传播开来。

与此同时传播开的,还有裘氏吩咐人刻意宣扬出去的那几句话。

“什么?我们将军为何要不顾大雨连夜回府?还不是为着府里的那个狐媚子!昨儿是我们府上容姨娘的生辰,将军答应了她要陪她庆生,这才遭此横祸!”

第二日一早,江诗荧才刚起,就见红英面带肃容进了寝殿。

“娘娘,今儿早上宫门刚开,威武将军夫人裘氏就递了牌子进宫,说想求一味稀有的药材,救她的夫君。”

江诗荧原本还有些瞌睡,一听她这话,瞬间就清醒过来:“她夫君?那不是威武将军吗?威武将军怎么了?”

红英道:“威武将军昨晚冒雨回京的路上,坠马摔断了腿。方院判连夜就被请到了将军府上,看了人之后,说腿是救不回来了,但人还有希望救醒,如今就只差这味药。”

江诗荧道:“让小轩子持本宫的手令,去一趟御药房,把药材取了,然后直接送去将军府。”

红英“诺”了一声,出去传话。

等她再回来的时候,江诗荧才细细问她:“这几日那么大的雨,尤其是昨儿,本宫在屋子里听着外头的雨声都觉得惊心。威武将军是为了什么,非要在雨夜里急着赶回府?”

红英道:“奴婢问了,说是为了给府上的姨娘庆生。”

江诗荧听罢,轻嗤了一声:“可真是个痴情种子。”

嘴上这样说,她心里却在想,怪不得前些日子裘氏一直引而不发,原来是在等着昨日这个大好时机!既能处理了威武将军,又能将锅甩到容姨娘头上,一举两得!

正想到这儿,就见平安进来跟她请安,说要上学去了。

平安这一来,江诗荧才想起来,裘氏和威武将军的独子,还在宫里头给平安做伴读呢。

也不知,他父亲出事的消息,可传到了这孩子的耳中?

这样想着,江诗荧吩咐:“秋雨,你跟着平安去一趟学里,跟丁府的齐哥儿说一说他们府上昨日发生的事,说的时候缓着些,别吓着孩子。”

秋雨道:“娘娘放心,奴婢省得。”

江诗荧又道:“等你跟他说完了,就着人把他送回府去。他父亲出了事,料想他留在宫里也无法安心。不妨回去住上几日,等他父亲的情况好起来了再进宫不迟。”

秋雨“诺”了一声。

平安有几分好奇:“齐哥儿府上出什么事了?”

江诗荧摸了摸他的头,把威武将军坠马的事告诉了他。

平安听完,张大了嘴巴:“他可是武将,如今腿断了,岂不是,岂不是断绝了仕途?”

江诗荧点了点头,心道可不就是!

她还以为,裘氏会直接要了威武将军的命,却不想是盯上了他的腿。

对一个正值壮年的武将来说,断了腿可能比丢了命还要难受!

昨儿他还是威风凛凛的西郊大营最高将领,今儿就成了个站都站不起来的废人。

如此一个废人,可不就是任由裘氏磋磨?过去这一两年里,裘氏在他身上受了多少气,从此都可加倍讨回来了。

还有那位容姨娘,如今怕是宫内宫外已经无人不知,她就是那个害得威武将军断腿的祸头子,裘氏便是直接打死了她,旁人也不会说裘氏善妒,只会夸裘氏做得好!

裘氏如此心狠手黑,江诗荧心里,不由自主地就对她生出了几分喜欢。

心里这样想,她面儿上却带着温和的笑,轻轻捏了捏平安的脸蛋,道:“你还有空想这个呢?也不看看什么时辰了?再拖下去,今儿的早课就要迟到了吧?”

话音落下,平安懊恼地“啊”了一声,急匆匆地对她行了个礼:“儿子告退。”

然后就脚步匆忙地出了殿。

又过了两日,阿圆收到了宫外传进来的消息,屏退了众人,在江诗荧面前回禀。

“舅夫人说,裘氏和裘副将做得不够干净,留下了些小尾巴,舅夫人已经着人清理了痕迹,收好了证据,以备不时之需。”

江诗荧听完,眼中渐渐漫上笑意:“舅母做事,我向来都无需担心的。”

昨日的朝堂上,陆昭霖已经将裘氏的弟弟提拔为英武将军,同时,将西郊大营的兵权交到了他的手里。

他们姐弟两个,最好跟着齐哥儿一起,一直乖乖地站在平安身后。

如此,舅母手中的证据,就永远只是个后手。

若他们不乖,那她就只好把这证据当作缰绳和马鞭,这姐弟两个只要不想马失前蹄,就得任她驱使。

威武将军府的事儿,只在宫里宫外引起了三五日的讨论,就被另一件大事彻底压下了热度——

闫老先生回京了!

闫老先生入宫面圣了!

闫老先生见过了陛下膝下的所有皇子!

闫老先生被任命为太子太傅,从此要留在上书房教导皇子了!

随着这事儿在京中传开,不少朝臣的心思都活络起来——这一连串的动作,是不是表明,陛下有了立储的意思?

若当真如此,陛下看好的是谁?

闫老先生呢,又是看中了哪一位皇子,才应下了这桩差事的?